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確利用秦讓的幸運值可以讓他們化險為夷且收獲頗豐,但隻依靠幸運值賭性還是太大了,保險起見,祁究從季小野那“交易”了一個特殊開鎖道具。
不同於普通開鎖道具隻適用於公共產所,特殊開鎖道具能進入到私人場所。
“原價你打算賣多少?”祁究問。
“150幣。”季小野回答。
祁究微微挑眉,旅人間的道具交易果然是天價。
但供求影響了價格,祁究也能理解。
他點點頭,轉而問道:“有沒有興趣再做個交易?”
季小野很爽快:“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順利的話,你和顧真真不必再擔憂末位懲罰製的威脅。”祁究說,他看出了兩位女士的關係並非隻是普通隊友,她們並不希望犧牲對方保全自己。
季小野的表情愣了一瞬。
這個副本的難度看似並不大,進入之初隻要求完成基礎生存天數,是新人積累經驗、有些資曆的旅人賺分升級的不錯選擇,但末位懲罰製出現後,一切都變了味道。
從原本隻需要避免規則限製的生存遊戲,變成了每天至少需要犧牲一個人接受懲罰、最後隻有一位幸運兒的競爭向遊戲。
這是她最不願意遇到的情況,她不希望自己或顧真真受懲罰。
而且為了剔除死囚會這個威脅,一天之內他們還損失了兩個名額。
操縱5號員工解脫的時候季小野猶豫過,但比起6號這個隱患,犧牲掉一個名額顯然更可控也更劃算。
畢竟規則是固定的,而人心難以預測。
況且,她已經做好了最後兩天和顧真真效率同步的打算。
要麼一起接受懲罰,要麼嘗試利用「效率平均」避開懲罰。
如果真的存在直接乾掉末位懲罰製的辦法……她心動了。
“如果你覺得風險過大的話,我可以把150幣作為押金放你那兒,事成後我拿回。”祁究提議說。
季小野微眯起眼睛打量他,思考了半晌:“既然是合作,那風險一起承擔,你隻需要交75押金。”
“如果成功,我還會送你好東西。”季小野向來喜歡公平交易。
“好,合作愉快。”鏡片後的眼睛彎了彎,祁究這張臉怎麼看怎麼人畜無害。
“說起來,我其實還挺想不明白的,”季小野看著這位令人捉摸不透的青年,“無論你的操作還是思維方式,毫無疑問都是個有經驗的大佬,但你的道具儲備和常識,有時候像個新人。”
祁究笑著推了推眼鏡,半開玩笑半認真說:“大概,我真的是個新人吧。”
季小野聳聳肩,也開玩笑說:“原則上,我是不和新人合作的。”
*
趁晚飯後這段自由時間,祁究帶著秦讓前往北區三號樓。
109號辦公室上了鎖,祁究試探性地敲了幾下門,確定無人應答後才使用特殊開鎖道具。
門敞開的瞬間,一股濃鬱的玫瑰香味撲麵而來。
屬於大自然的味道讓人神清氣爽,與工廠內無處不在的腥味形成鮮明對比。
祁究深呼吸了幾下,愉悅值瞬間有小幅度回升。
“這……是貝茨夫人的辦公室嗎?”秦讓望著掛在牆壁四周令人眼花繚亂的肖像畫,有些震撼道。
“不,這是羅塞蒂小姐的辦公室。”祁究若有所思地看向畫廊般的辦公室。
也難怪秦讓誤會,肖像畫裡這位披著亞麻金卷發、氣質溫柔又憂鬱的成年女性,是他們在文化館裡見過的貝茨夫人。
貝茨夫人是所有肖像畫的主題。
“誒,我以為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喜歡掛自己偶像、樂隊或者動漫的照片,我妹妹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如果讓她在房間裡掛媽媽的照片,她得嫌棄死。”秦讓吐槽說。
除了貝茨夫人的肖像畫外,辦公室每個角落都擺滿了玫瑰花標本,鮮明溫暖的色澤與工廠晦暗的冬日黃昏格格不入。
祁究記得洛德先生說過,玫瑰魚是羅塞蒂小姐取的名字。
玫瑰對她而言,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大佬,這次我們需要找什麼工具?”已經練熟手的秦讓擼起袖子躍躍欲試。
“信息,”祁究說,“我想要和羅塞蒂小姐達成交易,但現在對她的了解還太少,我需要更多關於她的信息。”
隻有足夠了解對方,交易的成功率才能大幅度提高。
秦讓很有當盜賊的天賦,在短短兩天的實踐過後,他已經熟練掌握了一邊翻箱倒櫃一邊快速恢複原貌的技巧,在此過程中還不漏掉重要信息。
“這裡有些工廠的經營情況報表,數據上顯示兩年前工廠一直麵臨倒閉危機,是去年入冬後經營狀況才有所好轉的……”
“還有一疊日記本,應該是羅塞蒂小姐的,但是她寫了真的好多啊,一時半會恐怕翻閱不完,我們需要帶回去慢慢找有用信息嗎?”秦讓尋求祁究建議,畢竟在幾千篇日記裡尋找所謂的有用信息,仿佛大海撈針。
“帶回去風險太大了,和洛德先生辦公室情況不一樣,沒人會每天清點收繳物品櫃裡的庫存數量,可日記不見了對方一定有所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