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枚戒指，程封的瞳孔就是一陣猛縮。
他心裡冒出無數個猜測，最後都變成了一句話：媽的，我老婆真好。
“手。”發現程封遲遲沒有動靜，蔣子白隻好出聲提醒他。
程封這才回神，他把手遞給蔣子白，看著她慢慢地為自己帶上那枚特殊的戒指。
在戒指套上無名指的那一刻，仿佛有幾顆金色的火花從寶石上麵蹦出來，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飄散而出。
“你回去再慢慢研究吧。”蔣子白狡黠地笑了笑，有種自己扳回一城的感覺。
今天能進入會場的媒體，都是在程封掌控之中的，他們的任務就是拍點照片，然後寫通稿吹吹婚禮，公布一下小晗的身份，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於是，當交換戒指的環節結束，程封進行完簡單的致辭後，這些媒體就陸續退場，大廳內剩下的隻有那些擁有邀請函的人了。
“煩請各位跟隨侍應生，到宴會會場來。”程封說完這句話，就拉著蔣子白率先離開了。
屬於上流人士的真正的結婚宴會，開始了。
他們走出大廳，一路向前，來到了程封專門請人打造的巨大玻璃花房裡。
這裡亮如白晝，種植著種類繁多的花朵，裝飾精美，設計典雅，空氣中飄揚著醉人的甜香。
花房穹頂的正下方是個圓形舞池，樂隊演奏著舒緩的音樂，舞池邊擺放著賣相極好的食物，低調中透著奢華。
這裡的設計與一般的會場大不相同，所有進入的人都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記憶中自己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地方，蔣子白卻有種既視感。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程封在她耳邊吹氣。
“很眼熟……你矜持點，小晗還在旁邊。”蔣子白壓低了聲音警告他。
程封無所謂地笑笑，然後緩慢地說道：“你應該不記得了……那時候我們剛認識沒多久，你在空中花園拉著我討親……”
蔣子白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反應迅速地捂住了程封的嘴：“不許說！”
程封隻剩下一雙眼睛還露在外麵，他撲閃著睫毛，然後舔了一下蔣子白的手心。
“！”蔣子白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把正在賞花的小晗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怎麼了？”
看著小晗那清澈的大眼睛，蔣子白麵露羞赧，心裡暗罵程封越來越沒個正形，說道：“沒、沒事。”
這次宴會的形式注定了兩人沒法享受太久的私人時光，很快就有人上來和程封搭話，蔣子白就帶著小晗站在一邊，一邊微笑一邊放空自己。
空中花園……程封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名詞，蔣子白有關那裡的記憶就全部重現眼前，令她倍感丟臉。
然而蔣子白的放空沒能持續多久，很快就有貴婦邀請她一起敘話，她示意程封後就往女性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小小姐真可愛~”
“眼睛是藍綠色的呢！”
“小小姐一定會越長大越漂亮！”
走進了女人的圈子後，接二連三的誇讚聲就包圍了小晗，這讓她在開心的同時有幾分不知所措。
小晗拽了拽蔣子白的裙擺，然後在她安撫的眼神下冷靜了下來。
“……謝謝。”小晗的聲音很低，但那略帶羞澀的可愛模樣頓時讓女人們母性爆發。
在眾人都圍在一起交談時，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程夫人，您和程先生最近有生孩子的念頭嗎？”
蔣子白愣了一愣，然後發現所有人都豎著耳朵，顯然都很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與小晗對視一眼，然後笑著說出了一個讓眾人震驚的回答：“我們已經有孩子了，短時間內沒這個打算。”
這些人不會想到小鳴的存在，她們的理解是，程封和蔣子白因為收養了這個女孩，就不打算自己生一個了。
對於重視家族延續的他們來說，這件事是非常難以理解的。
“可是程夫人……”有人開口想說話，卻被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
“夫人……”
蔣子白抬頭望過去，結果和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李伯對上了眼睛。
按理說，李伯現在應該是在家照顧小鳴才對……蔣子白看看李伯臉上那無奈的笑容，明白了狀況。
估計是小鳴耐不住寂寞，軟磨硬泡地讓李伯帶他過來了吧。
畢竟沒有人可以拒絕睜著水靈靈的雙眼，軟聲哀求自己的小龍崽。
蔣子白的笑容才剛揚起一半，就感覺心臟猛然停跳。
一種非常、非常熟悉的陰冷感覺回到了她的身上。
——有人正躲在暗處窺視自己。
這個人，還多半就是上次婚禮上溜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