黎晚十分配合的對著蕭則“寵溺”的眼神給出了一個害羞的笑。
“你們結婚那麼多年,夫妻還這麼恩愛,真是叫人羨慕。”
蕭則一笑,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某處,摟著黎晚腰的手微微一緊。
被蕭則的餘光波及到的趙旻豪打了個寒顫,對身邊的蕭胤說:“嘖嘖嘖,這是故意的吧?”
蕭胤端著酒杯,一口飲儘。
……
他們一直待到很晚,黎晚腳都站痛了,還要配合著蕭則秀恩愛,嘴角都笑僵了。
蕭則這晚喝了不少酒。
上了車,就閉上眼閉目養神,渾身帶著不想交流的疏冷氣息。
黎晚識趣的沒有說話。
沉默一直持續著。
家裡人都睡了,徐阿姨給他們留了燈。
蕭則不發一言,徑直上樓。
黎晚快步跟上去,在樓梯儘頭拉住他:“不聽我解釋嗎?”
蕭則把手抽出來,冷漠的說:“我先去洗澡。”
黎晚看著他走向了客房,頭疼的歎了口氣,然後也進了房間。
卸妝、洗澡,洗了個頭發,蕭則都還沒來找她。
蕭則沒來找她,她也不去找他,乾脆拿出稿子來看。
剛看完一頁,房門就被推開了。
蕭則走了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隻是扯掉領結,襯衫紐扣也解開了兩顆,看起來根本沒有洗澡,看到黎晚還坐在那裡看稿子的瞬間,他眼睛裡的冰麵裂開了。
黎晚放下稿子,起身走過去:“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則推到牆上,裂開的冰麵下露出他一整晚都在拚命克製隱忍的嫉妒和怒氣。
“什麼時候的事?你和他都做了什麼?”
蕭則捏住她肩膀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滾燙的呼吸混雜著酒精撲到黎晚臉上。
黎晚微微皺眉,語氣溫和:“蕭則,你喝醉了,你先冷靜。”
蕭則不說話,抿唇壓眉,泛紅的眼睛緊盯著她。
黎晚歎了口氣:“我和蕭胤根本就不熟。”
酒精作用下的蕭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他眼含譏諷:“不熟?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黎晚冷靜的看著他:“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的都是事實。是他把我拽過去的,我隻是裙子濕了去洗手間整理。我跟他根本就不熟,總共也就見過幾次麵,吃過一次飯,話都沒說過幾句,他突然說喜歡我,還問我打算什麼時候跟你離婚。我也很莫名其妙。”
蕭則神情冷酷,語氣惡劣:“如果你把婚戒戴好,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黎晚反唇相譏:“如果你不夜會女明星,也許那枚婚戒就會好好地戴在我的手指上。”
蕭則驟然愣住,怔愣的看著她。
黎晚目光清冽:“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為什麼自殺?”
蕭則反應遲鈍,嘴唇蠕動:“醫生說,你有嚴重的抑鬱症。”
黎晚冷笑:“我是天生就有抑鬱症嗎?你和那個女明星的新聞是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蕭則的心臟像是驟然被一隻大手用力攥住,痛感強烈,他的聲音變得乾澀:“那是個誤會,我可以解釋。”
“這個解釋你應該在我自殺前給我,而不是現在!我等了你整整三天,等你給我一個解釋,但你沒有。”黎晚冷冷的說:“這組照片傳的到處都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你,你明知道我有可能會看到這組照片,但你什麼都沒有和我說,你明知道隻要你說不是,我就會相信你,但是你沒有,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
黎晚像是要一次性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出來,在這一刻,她根本就不在乎蕭則還會不會愛上她,什麼任務!讓它見鬼去吧!她隻想發泄!
“你不在乎你媽對我的百般挑剔和刁難,你不在乎蕭瀟對我的冷漠,你不在乎我在家一天到晚做了什麼,不在乎我的夢想,不在乎我的生活,不在乎我所有的一切。”黎晚忽地勾起一個冷笑:“對了,你還是有在乎的東西的,你在乎我有沒有戴婚戒。”
蕭則胸口傳來悶痛。
黎晚說著,突然轉身,走向床頭櫃,然後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被她丟在裡麵的婚戒,折身回去走到蕭則麵前,把婚戒舉到他麵前,眼神灼灼的盯著他:“你隻在乎這個對嗎?”
