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外還有很多都會他們一樣無家可歸的人,在這裡討生活。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繼續去敲炭渣呢!”
小孩子們擠在一起,閉上眼睛,雖然還是腹中饑餓,卻期盼著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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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洛陽下起了第一場小雪。
元宏正十分高興地召集了洛陽所有的公卿大臣,本來隻是打醬油的蕭君澤也被拉來湊數——這讓君澤十分不高興。
他被迫穿上了一次都沒穿過的改製官服,四品少卿的官職正好是紅衣,方心圓領,頭戴罩帽,加上放量大,用腰帶一束腰,襯得他本就驚豔的容貌多了十分的端莊,這一路走過來,不知引起多少抽氣聲。
而在上方的孝文帝絲毫沒發覺他的不悅:“今日召諸卿前來,是有一件喜事。”
於是示意身邊侍者,拿出一封上表,大聲地念了出來。
上表裡,是任城王元澄如何帶病出征,在雁門關就看清楚了平城叛軍的虛實,同時果斷出擊。將穆泰陸睿等一乾亂臣賊子一網打儘。在極其輕微的影響下平定了這一次叛亂。
意氣風發的孝文帝以極高的評價稱讚了自己王叔這一次出征是如何的英明!又曆數了亂成賊子的忘恩負義,讓他如何如何失望。並且表達了要親自去平城舊都審判這些叛賊的心願。
滿朝文武當然沒有反對的,紛紛稱讚吾王英明。
蕭君澤在一邊聽得打瞌睡。
好不容易等孝文帝的躁動平息,正想隨著大流跟著群臣一起退潮,他卻被單獨留了下來。
“你想慶祝一番,直接和阿兄在後宮裡喝了便是。與我何乾??”蕭君澤拒絕加班。
“自然與你有關,你且看看這些上表。”元宏拿出一堆奏折,推到他麵前。
蕭君澤隨手翻開一本,不出所料,全是參他占據私鹽、囤貨居奇、危害天下的各種聳人聽聞的罪名。
“朕並非輕信之人。不過,你還年輕。”皇帝語重心長的道,“若是長久與群臣關係緊張,怕是對你以後的仕途不利呀。”
“你想要這鹽?”
“朕豈是這種人?”元宏輕咳兩聲,“隻是如此多錢財,你一時半會也用不完,不如……”
“你想要鹽嗎?”
“朕說了不會……”
“想要嗎?”
“想。”元宏認真道,“但朕不是強取豪奪之……”
“送你了。”蕭君澤輕描淡寫的道。
“阿澤……”元宏本來就是一個感情充沛的人,一瞬間百感交集,起身就要給少年一個擁抱,“若是朝中大臣都像君子,你這樣忠君為民,何愁天下不平!”
“錢財對我來說微不足道,隻是用來達成目標的工具罷了。多與少都無關緊要,既然你需要,就送你了。”蕭君澤敏捷閃開,隨意道,“不過,我要當一州刺史。”
“刺史?”元宏忍不住笑道,“那可不行,你人微言輕。根基不穩。在洛陽自然有我與你阿兄為你撐腰,若是外放,若是一不小心便要被人欺負了,惹你阿兄心疼。”
“那邊找個洛陽就近之處,”蕭君澤道,“我看雍州就很好。我要當雍州刺史!”
他語氣驕傲而肯定,像在和皇帝下令一般。
“君澤倒是敏銳,這麼容易就看出我南征之計,要往何處了?”皇帝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越發滿意,“不錯,洛陽離雍州僅一山之隔。若不將此地拿下,朕寢食難安。”
“所以,你什麼時候把這塊拿下,送給我?”蕭君澤問他的態度,一點也不謙卑,是那麼理所當然。
但這態度卻讓皇帝越發愉悅起來,他大笑道起身,豪情萬丈:“莫急莫急,等朕巡視平城,處理那些亂臣賊子,便會揮軍南下,為你奪下這雍州之地。”
蕭君澤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皇帝突然微笑道,“想當雍州刺史,朕還想要一個小小的添頭。”
“說。”
“你那座鐘挺好……”
“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