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時,元恪拿著樹棍把泥土包裹的野雞刨出來,敲開後,一口沒敢動,恭敬地獻給蕭君澤——在看過雲海,又見過天地後,這位年輕人已經對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是長了什麼樣的膽子,敢謀害這位能駕馭雷霆、雲霧的神仙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中了什麼樣的迷瘴,要如此對待一位下凡的仙人?
何等的無知無畏!
他甚至很難想像在看到蕭君澤升天之後,洛陽城中的人們會傳出何種神話,一想到這裡,他心中苦澀之餘,又
忍不住苦中作樂地想,或許我已經在史書裡成為給上仙牽馬駕車的仆人,雞犬升天,或許也不虧?
蕭君澤快兩天沒吃東西,吃了兩個雞翅和雞腿,已有八分飽,便沒有再食。
而元恪看他不準備再吃了,便把剩下的肉和骨頭都吮得乾淨——他也快兩天沒吃東西,這簡直是他吃過最美味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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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之後,蕭君澤尋著山穀間細小溪流,尋覓著出路。
好在這裡應該是的一個小丘陵帶,周圍的山並不高,估計還在淮河一帶。
然而,他們才走不到半個時辰,天上便落起雨滴。
深秋的雨,按理不會太大,但卻傷人,蕭君澤尋覓著避雨的地方,有些後悔沒有補習些野外生活知識——他對野外的一些常識都是從那些野外UP主那學來的,平時看個樂嗬,真要說用,還是遠遠不夠的。
同時,他把已經裹了兩層油紙的子彈重新封好口,若是被水打濕了,在這深山老林,他能不能出去,便要打個問號了。
“真是諸事不順。”蕭君澤心情越發煩躁,元恪跟在一邊,不敢說話。
他如今隻是一個小跟班,沒有他說話的份。
雨越下越大了……
蕭君澤尋了半響,也沒見著什麼可以避雨的地方。
便指揮著元恪摘了些鬆枝灌木,在一棵倒塌的樹下搭了一個人字棚,暫時躲避雨水。
但,還沒有把身上的衣服擰乾,元恪突然呆住了。
蕭君澤順著的他的目光望去,便見到兩隻圓圓的耳朵,從樹林中探出。
正在把前爪小心放在落葉上的華南大喵麵龐圓潤,體態優雅,與兩個人類打上照麵後,六目相對,氣氛幾乎凝固地要冒出煙來。
元恪慘叫一聲,爬起來就跑,路上滑了一跤,但他根本沒有停留,像兔子一樣敏捷地蹦了起來,明明是一瘸一拐,卻跑得更快了。
而另外一邊,蕭君澤還在與那老虎對持。
華南大喵在後世是保護動物,也是蕭君澤最喜歡貓貓,但顯然,對方這時候還在戒備,觀察這個不怕他的兩腳獸。
蕭君澤則抬起了手,他的槍裡隻剩下一發子彈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水泡到,若是這發中不了,很可能便要交待在這裡了。
更難受的是,他擔心子彈泡水,放在兜裡還加了兩層防水,一時半會,根本換不了子彈。
果然,人不能太自大,等他回去,一兩年之內,還是不要這樣浪了。
不然,可能就浪沒了。
原來,真到了生死關頭,我還是很有求生欲的啊!
他忍不住笑了笑,終於,作下決定,按下扳機。
“砰!”
一聲巨響,老虎一聲怒嚎,無比迅捷地撲來,但那子彈卻比它更快,後發先至,一槍自右眼而入,瞬間,腦花四濺,那巨大的身軀在掙紮了一會後,倒地不起。
蕭君澤有些暈眩,這兩天真太累了,他的傷未痊愈,在雨水下,背後的刺痛更加明顯了。
“真狼狽!”蕭君澤低聲笑了自己。
他在原地等了一會,元恪並沒有回來。
好吧,損失仆人一名。
他疲憊地坐在原地,用老虎的脂肪點了一堆小火,想恢複一點精力。
但過了一會,反而越發疲憊,他伸手一摸額頭,發現燙得驚人。
……糟了!
忘記這身體還有一個討厭的特質——隻要淋雨,就必會發燒!發燒就必會昏迷,昏迷就必會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撿去。
“草!失策了。”蕭君澤心下大驚。
一時間,他也不急著往什麼地方跑了,而是提起精神,不再尋找人煙,而是返程尋找起周圍的虎穴,老虎剛剛死,一般的野獸不敢進去,至少那是安全的。
上蒼啊,饒了他吧,他再也不亂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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