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年:“哥,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那個男紙人的?”
雖然無論祁究得出什麼結論,祁小年都不會覺得奇怪,但他還是很想知道祁究是如何做判斷的。
祁究略微思考片刻, 回答說:“根據我的經驗,這種一出場就笑眯眯,看起來很斯文禮貌的角色, 總歸不大對勁,通常都很危險。”
祁小年看了祁究一眼, 唇角抽了抽, 不想講話。
說到表麵人畜無害極具欺騙性、實則瘋起來連命都敢賭的危險狠角, 絕對沒人能比得上他哥哥。
他甚至還不著邊際地幻想了一下,假如自己哥哥是「規則圖鑒」裡的npc,那絕對是boss級彆的危險存在,而且如果又玩家死亡kpi的話,有他出沒的副本大概率可以做到無人生還, 除非有個同樣瘋的玩家出現……
太可怕了。
祁小年很快從危險的幻想中抽身, 轉而問道:“哥, 既然晚會節目組提到, 我們可以通過實際行動去印證第二個謎題的答案,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何讓秦墨回家」的謎題其實是個任務?”
祁究點頭:“沒錯,我們給出了第一個謎題的正確答案, 就會開啟相應的支線任務。”
祁小年將剛才祁究與許太太的對話捋了一遍, 恍然道:“從許太太的態度上看, 在她眼裡這位男紙人並非真正的家人,他的出現並不屬於家人回歸的一部分,隻是一場意外,而且, 對於這個需要團圓的「年」而言,男紙人的出現是破壞家庭團聚的不安因素,許太太比任何人都更不希望男紙人回來。”
祁究:“說不定,正是我們這位‘表姑父’侵占了秦墨回家的名額呢?”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祁小年突然冒出了一個有點危險的想法。
果然,危險行為是會傳染的,要是放在以前,他的過本方式一定會更保守。
祁究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角:“既然‘表姑父’的回歸不在主線任務裡,是個意外的話,那隻要讓其重新“消失”,秦墨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他用一種溫和平靜的語氣談論讓對方消失,就好像是某個陰雨未晴的午後,和朋友坐在屋簷下一邊享用下午茶,一邊談論最近糟糕的天氣一般。
【請注意,旅人不得以任何身份傷害已經回家的紙人】
興許是被祁究叫慣了“老師”,監測到祁究的危險言論後,係統發來安全提醒。
祁究半開玩笑問:“如果違背了這條原則,會怎樣?”
【會被判定為嚴重違規,請旅人切勿嘗試!】
祁究笑:“係統老師放心好了,我知道許太太和她的家人,都不喜歡野蠻的客人。”
“對了,許太太也拿那個男紙人沒辦法對嗎?否則她早就把對方清除了,其他的紙人也同理。”既然係統老師來都來了,祁究就多問一嘴確認。
【您的判斷很正確】
“謝謝係統老師。”
祁究分析,既然玩家和許太太都不能傷害紙人,那麼隻能求助於另一個存在了
——沒來得及附身紙人的靈體。
從除夕夜晚上的規則禁忌、以及多喜多樂的靈體出現可以判斷,這個副本裡是有“鬼”存在的,那些沒來得及“回家”的家人會以靈體的方式出現在公寓周圍,想方設法利用規則“收割”客人們的性命。
祁究還預感,079那家夥的角色就是某位沒來得及回家的“家人”。
畢竟對方曾在他耳邊叫他“男姐姐”。
而且從剛才和何思的對談中,祁究還了解到,《不存在的朋友》旋律響起時,不會有人敢對她動手。
——所以那位崇尚暴力的表姑父害怕這首歌。
接下來祁究需要想方設法召喚可以對付男紙人的靈體,看來可以嘗試以《不存在的朋友》這首歌為切入口。
待祁究和祁小年隨許太太回到飯桌後,原本男紙人落座的位置空了出來,紙人何思也不見了。
許太太隻用餘光看了眼三樓的儘頭,歎氣說:“何成威那狗畜生終於走了,隻是可憐了思思,我們暫時沒辦法幫她…”
原來那個殺死何想的男紙人父親名叫何成威。
秦瑞蘭不語,她端坐在桌前,將自己碗裡的餃子吃得乾乾淨淨,而後起身取來放在電視櫃旁的剪刀。
眾玩家看她拿剪刀的動作,紛紛嚇得往後閃開,生怕昨晚剪刀紮眼球的血腥一幕發生在自己身上。
誰知秦瑞蘭持著剪刀坐回餐桌,一派心平氣和,然後將禮物袋裡的衣服胡亂扯了出來。
在場玩家看得清清楚楚,剛才紙人何成威送長輩的新年禮物,竟然是一黑一白兩套喪服!
“這……”
許太太麵色沉冷,立刻啐了口:“大過年的真晦氣!這狗玩意果然不會讓我們舒坦。”
秦瑞蘭依舊一言不發,她好像早料到會出現這個結果一樣,操起剪刀朝喪服胡亂剪去,雖然麵色平靜,但手上力道一下比一下狠,不到五分鐘,兩套簇新的喪服就被她剪成稀稀落落的雪花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