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站(1 / 2)

‘蟲癌’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癌症, 而是一種慢性寄生蟲病, 通過浸潤性增殖方式感染到人體,在胃腸道中孵化,通過門靜脈,進入到人體肝臟住,進而引起肝包蟲病, 嚴重的話, 還會轉移到肺部、腦部以及骨骼出, 形成占位性病變,感染嚴重者有很高的致殘率與致死率。

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病,又稱為‘包蟲病’, 是全球範圍內公認的十種經濟負擔最終的疾病之一,僅僅是在我國,就有十二個省區為這種病的流行區,危及七千萬人與六千萬牲畜的性命, 因‘包蟲病’而造成的年經濟損失不低於三十億元。

‘包蟲病’主要流行於西北的牧區與半農半牧區, 家犬是主要的傳染源。

家犬在感染‘包蟲病’之後, 排出的糞便中會含有大量蟲卵, 這些蟲卵會汙染草地、水源以及食物。在感染初期, 患者不會察覺到任何的異常,這種病的潛伏期與艾滋病有的一拚, 百分之七十的患者會在五年內死亡,百分之九十五的病人會在十年內死亡,有些命長的人或許能多撐一撐, 但也難逃‘包蟲病’的魔爪。

謝書堯在京大醫學部讀本科的時候,曾經在圖書館中看到過一些講包蟲病的文獻,但並沒有進行過實例研究,這會兒聽謝仁老教授說附屬醫院來了一個情況比較特殊的病人,她原先還打算在飛機上稍微休息休息,這會兒也顧不上休息了,掏出電腦來,開始捋自己關於包蟲病的治病思路。

在現代醫學中,包蟲病的主流治療方法是手術治療。

通過肝切除術,將感染包蟲的部分完整切除,這是治療肝包蟲病的首選治療方式,可一旦包蟲病發展到晚期,傳統切除手術就行不通了,需要通過肝移植手術或者是離體肝切除聯合自體肝移植術進行治療……治療成功率極低,手術費用卻極高。

一般遇到包蟲病的病人,絕大多數醫生都會勸患者放棄治療。

相比起患者來,醫生們清晰地知道現代醫學的天花板在哪個位置,這種病沒得治就是沒得治,哪怕天天打針輸液也治不好。

能讓霍廉主任打電話找到謝仁老教授,再讓謝仁老教授兜兜轉轉找到她身上來的病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謝書堯閉目養了一會兒神,從記憶中仔細想醫仙門的典籍中與這種‘蟲病’相關的藥方,最終找到了一種與‘辟穀’諧音的‘避蠱散’,專治蠱蟲入體之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包蟲病就是蠱蟲入體。

隻不過避蠱散中有許多藥物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的,謝書堯隻能尋找其它藥物來替代,君臣佐使重新搭配,最終擬出一個簡化版的避蠱散出來。

至於服藥之後多久才能見效,謝書堯也說不準,她打算到附屬醫院看了那病人的具體情況之後再做決定。

銀白色的飛機降落在大興機場的跑道上,謝書堯背著旅行包直接進了機場中心站,幾番輾轉之後,在附屬醫院門口的地鐵站下車,風塵仆仆地到了急診科。

敲開霍廉主任辦公室的門,霍廉主任見是謝書堯,連忙站起來迎,“小謝,你來了!謝老和我說你在英國,我以為最早也得今天傍晚才能見到你呢!”

“我下了飛機之後直接過來的,霍主任,謝老和我說這個病人的情況有點特殊,我想問問,是怎麼個特殊法?還有就是病人的病曆以及各項檢查報告,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霍廉主任直接遞給謝書堯一個U盤,道:“病曆和各項檢查報告都在裡麵了。這位病人的身份特殊,是首都交通大學的一個教授,也是我們國家的工程院院士,負責的是磁懸浮列車,聽說磁懸浮列車馬上就要下線試運營了,結果這位老院士突然出了事……整個行業都群龍無首了。”

“院士?”

謝書堯掏出電腦來,插上U盤就開始瀏覽材料,各項檢查報告一一看過去,她對這位病人的基本情況心裡有了數,這才將自己琢磨好的那個藥方寫出來,遞給霍廉主任,“讓護士站的人去中藥房取藥,每隔四個小時喝一次,先把這種藥連著喝六次,明天傍晚準備手術。”

“中藥?”霍廉主任猶疑了一下,問謝書堯,“你有把握嗎?”

謝書堯坦然地說,“沒多少把握,但我知道,這種中藥肯定會有一定的效果。不能將希望都寄托在中藥上,主要還是看明天的手術。另外,看這位老院士的情況,傳統的肝切除術根本行不通,肝移植術都很難,隻有用難度最高的離體肝切除聯合自體肝移植術進行治療。手術時間,一天打底吧,霍主任,具體的手術你來安排,我主刀。”

霍廉主任問,“你這麼長時間不拿手術刀,技術還在嗎?這可是老院士,國家的智慧瑰寶,經受不起任何的風險。我不是懷疑你的手藝,而是擔心你的手術熟練程度。”

“應該沒問題,待會兒我再去醫教科解剖幾隻大鼠和兔子,就算手藝生疏了,今天也得找回來。”

謝書堯說做就做,她將行李放在自己的診室,換上白大褂之後,徑直去了醫教科。

這一天,醫教科的大鼠和兔子全都遭了秧,謝書堯化身索命無常,刀起刀落間,一隻隻兔子和一隻隻大鼠都被解剖成了碎肉,更要命的是,謝書堯還給自己定了一個要求,她要把這些被殘忍解剖的兔子與大鼠縫合複原……醫教科的護士看得眼睛都直了。

糟蹋了幾十隻大鼠和十幾隻兔子之後,謝書堯感覺自己拿手術刀和縫合針的手感又回來了,這才拎著行李回了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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