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晏寶寶怎麼不吃?”葉初棠笑問。
蕭晏勾起唇角,張揚出一抹壞笑,“用嘴喂。”
葉初棠臉上的笑容立刻沒有了,她放下碗,不乾了。
“不想救鄭玲歌了?”
葉初棠立刻拿起碗,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解毒茶……
秦路在門外候命,不安地來回徘徊。
朱壽則抱著刀,靠在廊下的柱子旁。
“來回走什麼,跟個亂飛的蒼蠅似得。”
秦路湊到朱壽跟前,看眼屋裡的方向,壓低聲問朱壽:“難道朱將軍就不好奇葉娘子玩火的結果嗎?”
朱壽豎起兩根手指:“無非兩個結果,死或不死。”
“你這人真無聊。”秦路嫌棄地瞪一眼朱壽,“不死是肯定了,現在就看這不死的前提下,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朱壽深表懷疑:“我看未必,男人絕情有時就在一瞬間。”以往她是沒觸及到皇帝陛下的底線,這一次不一樣。他不認為皇帝陛下會為女色而枉顧是非曲直。
秦路哼笑:“灑家就不跟你打賭了,不然朱將軍肯定會輸得褲子都不剩。”
“進來吧。”屋內傳來蕭晏清冷的聲音。
秦路和朱壽互看了一眼,都各自堅持自己的想法,恭敬地去覲見。
葉初棠雙頰的紅暈還未退卻,她半低著頭,儘量不在這會兒讓彆人看到她的全臉。
“你先出去。”蕭晏看一眼葉初棠。
葉初棠就退了出去。她在門口等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見朱壽出來了。
朱壽不禁抬手,向葉初棠表達敬意,“想不到葉娘子還有將功贖罪這一招,絕,太絕了!”
皇帝陛下三顧東山蟬舍都沒能請動東蟬居士,這事兒居然讓葉娘子給做到了。不說彆的,隻憑這一點,就足夠給下麵人交代了。他也服氣了。
朱壽按照蕭晏的吩咐,帶著葉初棠去了羈押寒雲的天牢。在去的路上,他跟葉初棠簡單介紹了他目前查明的情況,皆是從平原王府的管家口中拷問得知。
“李司馬在查抄蘇記米鋪的時候,驚動了細作,料知不久之後他們安插的細作可能都會暴露,所以臨時下了急令,趁著陛下來平原王府赴宴的時候,直接下了殺手。”
給管家傳信的人是他的小妾,他的妻妾已經先他一步逃了,人目前還在通緝中。
“給陛下的酒菜,從廚房端出來之後,都要在隔壁間試了毒之後才能端到正屋去。所以這在酒中下毒的人,隻能是端菜、試毒和近身伺候那些婢女小廝們。寒雲作案嫌疑最大,此之前我已經命人對她進行了拷問。但隻會對她造成些許皮肉傷,葉娘子彆見怪。”
葉初棠點了點頭。等到了天牢,她看到審問室裡的寒雲受了鞭刑後暈了過去,忍不住落淚。這裡的鞭子都是泡在鹽水裡的,每打一下雖隻造成皮肉傷,但疼得非常厲害,寒雲便疼暈了過去。從始至終,她都沒招供一句話。
朱壽請了醫官敷藥施針,弄醒了寒雲。
寒雲在醒來的那一刹那,就嚇得驚叫蜷縮,渾身哆嗦。葉初棠忙抱住她,撫慰她一番後,拉住她的手。葉初棠擼起寒雲的衣袖,看到她右手腕內側有一顆黑痣,更加確定眼前人就是鄭玲歌。
“玲歌,你還記得我麼?”葉初棠忽然想到什麼,取下自己頭上的桃花簪給她看,“這是你送我的發簪,你覺得眼熟嗎?”
寒雲眼睛盯著桃花簪,不確定地點了點頭。
“如意食肆,我為你開起來了,改日我帶你去看看。”葉初棠又道。
“如意食肆?”寒雲眼中有光芒閃爍,隨即看向葉初棠:“我去過了,前幾日我隨大王逛街,聽了這名便忍不住好奇,大王就帶我去了。”
葉初棠忙問她愛吃什麼菜。
“我最愛吃那裡的豬皮麵,水晶肴肉,還有鵝油酥……都有種熟悉的味道。”
“是了,你是我的玲歌!”葉初棠激動地抱住寒雲,跟她細細講明了她的身世,她不幸的遭遇,還有那些涼國餘孽所乾的壞事。
寒雲震驚不已,一開始不敢相信,後來在葉初棠的耐心解說下,她慢慢相信了,也開始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我叫鄭玲歌,我不是生來為奴。”
“是的,你是我們鎮國公府的娘子,不是奴。”葉初棠牽住鄭玲歌的手,問她能不能跟自己說實話。
鄭玲歌點了點頭。
“陛下酒裡的毒,是你下的嗎?”
鄭玲歌點頭,淚珠一滴滴掉落,“但我不知道那是毒藥,管家吩咐我的時候,沒說這藥會要人命。他說是媚藥,他們要趁機安插一名美人在陛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