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心中大驚,一邊在心裡罵蕭晏是登徒子,一邊在麵上裝敏感受傷的樣子,狠狠推了一把蕭晏,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在戲謔我?”
“說好了不哭的。”
“我就要哭,怎麼了!”
葉初棠拂袖捂住眼睛,袖子上提前塗抹好的辣物嗆得她眼淚直流,立刻達到了“淚水洶湧”的完美效果。
葉初棠放下袖子,故意看了一眼蕭晏,才扭頭要跑。
蕭晏忙追上她,再度把葉初棠摟在懷裡。
“好好好,是寡——我錯了!彆哭了,好不好?我不提了。”
“我要回家,我想一個人靜靜。”葉初棠還是一臉生氣的樣子,扭頭不想理會蕭晏。
“我送你。”
“不要!”
葉初棠像被才疼了尾巴的兔子,對蕭晏哼了一聲,就拉著熙春頭也不回地往桃林外去。
她沒敢撒火撒得太凶,怕踩到蕭晏的底線,得不償失,所以她這火撒得其實有一半像撒嬌。
即便如此,熙春還是被嚇得夠嗆。自家女郎居然敢推搡暴戾的新帝,還在他跟前撒火甩臉轉身跑?牛!
秦路小心翼翼走到蕭晏跟前:“陛下,奴這就帶人去把葉娘子追回?”
“罷了,派人暗護她歸家。”蕭晏頓了下,囑咐秦路,“我身份的事,繼續瞞著她。”
“明日不去葉家提親了?”
蕭晏正把玩著手裡的鴛鴦玉佩,在秦路這一聲詢問之後,“哢”的一聲玉佩就被掰成兩半。
秦路嚇得噤聲,立刻縮脖子。
半晌之後,負手而立的蕭晏才幽幽地回了一句。
“不去了。”
……
葉初棠一口氣跑上了自己的牛車,在確認蕭晏沒有追來之後,才算鬆了口氣。
原本一副悲悲戚戚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沒有表情。她用帕子擦乾眼睛,就懶懶地靠在軟墊上歇息。
熙春催促車夫快走。
“女郎剛才可嚇死婢子了!”
“是夠難的,分寸不好拿捏,”葉初棠拿一塊蜜糕送進嘴裡,“慢慢來吧。”
回去的路上,有兩名騎馬的人從他們車邊越過,朝著靜心苑的方向去。
熙春一直透過窗紗觀察外麵,因車蓋四角掛著燈籠,將四周照得很亮,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騎馬的那兩人所穿的鞋靴屬於蕭晏身邊的侍衛。
“好事。”葉初棠對熙春道,“他應該是派人去提點靜心苑的人,要你們這些仆人繼續對我隱瞞身份。瞞著好,我可以繼續如剛才那般,裝作不知情他的身份,可勁兒地作他。”
熙春擔憂:“女郎輕點鬨,萬不能過火了。”
“自然要把握好分寸,既不能把他惹得太過火了,又要讓他對我一點點失望,耗儘情分。對了,派人跟宋青之說了麼?”
“早去了,估摸咱們回去便能把藥熬上。”熙春下意識看向葉初棠的肚子,“女郎不必緊張,隻一夜罷了,估計沒那麼準。”
“不好說啊,我最近走黴運。”葉初棠懶懶地動了一下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還得讓他再開一劑藥,喝了便不來癸水的那個。說到做到,咱可不能欺君。”
“是。”
葉初棠剛回到靜心苑,就有家仆上前告知,早前被押過來的林伶人,鬨著要見她。
葉初棠正要找這個始作俑者算賬。如果不是他那杯酒,她昨夜哪兒會出那麼多事,如今又哪兒需要受這麼多罪!
“直接說吧,是誰指使你給我下藥?目的為何?”
葉初棠不信憑他一個身份卑微的伶人,敢這樣對她下手。
林南:“無人指使,全是小人一人主張。小人見葉娘子家資頗豐,年歲大了仍未成婚,便以為自己成事後會有機會。”
“這借口你自己信嗎?”
林南垂首,默不作聲了。
這沉默就相當於變相承認,的確是有人指使他做事。
葉初棠:“看得出來你似乎有難處,不妨說出來,我都可以幫你解決。如果你怕主使你的人報複你,我還可以讓你假死,換個身份,在彆處自在過活。”
林南猶豫了片刻,就對葉初棠磕頭,“小人其實是受——”
噗!
林南突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痛苦的捂著肚子倒地抽搐,須臾的工夫,身體就不動了。
熙春跑去查看完林南的情況,對葉初棠搖了搖頭。
“女郎,人死了,這可怎麼辦?”
葉初棠從怔愣中回神兒,蹙眉道:“報官。”
派出去報官的人剛離開不久,守門的家仆匆匆跑來稟告,宣城太守林子方帶著官差上門來了。
“聽聞葉娘子因私怨扣押了一名伶人,林某特來將人帶走。”林子方進屋後,看到屋地中央的屍體,滿臉震驚,“呦,這到底是多大的私怨,讓您這麼快就把人給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魏晉南北朝到唐初,上流社會的貴族們流行坐牛車~
不孕的原因有很多,實際上從中醫上來講,僅靠診脈是查不出如輸卵管堵塞之類的不孕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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