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好辛苦啊(1 / 2)

蕭衍並不是蕭君澤鐵杆支持者,他隻是一位聰明人,如今和蕭君澤屬於“相互握有把柄,合則兩利”的階段。

蕭君澤的身份固然可以是一個秘密,但元宏知道後,會怎麼去追究、會不會去追究,都是未知數,但蕭衍那“庇護臨海王,意圖不軌”的帽子一旦被坐實了,在南朝也肯定會處於混不下去的狀態。

所以,兩個聰明人心照不宣,相互幫襯一些不違背底線的事情,就很合理了。

蕭君澤給蕭衍畫了一個“發展江漢”的大餅。

“雍州士族南下,必然謀求土地,但荊州又有本地士族,衝突一起,也是麻煩,倒不如用來開墾土地,以安民心。”蕭君澤指著地圖道,“荊江曲折,一到雨季,極易泛濫,淹沒江北,若是能堵住一道水口,便能開良田萬頃……”

蕭衍麵帶微笑,將一碗茶遞上:“公子啊,你這壯誌雄心,令吾佩服,隻是此為長計,怕是要耗費數十載……”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餅他沒什麼興趣。

蕭君澤也不氣餒,便從善如流地換了一個:“江陵地處巴蜀與江南之間,水運通衢,若是能將巴蜀之糧運下,便能扼守長江之險,得巴蜀之富,蓄養精銳。”

蕭衍也歎息一聲:“長江之險,在於三峽,每歲盛夏,江水漫漫,水勢凶險,朝辭白帝城,一日便可至江陵,上行和下行皆極為艱險,航路皆都被阻斷,故以川蜀之富,難出巫山。”

蕭君澤卻隻是微笑道:“誰說不可,你就不曾想過,拆毀灩澦堆麼?”

蕭衍一怔,驚到:“這如何可能?”

灩澦堆是立在三峽水道中的一塊巨石,冬天露出水麵二十餘丈,高如山嶽,夏季被淹於河道,但三峽水流湍急,行船時稍有不慎,便會被湍急的水流所挾,撞上巨石,曆代以來,船毀人亡於此者,不計其數。

是以,每年夏季,皆會白帝城都會舉行大祭,以活牛沉江,祭祀江水,以求平安。

若能將此石拆毀……

蕭衍苦笑道:“此石高有二十餘丈,且附近水流湍急,想要移山,談何容易,可還有他法?”

一聽對方居然連這點小事也不願意,蕭君澤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你讓江夏多送些鐵石,我給你盔甲兵器,算不算富強之道?”

蕭衍不由大喜:“當然!江夏之地,也有鐵石,隻要公子願意,也可在江夏煉鐵……”

蕭君澤冷淡道:“我算看明白了,你們這些宗族,隻知壯大自身,絲毫不顧黎民死活,真是令人失望!”

蕭衍立刻柔聲勸道:“公子啊,你也知曉,如今南朝各自為政,隻有兵強馬壯,方能自保,否則即便治下再是太平,也不過是為他人所得,吾何嘗不知黎民之苦,奈何世道如此,隻能自保罷了……”

蕭君澤看他一眼:“得了,裝什麼裝,你眼裡哪放得下黎民,咱們還是談談鐵礦做價幾何吧。”

蕭衍微微一笑:“可。”

……

一番暢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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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談出一個妥善的價格,雙方還就種植茶葉之事,達成了攻守同盟——將茶葉分為三個檔次,三個品種,每年商量價格,不能惡意降價,畢竟荊州也是種茶的好地方。

至於鎧甲,直接給是不行的,對兩邊都不好,但蕭君澤可以給足夠的甲片和鎖環,需要蕭衍自己去組裝。

這些都是小事,蕭衍卻談得很細致,說完正事,還要說起茶道、樂譜、詩文,並且大讚前些日子君澤那首“詠螢火”,稱這首詩裡沒一個字提到螢火,卻又句句不離螢火,詩才之高,不輸於他。

蕭君澤立刻否認:“沒有,不是,那詩不是我寫的,是我讓一個叫李白的幫手寫的。”

蕭衍卻隻是微笑道:“前些日子,那謝川淼在茶會上,以詠茶之詩得世人讚賞,公子又是能寫出名篇,自成一家之才,你我之間,既無秘密,也無防備,是知己,又是知音,何必遮掩呢?”

蕭君澤也覺得自己這反駁反而顯得掩耳盜鈴,不由歎息:“腦補是病啊……罷了,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先回江陵吧。”

蕭衍也知道自己諸事在身,這次能見到君澤,就算是不虛此行,於是便也同意。

君澤送他們主仆出門,周圍的幾名侍衛也圍上前來。

當然,正門是不可出的,還是要走側門,他可不想遇到元英,到時被問東問西。

隻是走出院中偏門時,他正好看到桓軒在門外等待,便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說話,將蕭衍送到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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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君澤送走蕭衍,回到內院時,就看到蹲在樹下,眉眼低垂的少年。

“桓軒,你怎麼樣了?在牢裡有沒有受傷?”蕭君澤關心地蹲到他身邊。

桓軒這才抬起頭,眼眸裡帶著淚光:“阿蕭,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蕭君澤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微笑道:“你想多了,我剛剛隻是送客出門,陪客也隻是喝喝茶。”

嗯,雖然他上輩子隻喜歡男人且蕭衍也長得不錯,但畢竟年紀大了,他不吃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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