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略施小計(1 / 2)

第64章

王肅自然是沒有留下來吃飯的。

他走之前,還禮貌地道彆,說下次再來拜訪。

禮數、風彩,皆是上品,除了自視門第,覺得那些寒門庶民不算人外,總得來說,是一個休養很不錯的士大夫了。

蕭君澤也基本知道對方來拜訪的意思,不過是欺他年幼,用茗茶之分來告訴他,自己才是真正的高門士族,你那無知的討好在我眼裡既幼稚又可笑,有我在你是蒙蔽不了陛下的!

蕭君澤一隻手托起頭,一隻手用湯勺在茶碗裡攪拌。

老實說,他最開始沒有用南朝皇子的身份來北朝,就是因為不想王肅這些和蕭家有仇的降臣找他麻煩。

畢竟都是討生活,大家各自美好,互不耽誤,豈不是天下太平。

但沒想到,那位孝文帝太過吃香,自己還沒有A上去,就已經有臣子害怕失寵,到他麵前來擺寵臣的派頭了。

真是好笑!

但不得不說,這位還真是給他指明了方向,知道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出現最原始的茶湯了。

雖然說茶湯還顯得太原始了——茶飯還差不多,但是沒有關係,他完成可以利用這個,在荊湘之地大規模種植茶葉,這可是草原上的硬通貨,在最初的商業貿易裡,絲綢、茶葉、陶瓷,幾乎就是最主要的貿易源。

在鐵器產量一時半會上不去的情況下,用茶葉能彌補和草原貿易的巨大差額。

就這一點來說,他還要謝謝這位王肅。

但是。

蕭君澤微笑著放下湯勺。

既然你已經把我當成敵人,又是自己送來門來,那就,不能怪我了。

-

次日,元勰按時來君澤的這裡打卡,看到他身邊有一壺奶茶,便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你也要喝?”蕭君澤按住了茶壺,冷淡道,“海上有逐臭之夫,裡內有學顰之婦……你喝這東施效顰的玩意,不怕被人笑話麼?+”

元勰莫名中槍,一時困惑,隨後反應過來,微笑道:“先生說笑了,你說過,這世間萬物,自有其理,以作茗做茶,全在一心,怎會有學顰之說?再者,整個京城,就你家奶茶最為甘美,皇兄都輕易品不得,王肅他不懂,你也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蕭君澤這才放開手:“那王肅對修河之事,甚是反對?”

“豈止是反對,”元勰歎息道,“他與李衝等人,在朝上聲嘶力竭,上奏陛下,言此為疲秦之計,萬不可中計。”

至於說出策之計是奸細,應該問罪什麼,就不必說了,否則君澤聽了必聽不喜。

“王肅之語,也不無道理,”蕭君澤淡定道,“我就是來禍亂朝廷,讓天下大亂的,最好早點抓了我,否則你們通通要後悔的。”

“君澤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元勰勸道,“他與南朝有殺父之仇、滅族之恨,自是要力主南征,否則便是不孝,朝廷上下都

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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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顯得他孝順,曆代以孝治天下,他這樣做沒有人尋出錯處。

蕭君澤點頭道:“我也不是小氣之人,他昨日專程來尋我,言談之間,居高臨下,看得人生氣得緊,下次我可不理他了。”

元勰一邊覺得君澤心思單純,一邊覺得王肅事多,君澤隻是出主意而已,真正做決定的分明是皇兄,不去說服皇兄,來欺負一個未及冠的少年算什麼事?

……

隨後幾日,蕭君澤便帶著學生,前去白溝做社會實踐,白溝是曹操兩百年前修的,緊靠黃河,算是保存得較好的水利,隻是有利地方多年淤積,變成淺灘,一到枯水期,就難以過船。

蕭君澤帶著學生們用三角函數計算河的寬度,用繩子綁上石頭,計算沿途的運河的深度,又用水平儀,來計算的河流的坡度。

水平儀聽著很高大上,甚至就是根玻璃管,中間裝著水銀,有一個氣泡,放平時,氣泡就在玻璃管的中間,如果不平,氣泡便會跑到兩個角上。

再加上幾個鐵做量角器、一把繩子做的軟尺,就是全部的測量工具了。

有了這些東西,還加上預計開挖的河麵寬度、深度,就很容易計算出土方、人數,還有河泥作用。

蕭君澤準備用合作的的辦法。

河泥不是廢品,它既可以用來燒出最好青磚,又是上好的廢料。

蕭君澤想法,就是在河邊靠近鄉鎮的地方,燒青磚料做房子,做為河工的住宅。

而等這一段的宅子修好後,就去下一個地方,在那裡修上宅子。

“這些宅子等河工離開,就可以賣給當地人,以房養河,到時這條河修出來,咱們不但不會虧,反而還有賺。”蕭君澤篤定道。

“這是自然,”元勰跟著君澤很長時間了,自然也看出這裡邊的作用,“河上行船,必然需要補給,一地糧草,將來也要順河送來,這些宅子,將來便會自然化成城鎮,這些宅子又是修在靠近碼頭之地,必會引得各家爭相購買。”

蕭君澤點頭道:“正是如此,這裡便是第一處,我已經畫好了圖紙……”

他攤開一張圖紙:“你看,河水自宿胥口入白溝,改向北流,以一百裡為可十三鎮,先在汲縣、內黃、新鄉等地修築三處營房,然後三地開工,疏浚這四百裡河道,你看如何?”

元勰非常認真地看了這水文圖,感動道:“先生大才矣,如此一來,這修河之事,也無憂擾民,反有助民之益,彥和願親自監工,以做萬全。”

蕭君澤於是又在那那鎮上畫了個圈:“一期工程的話,就算按一人大鋪能睡二十人,也至少得有五百間宅子……我先買一百間吧!”

“君澤何必擔憂買不出去?”元勰笑道,“不過五百間宅地,我全包了!”

“這可是二十貫一間的宅地。”蕭君澤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