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睡懵了的祁小年出現在餐廳走廊外:“哥?你還沒睡著嗎?”
因為屋裡沒點燈,他看得也不是很分明,隨口就把站在餐廳裡的人叫了聲“哥”。
“來倒水嗎?”林棲九知道對方認錯人了,完全不慌,語氣自然地反問道。
睡得迷迷糊糊的祁小年也沒多想:“嗯,開暖氣後天氣乾燥得厲害,夜裡嗓子有些疼。”
林棲九將手中接好的水杯遞給對方:“快回去睡吧,彆著涼了。”
“謝謝哥,”祁小年接過玻璃杯,“哥你也早點睡,彆老熬夜寫稿子了。”
“我知道。”
睡迷糊的祁小年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不對勁,拿著林棲九的水杯返回自己的臥室。
林棲九為自己重新接了水,猛灌了兩杯涼水後,他重新回到祁究身側睡下。
*
祁究做了個夢,夢裡他和林棲九養了一隻非常會撒嬌的小灰貓,小灰貓雖然年紀很大了,但很能吃,身體也非常好,總是要鬨著吃他親手烹飪的貓飯。
這隻古老的小灰貓是他們一起撿的,在什麼地方呢?夢裡祁究不清楚具體的地點,隻記得那是一片秋天的原野,一望無垠的血色漿果蔓延到荒野的地平線。
因為養了這隻掉毛怪貓貓,他們必須每天清理衣服上的貓毛。
林棲九拿起那套被雪水浸透的外套,用粘毛器仔仔細細清理袖口的灰色短毛。
他們好像這樣過了無數日夜,漿果的紅潮從荒野退去,白雪茫茫重新覆蓋曠野,一年又一年。
天光蒙蒙亮的時候,祁究從漫長又平靜的夢中短暫醒來。
睡在他身側的林棲九已經起身洗漱,斷斷續續的水響從浴室傳來,在淡藍色的黎明天光裡有種令人安心的日常感,就好像祁究夢裡兩人經曆的歲月一樣。
林棲九很快洗漱好出來,他將掛在窗邊的外套穿上,經過一晚上,衣服徹底被暖氣烘乾了。
睡得迷糊的祁究沒有從被子裡出來,沙啞著聲音問了句:“這麼早嗎?”
林棲九站在窗邊,背著光,祁究看不清他的神態表情:“嗯,早上8點有拍攝任務,路程有點遠,所以提前過去。”
“注意安全。”祁究越過對方的肩膀看向窗外,發現在漸亮的天光裡,雪停了。
“祁究,再睡會兒L吧,距離上班還早。”林棲九俯下身在他耳邊說,目光輕輕掃過耳後的紅痣,“我走了,早安。”
迷迷糊糊中祁究有種錯覺,每次對方都是在雪停的時候離開。
*
早上祁小年洗漱完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昨晚哥哥給他遞來的水杯並不是他自己的杯子,那是哥哥自己的,通常情況下祁究不會和旁人混用水杯,更不會隨手將自己的杯子遞給他。
昨晚實在是太困了,他喝了水倒頭就睡,完全沒在意這些細節。
難道是因為昨晚沒開燈,哥哥拿錯了嗎?
但憑
直覺和他對祁究的了解,祁小年並不認為祁究會犯這樣的錯誤。
怎麼回事呢?
祁小年一邊將水杯仔仔細細洗了一遍,接著放進消毒碗櫃,一邊有種糟糕的預感……
在他打開冰箱準備早飯時,這種糟糕的預感終於升上頂峰。
原本還剩下一半的蛋糕,憑空從冰箱裡消失了……
祁小年神色凝重地關上冰箱的門,思維恍惚地開始準備早飯。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在廚房給自己遞水杯的人真是哥哥嗎?
可理智告訴他,除了哥哥外不可能有彆人,因為那個相似的家夥根本沒鑰匙進到他們家裡,更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在廚房裡接水吃蛋糕。
一定是自己這兩天過於關注這件事,疑神疑鬼才有這種荒唐的想法……
祁小年用力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離譜的想法從腦海裡甩出去。
正好這會,祁究已經洗漱好從房間出來了:“小年,早。”
祁小年這才恍惚回過神:“早…”
“哥,冰箱裡的蛋糕昨晚你吃掉了嗎?”
祁究愣了愣,神色曖昧地笑了笑:“是啊。”
祁小年:“……?”據他所知哥哥不愛吃點心這類甜食。
原來是這樣,雖然有點離譜,但是好歹解了祁小年心頭的疑惑。
但他似乎還是想進一步求證。
“哥…雖然這麼問有些奇怪…但我想確認一下…”祁小年露出難為情的神色,“那個…昨晚半夜給我遞水的人…是你吧?”
祁究明顯一愣:“遞水?沒有。”
他搖了搖頭,索性趁這個機會直接攤牌,“昨晚我一覺睡到天亮,沒有離開過房間。”
祁小年的表情肉眼可見僵住了:“什麼?!!”
祁究麵不改色:“我沒來過餐廳。”
“那…那那…昨晚我…”祁小年臉上血色頓失,已經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祁究看著他手裡發顫的菜刀,語氣冷靜:“小年,先把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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