蕭則沒有看她手裡那枚鑽戒,而是看著她仿佛燃燒起來的眼睛,忽然有種極度不詳的預感,他不安起來:“黎晚……”
黎晚直接轉身拿著戒指衝到窗前,沒等蕭則反應過來,就推開窗,把那枚價值幾十萬的鑽戒從窗戶用力丟了出去!
等蕭則衝過來阻止,隻看到鑽石在空中被光線折射發出最後一抹亮光,然後徹底消失在黑暗中。
他的心也像是這顆鑽石,墮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冰冷,恐慌,心臟像是撕裂一樣的痛起來。
黎晚轉過身看著他,表情冷靜的讓人害怕:“現在你可以不用在乎我有沒有婚戒了,蕭則,這個蕭太太我不當了,請你另請高明吧。”
她說著就要繞過蕭則往外走,被蕭則攔腰抱住。
蕭則用儘全力把她抱住,仿佛一鬆手,黎晚就會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裡,這樣可怕的念頭讓他不顧一切的把她摁在自己懷裡,死死地抱住,聲音不易察覺的顫抖著:“不可以、黎晚,不可以。我不會答應的。”
黎晚劇烈掙紮:“蕭則你放開我!”
蕭則死死地抱住她,眼角泛紅,嗓音嘶啞:“我不放,我不會放手的,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黎晚。”
黎晚頭發都掙紮亂了都沒能從蕭則的懷裡逃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你放手也得放!反正你不是以為我出軌嗎?對,我就是出軌了,我出軌了,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
“不要說這種話來刺激我,我會瘋的,黎晚,求你。”蕭則眼睛通紅:“我知道你沒有,是我錯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你說過的,你愛我,你愛我。”
蕭則說著,低頭吻住她,被黎晚狠狠咬了一口也不管不顧,帶著血腥味的舌頭再次衝進她嘴裡,放任她的手狠狠拍打他的後背,在她嘴裡用力攪弄。
血腥味在黎晚嘴裡漫開,讓她一陣惡心想吐。
蕭則卻仿佛完全感覺不到,隻是用儘全力的抱住她,然後不顧一切的親她。
直到黎晚最後放棄掙紮,他也沒有就這麼放過她,他埋進黎晚的頸側,然後在她頸側含住一團軟肉用力的吸吮——
他知道,這樣可以在上麵留下痕跡。
他緊緊抱住黎晚,抓住她推拒的手,用力地在她脖子上留下他的痕跡。
隻是這樣還不夠。
遠遠不夠。
嘴裡的血腥味刺激了他,血液在血管裡沸騰洶湧。
他把黎晚壓到床上,然後覆上去壓住她,她兩隻胡亂拍打的手被他抓住,用力壓在床上,然後再次凶狠地吻上去。
他的唇吻過她的嘴唇,沿著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一路往下,在她劇烈鼓動的喉噥上咬了一口。
黎晚緊張的整個人都變得僵硬,喉噥僵直,想動又動不了,有種本能的恐懼感。
但他隻是咬了一口就放開,咬的力道並不重,甚至還安撫似的在被他咬過的地方輕吻了一下。
她的聲音都在發抖:“蕭則,你冷靜下來。”
蕭則像是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聲音,滾燙的濕潤的唇細細密密的落下來。
黎晚用發抖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 “蕭則!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蕭則停了下來。
他壓在黎晚身上,好一會兒都一動不動,沉黏的呼吸打在黎晚脖頸間,黎晚也沒動,隻是急促的喘息。
足足過了三分鐘,蕭則才緩緩鬆開她。
黎晚將他推到一邊,然後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直接彎下腰歪頭把嘴伸到水龍頭下麵用嘴接了水,衝掉嘴裡令人反胃的濃重血腥味。
蕭則維持著被黎晚推開的姿勢躺了幾秒,然後起身,冷靜的抽了幾張紙巾整理自己。
黎晚從浴室走出來,蕭則已經把西裝外套脫了,隻穿著一件白襯衫,白襯衫的胸口處還有一絲紅印,西裝褲還有明顯的隆起沒有消下去,但他剛才帶著瘋狂的眉眼卻變得冷靜起來,看起來和剛才那個樣子判若兩人。
可怕的男人。
黎晚忽然有點發寒。
好像無意間激發了男人隱藏起來的黑暗麵。
蕭則站在那裡,還有些發紅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她,語調冷靜:“我不會同意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