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就要我的命?”葉初棠對上蕭晏結冰的眼睛,輕聲問他,“你舍得嗎?”
蕭晏轉眸不看葉初棠。
葉初棠知道他避開自己的目光,是舍不得。
“陛下若想要我的命,給陛下就是,人都是你的了,命自然也是。”
葉初棠雙手環住蕭晏的腰,哄他彆生氣了好不好。
蕭晏冷著臉,整個人像冰雕一樣,一動不動,全然不似往常那樣好哄。
“我說那些是想跟陛下商量著解決問題,我希望——”
蕭晏冷笑:“這叫商量?”分明是威脅。
“我信玲歌她本性良善,是被惡賊弄得失憶了,才迫不得已任人擺布,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肯定會誠心悔過,將功贖罪。若她真死不悔改,是黑心惡徒,不用陛下下令,我也會親自把她送到府衙請求處死。
如今涼國餘孽未徹底根除,她或許還有用,能將功贖罪,助陛下找到涼國那個遺留的血脈,永絕後患呢?陛下能不能給她一次將功贖罪地機會,也給我一次報恩的機會,就一次好不好?”
葉初棠竭儘懇求,語氣真誠。
蕭晏目光冷冷地看著葉初棠,並未有絲毫動容。他倒是好奇,葉初棠會為了鄭玲歌卑微到什麼地步。
“叛國細作,毒殺帝王,此等誅九族、受淩遲處死的大罪,一個簡單的將功贖罪就能抵過了?在你眼裡寡人是多無能,抓涼國餘孽居然要靠一個細作?你想到的法子,是可以給下麵人一個交代了,但在寡人這裡你交代不了。
你越為她求情,寡人就會越覺得寡人的命在你的眼裡遠不如她重要,寡人就越想弄死她!”
葉初棠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的確隻考慮到在明麵上怎麼周全下來,讓蕭晏對下麵會有個合理的交代,卻忽略了蕭晏是個醋缸,連女人的醋都吃。
“沒她,就沒有我和陛下的相遇了。她也算是媒人了,權當這是謝媒禮好不好?”
“媒人?隻有明媒正娶才稱得上媒。”蕭晏嗤笑,“你對寡人這般薄情,寡人為何還要娶你為後?你今後就算進宮,最多就是個暖床的夫人。你自己也說過,你不孕,不配為皇後。正好,你可以順心如意了。”
蕭晏話畢,就冷冷盯著葉初棠的臉,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葉初棠垂眸,乖乖點了點頭,“任憑陛下安排。”
蕭晏眼底瞬間升騰出暴怒之火,“葉初棠——”
“在呢!”葉初棠突然抱緊蕭晏,“當夫人也行,做宮女也可以,但陛下隻能有我一個女人。陛下若娶彆人為後,有彆的妃子,我就把這些人都弄死,有多少個我就弄死多少個。為了陛下,我寧願變成一個徹頭徹尾惡毒的壞女人,也不要跟彆的女子分享陛下。”
葉初棠當然不會真的這麼做,但是她發現她依著蕭晏的話去應承的時候,蕭晏反而更惱火了。那就很顯然了,蕭晏更喜歡聽她為他做出犧牲改變的話,哪怕這個改變比較壞。
葉初棠算是看明白了,蕭晏就是在鬨脾氣,主因就是在醋鄭玲歌,他的訴求就是要在她這裡有和鄭玲歌有一樣的待遇,或者比鄭玲歌更好。
“出去!”
蕭晏一把推開葉初棠,背對著她。
說要弄死他的皇後和妃子,瞧瞧他,聞言之後不僅沒有更生氣,語氣反而平和了很多。不說“滾”了,隻是說“出去”。
葉初棠好不容易努力到這種成果,當然不能半途而廢,真出去的話,隻怕蕭晏會覺得她急於去看玲歌,剛捋順的毛估計又得炸開。
她去抓蕭晏的手,被蕭晏甩開了,又去抓,又被甩開了。
葉初棠賭氣之下,一個箭步衝到蕭晏跟前,踮腳就在蕭晏嘴上親了一下。
“不走,阿晏氣著呢,我不能走。等阿晏把氣都撒我身上了,不生氣了,我再走。”葉初棠彎起眉眼,對蕭晏笑了笑。
蕭晏低眸,目光淡淡地看著葉初棠。她的笑是真能甜到人心裡去,她的話也最能熨帖他的心,然而……
葉初棠察覺到蕭晏情緒有微妙的轉變,立刻雙手捧住他的臉就親了上去。這一次她親了很久,溫柔試探每一個角落,親到蕭晏主動回應她,緊抱著她,攻城略地,葉初棠才化主動為被動。
鼻尖飄過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時,葉初棠忽然心跳加快,腦子有一瞬間空白。在被攫取所有的呼吸後,葉初棠臉色漲紅,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她拍了拍蕭晏的肩膀,才掙紮分開,葉初棠累得把腦袋掛在蕭晏肩膀上喘息。
蕭晏乾脆抱起葉初棠,讓她坐在桌上,手摩挲著葉初棠的下巴,等她呼吸平穩了,便附身又吻上了她。這一問很激烈,但沒堅持多久,就以連續地咳嗽聲結束。
葉初棠一邊給蕭晏拍背,一邊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惹得蕭晏睨了他一眼。
葉初棠忙倒了一碗解毒茶送到蕭晏跟前。
蕭晏沒接,端正地坐在了桌邊。
“你喂我。”
“好,我們晏寶寶生病了,要阿姐喂才行。”葉初棠笑著用湯匙舀了解毒茶,送到蕭晏嘴邊,
蕭晏卻沒張口,也沒糾正葉初棠的“晏寶寶”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