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按計劃(1 / 2)

隨著南朝皇權的支持,大量的書院如雨後春筍般出現,雖然離走上正軌還有些時日,但畢竟架子已經搭起來了。

隨著新的一年到來,南朝的局麵以一種詭異的局勢維持住了平衡。

南洋的開發依舊如火如荼,大量的海船如餃子一樣地下水,各地的權貴努力將自己的結餘的錢財投入海外——沒辦法,南邊甘蔗、棕油、香料都實在是太賺錢了,不過十餘年的時間,就造出了十餘個大家族,他們家財絲毫不輸給那些經營已久的世家大族,而且還坐擁船隊,在海上島上獲取了自家的封地,繳納稅賦,說是裂土稱王也是當得上的。

而江南的各地的奴變也沒有好過,因為原本無路可去的奴仆們也有了新出路,他們不再懼怕被主家拋棄或者報複,而是有了反抗的底氣,再差,也能逃亡去南洋,反正那邊沒有人會追尋他們的出身,隻要是個人,會動,那就歡迎。

同樣的,北方漸漸恢複原氣後,南邊的糧食有了新的出口方向,開始交換大量羊毛,這固然衝擊了原本的莊園經濟,也傷到了普通的農戶,使普通人幾乎不再從事織造,而是開始轉向了種植絲麻、養育牲畜的副業。

在無聲之間,許多的人的命運便被如此悄然地改變,卻渾然不覺。

南洋的收入,培養起了廣袤的海上盜匪,也同樣地培養了大量的護航水軍,遙遠的交州和廣州因為這支軍隊,而表現得非常順服,交州越州還有雲州的本地土著,都積極加入了這場開發,尤其是雲州,那裡的五陵夷人如今已經自稱是漢家兒郎,並且修改了自己的族譜——因為這樣的稱號,能讓他們的雲州購買物產時不被人暗中提價。

如今南朝要修築書院,除了原本的江南的舊人之外,南洋、交廣越朱崖等地的俚越也同樣喜出望外,這些年,他們種植甘蔗和油棕,在經濟上已經寬裕很多,但政治上卻十分薄弱,在南朝的朝廷中屬於是邊緣勢力,現在,有了重新進圈的資格,那出多少錢都是劃算的。

……

蕭君澤默默地經營著這一切,因為兩邊需要他拿主意的事情太多,建康城每天都要放飛一大群鴿子,蔚然成為一景。

北方也有了新消息,在北方平定之後,去年冬季,柔然人出現了政變,柔然的大王子逃亡到洛陽,請求朝廷助他回草原重新奪回權力。

蕭君澤直接回複,不用理他。

他是知道這位柔然王子的,他在曆史上趁著北魏衰亂多次搶掠六鎮,還在魏國分裂為東西兩位後左右逢源,更是讓高歡這種梟雄,都不得把當年助他發家、送他錢來娶自己的結發妻子婁昭君去除正妻之位,迎娶了柔然公主做正室。

在他眼裡,這位王子回不回去,柔然都會是他手下斛律明月等人刷功勞的對象,怎麼可能多此一舉,派兵前去助他拿回王位呢?當年柔然進貢的是北魏,又不是襄陽。

再說了,他家裡那些驕兵悍將如今看見狗都想打一巴掌,這柔然不是來得正好麼?

蕭君澤把自

己要求告訴了斛律明月,然後便聽斛律明月回信抱怨,他根本沒來得及派出兵馬前去征討柔然,在知道柔然內亂後,剛剛回到六鎮祭祖的高歡,便夥同高車、敕勒、契丹、突厥等部,以平息草原之亂,重分草場為由,帶了一萬勇士征討柔然,大獲全勝,不但搶了三十多萬的牲口,還抓了一萬多奴隸,正在向朝廷邀功呢。

崔曜也對蕭君澤抱怨,說原本草原貧瘠,但自從大量收集羊毛,並且在河套之地挖到炭石礦後,草原變成了有穩定產出的羊毛源頭,各地部族開始拚搶草場,他們的勢力已經湧到了天山之北,進入西域,聽說還想向河中之地發展,這疆土擴大地太大,實在是不好管理,陛下您得回來,這裡不能沒有你。

蕭君澤一眼就看穿這些名為抱怨,實為凡學伎倆,讓兩人好好說話之餘,也安慰他們這樣的時間不會太久,很快就能完成了。

相比之下,賀歡寫的信就很溫柔很家常,他一邊說著一切安好,一邊講起大狗和二狗兩個狗子在荊州前線十分地不安份,他們時常和黑瀨等人一起,喬裝打扮,前去荊州說是刺探軍情,然後買一大堆沒什麼用的東西,給老母親的回信每次都隻有寥寥幾字,都是“娘:窮、打錢”,自己還準備給他們攢點媳婦本,如今全被他們掏空了。

三狗更讓人頭疼,他看起來是很聽話,平時表現地也很聽話,但每次都能給他找新的麻煩,小小年紀就有自己堅持,覺得他這個老母親思想落後,每天時常有離經叛道之語,還建立了一個同學會,說是交流新的理念,天天夜不歸家,還為了獨孤如願想要去建功立業的理想,把冠軍大會折騰得雞飛狗跳。

賀歡寫後連這段時,連平整溫柔地字跡都開始飛舞起來,可見心中鬼火之旺盛。

蕭君澤倒是也知道這事,三狗為了獨孤如願不能獲得好名次,私下裡找了冠軍大會幾個項目的漏洞,結果弄得幾個項目成績全部作廢,比如比賽五百米衝鋒,規定是不許騎馬,隻能人持槍向前。

結果三狗把自己給他做的單車騎了過去,獲得了第一,還說這是為了比賽查漏補缺。

更過分的是,三狗因為和獨孤如願鬨矛盾,還去欺負人家,也不知道他們訂了什麼約定,三狗之後就開始鬨著也要上戰場,他才十一歲啊!

賀歡抱怨了狗子們的事情,然後安慰著戀人,說家裡除了這些事都還好,隻是沒有你,長夜漫漫,孤枕難眠,想念你想得睡不著,想來狗子們都這麼離經叛道,也是因為父母沒有一直陪在身邊吧……

……

蕭君澤每天就在這樣的忙碌裡渡過了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