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他都不習慣了。
憑心而論,他和阿誕都挺喜歡和君澤聊天的,君澤並不因為身份地位、年紀輩分而對人不同,他有奇思奇行,在他身邊鬥嘴時,更有一種休憩的輕鬆自在。
如果這孩子能更乖巧一些就好了——
就在這時,場上一個完美到幾乎不可能達成的進球,引來一片如海嘯般的歡呼。
拓拔宏看得心癢,尋思回頭在宮裡找弟弟叔叔
們組一隻隊伍,和阿誕一起上場打上幾回。
看完兩場優秀的球賽,一行人回到洛陽宮中,蕭君澤也不隱瞞,他這一個月,賺了諸位王公接近七千金,當然,這些錢不是他的,按理,有一部分是要歸太子所有。
這時千金也不是按斤來算,而是按兩,比如賞五百金,就是五百兩,當然,按十八兩為一斤來算,也是一筆巨款了,拓拔宏就算拿得出來,也會心疼好久。
靠著這些錢,蕭君澤不但在洛陽有了一處不小的宅邸,還在城外有了一處風景靚麗的馬球場,每天都是火爆無比,遷來洛陽無處發泄的平城武人們在馬場上時常人仰馬翻,卻還是樂在其中。
拓拔宏被蕭君澤的賺錢能力震驚到了,不由感歎道:“如此,要不了多久,你便富可敵國啊……君澤,朕覺著你這一身所學,流落民間太過浪費,不如便去左仆射李衝處,當個度支尚書如何?”
蕭君澤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陛下,你不怕李仆射一頭撞死在你家柱子上麼?”
度支尚書是什麼,是掌管一國錢糧的主官,也是漢臣首領李衝最重要的大權,這要是給了他這個假外戚,怕是要引起天下震動,更彆說他才十一歲。
拓拔宏微笑道:“朕用人時,向來隻看才能,不看身份,愛卿可敢一試?”
蕭君澤看他一眼,隨後果斷搖頭:“不試,我若上陣,國庫錢財必然不缺,豈不是方便你折騰,苦恨年壓金線,為他人嫁衣裳,我可不碰這冤枉。”
拓拔宏頓時失望,他本看在君澤這麼能變錢的份上,把因為遷都、南征、修佛寺的錢賺回來呢。
蕭君澤看事情已經交待的差不多了:“若無事,我便告退了。”
拓拔宏聞此言,不由歎了口氣:“恂兒好歹也是朕的太子,你這用過了,便不理會了麼?”
蕭君澤挑眉:“陛下何意?”
拓拔宏笑道:“恂兒先前私下給我來信,說想收你做侍讀,我未應他,便是先過來問你的意思。”
說到這,他不由有些感慨:“恂兒不像我,於書文毫無興趣,但這些日子與你相識,卻是會讀書了,你若願意指點於他,他必然能大有改觀。”
蕭君澤淡定道:“那是你的兒子,不是我的,自己養自己教。”
拓拔宏遺憾道:“你這是,看不上恂兒?”
“資質太差,你慢慢廢心吧,”蕭君澤毫無興趣,“告辭。”
拓拔宏看著他背影遠去,不由長歎一聲:“阿誕啊,你說我要如何才能將這小狐狸馴服呢?”
馮誕柔聲道:“君澤性情高傲,中上之人,本就難入他眼。再等些時日,他必能為陛下真心用他而歸附。”
拓拔宏憂心道:“我便是擔憂此事,你亦知曉,為了改變祖製,我朝諸位先祖,耗費多少心力,才將這父死子繼之製定下……”
北魏初立時,按鮮卑草原上的規矩,當由兄死弟繼,為了讓長子繼承,北魏新帝繼位時,幾乎每次都有大動蕩,耗費了五十餘年,才讓
鮮卑族人,完全確立長子繼位。
他不能換太子。
馮誕低聲道:“太子還小,君澤是個機靈孩子,不會卷入這些事。”
“”
如今百官袍服已經趕製完畢,就等今年正月時,由他頒賜冠服,讓百官易去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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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澤回到自己在洛陽新置的宅邸,青蚨立刻迎接了出來,他一身青衣,頭戴紗帽,看著便十二分的儒雅清俊。
“青總管,你手下又要有仆人了。”蕭君澤微笑道,“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
青蚨本來就是管事,隻是這些日子身邊沒人,才當保姆一樣,又是做飯又是采買,不過如今一切走上正軌,就該回歸正業了、
“倒也不算辛苦,”青蚨微笑道,“和公子同行,真是人間樂事。”
比以前那種死水一樣的生活,可快樂多了。
“但你不能隻管家裡,”蕭君澤也微笑道,“咱們如今有一大攤子,有焦爐、有羊毛、有焦油、有礦山,還有馬場,我的大總管,這些,你可都要管起來。”
青蚨露出遲疑之色:“奴怕才疏學淺……誤了公子大事。”
“無礙,”蕭君澤握住他的手,溫柔道,“這些都是小打小鬨,給你練手用,等到將來,你說不定要管天下錢糧呢。”
“公子想的真遠,”青蚨不由被這小孩之語逗笑了,“那好,奴便試試。”
蕭君澤目光一轉,落到正想躲進角落的許琛身上,微笑道:“許琛啊,不要跑,跑不掉的……”
人手不太夠啊,回頭要多找一些學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