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你急了?(1 / 2)

月清晨, 古樸的臥室裡響起了鐘聲。

一台座鐘的指針指向六點,隨後便觸發了機關,掉下一根鐘鈴, 在鐘筒裡來回搖晃,發出不規律的鐘鈴聲。

蕭君澤睡眼鬆醒地從床上坐起,扭了扭脖子, 從厚厚的蠶絲被褥裡爬出來,飛快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汲上人字拖, 他揉著眼睛走到座鐘麵前, 將鐘背後的發條上緊,再把掉下的鐘鈴重新卷上去,卡在指針下。

而這時,聽到聲音的青蚨已經送來了梳洗的毛巾和牙刷。

“我都說過了,這些不用你來,我可以自己來。”蕭君澤拿起杯子, 蹲到走廊的花盆處刷牙,牙刷是他自己用豬鬣搓的,牙膏是用竹筒裝鹽焚燒打碎後的竹鹽, 很湊合, 但能用。

青蚨給他擰上帕子,輕聲道:“公子啊,若無人服侍,都城之中怕是要看輕你,有我在,你至少還算個寒門士子。”

仆人的數量、質量,素來是貴族身份的象征,尤其是在這個奴婢價格低廉, 用一匹絹都能換上兩個的時候。

“那又有什麼關係。”蕭君澤接過帕子,在臉上一頓揉搓,把白淨的臉上揉得有些紅了。

“你輕點啊!哪有這麼洗臉的!”青蚨一邊抱怨,一邊道,“真要那樣,您的義兄、或者那位陛下,就要賞你幾百幾千奴婢,填充後院,說不得還有幾個貼身的。有些事,您得放在心上啊!”

蕭君澤漂亮的臉微微扭曲:“這世道可真太討厭了。”

青蚨說得太有道理,以至於他都無法反駁。

蕭君澤洗完臉,又拿起發簪,隨便把漆黑的長發盤起來,用個小冠紮住,準備去院裡。

青蚨臉上爬起一絲憂慮:“公子,要不,您還是把許琛喚回來吧!”

“那怎麼行,與蕭衍的聯係,還需要他去跑腿,我心裡信的過的,能用的,也就你和他了,”蕭君澤隨意道,“再說了,我哪用得著他來保護安全,我保護他還差不多。”

自從見過他用炸藥給他兄長報仇後,許琛其實就明白君澤並不需要他保護,這些天跟著他當跟班和陪練,太浪費了。

“那茶葉,真這麼重要麼?”青蚨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當然不是,茶葉,是為了和蕭衍保持關係,”蕭君澤看向遠方,淡定道,“將來,我可是要回去的。”

青蚨一凜:“公子……”

“放心,我心裡有數,”蕭君澤微笑道,“隻是有些事情,遲早要處理才是。”

南朝的蕭鸞之子,還有一些人,都是主角以後會遇到冤孽,不處理掉,他總是不放心的。

青蚨見公子有主意,便也放下心來。

蕭君澤走出院門,來到學舍的操場,斛律明月已經在這裡等著了,看到他過來,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喜悅。

蕭君澤站到他麵前,與他相互行了一禮,便對練起來。

許琛雖然不在,但體能訓練是絕對不能少,他可不想將來柔柔弱弱,被人追著跑幾步,便跌到在地,掙紮在讓人抱著/扛著/扯著回床上什麼的,這種事情,想想就心裡惡寒。

將來誰要敢追擊他,他一定先炸斷他的腿,再把他送給魏道長切片。

斛律明月眼中也是戰意,他以前在草原上能打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敵人,開始和君澤對練時,還不太放的開手腳,總是想著避讓不出手,結果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讓君澤按在地上爬不起來。

後來,他便知道,不能輕敵。

他們兩人在操場的高台上練習,而高台之下,大大小小的少年們也按體型分配,相互摔跤,練習早課。

池硯舟和崔曜差不多高,但打架卻是隻會拿筆的崔曜萬萬不及。

戰鬥是最能激發人心爭鬥的,輸了的人總會在其它地方找補回來,這讓學校的風氣,日漸奮發。

……

帶領大家做完早課,蕭君澤也去學校的食堂吃早飯,青蚨安排的人已經挑來了厚實的大白饅頭,配著一點鹽菜,學生們都吃得很滿意。

白麵昂貴,越吃越甜,能飽肚皮,尤其是還有一勺豆漿避免哽噎,讓學子們十二分的感動。

這種日子過得太好了。

當然,如果每個月不考試,就更好了。

要知道,每個月的考試若是考不過,便要被分配去礦山、馬場,當最普通的帳房。

雖然這是他們中許多人最初的野望,但時世遷移,如今懂的越多,便越想更好的前程。

這位山長,已經是出生貧寒的他們,能接觸到最高的人物,想要博個功名而不是回家種田,就全要仰仗這個學校了。

……

把學生們趕去上課後,蕭君澤又去檢查了新高爐的建設,勤奮的元勰和他一起,盤點了貨物儲備和擴大後的產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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