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半夜,蕭君澤才算做完,覺得一陣疲憊,就想擼一把身邊的狗子。
但是四顧之下,卻發現身邊無論大小,一個狗都沒有。
蕭君澤震驚了:“三兒去哪裡了?”
旁邊的侍者小聲答道:“回稟陛下,三殿下出門釣魚了。”
“阿大阿一呢?”蕭君澤聲音一下就危險起來。
“與朋友一起,去釣魚了……”
“釣魚,是又下河玩水了吧?”蕭君澤冷笑一聲,“真看不出,我家孩子一個個還是屬泥鰍的,這點還真不隨阿歡。”
() 阿歡水性不佳,雖然下了苦功,但到現在都沒怎麼學會遊泳。
侍者訥訥不敢言。
蕭君澤微微搖頭,有點想念喜歡懟自己的青蚨了,彆的不說,這三個家夥敢下河遊野泳,青蚨自己就有威望把三個狗子提溜來,給他處置。
於是蕭君澤出門上馬,和所有知道小孩子悄悄下水的家長一樣,前去逮人了。
……
洛河旁邊的一條小小支流上,一個小小水壩將不算急的水流截斷,水流從上到下,推動著水車,也推動著磨坊裡磨盤不斷發出聲響。
水壩上的水麵如鏡,正冒著十幾l個大小不一人的人頭。
“這個是上流式水輪,經過計算,效率比從下邊流過推動的水車效率要高一倍呢,”蕭道歌泡在水裡,給小夥伴們介紹器械院新出的成果,“現在,好多水壩都在花錢改水車,聽說專利費要收整整十五年呢。”
“那誰去收專利費啊?”三狗好奇地問。
“當然是朝廷了,”蕭道歌微笑道,“朝廷有代收費用的服務,當然,收到的錢要將一半的服務費,當然,他們也可以自己去收,收不收得到,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黑瀨搖頭:“這樣推廣的速度會受影響吧?”
“會是會,但問題不大,”蕭道歌道,“如今用磨的地方可多了,造紙、磨麵、煉鐵、藥物、水泥……隻要能了一個磨坊,半年就能回本,聽說沒有水的地方,就隻能用新的機器燒煤推動,那個造價高,而且要燒煤,隻有西北那些水源少的地方才用得多。”
“說來也是奇怪,如今許多人都舍得磨麵了,以前這些農人,哪裡願意將這些好麥拿去磨啊,畢竟會損失一成的糧呢。”
一群少年們泡在水裡,看著岸邊磨坊上排隊來往的人群。
三狗吸了吸鼻子:“不對啊,那好像不是麥子,黑黑的,是芝麻嗎?”
“不是,是油菜籽,”獨孤如願看了看,“菜籽可以在早春種,然後夏初便能收割,再補一季稻子,許多農家願意種這個,聽說菜杆是上好的豬食,還能得到油,畢竟南海的油送過來,也太遠了,不如自家地裡種的劃算。”
三狗疑惑道:“那南邊的油豈不是賣不出去?”
“哪有賣不出去的,可以給更北邊啊,”獨孤如願笑道,“能吃東西,都能賣出去。”
三狗泡在水裡,忍不住想遊去對岸,讓蕭一狗扯住了他的褲子:“彆去那邊,人太多了,我帶你出來已經是擔風險了。”
蕭三狗拍開他的手,去找獨孤如願:“如願,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獨孤如願搖頭。
三狗驚了:“如願,你現在都不願意帶我出去玩了麼?”
獨孤如願搖頭:“我願意帶你去,但你現在,應該不能去了。”
“啊,為什麼?”三狗疑惑問。
獨孤如願指了指岸上。
三狗看到騎在馬上,對他們微笑得十分溫柔的父親。
他再一轉頭,發現大哥一哥已經把頭埋進水裡,向另外的方向逃亡。
岸上,蕭君澤的微笑更溫柔了。
三狗卻莫名感覺到了恐懼,忍不住往獨孤如願懷裡靠。
蕭君澤看那俊美少年小心地抱著三頭,嘴角的微笑扭曲了一瞬間。
氣人,三狗也快九歲了,是時候讓他知道自己特殊了。
蕭君澤想著自己小狗子若是哪天不小心,給自己揣個小狗回來……嗯,他果斷掐死腦子裡的想法,看著獨孤如願的眸光,便憑添了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