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和難聽了。
老太太鬆垮的麵皮, 一下耷拉的更狠了。
冷不丁被然這麼不留麵子的罵了一句,就算剛才對著蔣夢萱,頤指氣使的老太太, 對著其他姑娘, 就熄火了。
典型的欺軟怕硬。
“你……”老太太指著唐心幼的鼻子。
卻說不出話。
“我什麼我?”唐心幼表情冷豔, 似乎老太太在她眼裡不值一提。
“你!”老太太將手裡的奶瓶放下, 臉色氣的發青, 她氣的手腕發抖,從她手腕上掉出來一個檀香手串。
這麼一看, 蔣夢婕就成了一個很好的發泄對方,老太太指著蔣夢婕咬著牙說:“你麵試的這是什麼東西,這樣不知道尊重老人的人, 你要是敢讓她進我們的詠德的公司,我跟你沒完。”
“尊重老人, 是因為老人慈愛,而不是因為老人專橫。”唐心幼饒有興味盯著那檀香手串。
說著不讓兒媳婦去相信神佛,自己身上反倒是佩戴者沾染著佛性的手串。
戴媽媽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了。
“您說我專橫?”戴媽媽喊了一聲:“蔣夢萱,你趕快讓她滾蛋,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想出人頭地, 向你這樣卑劣的人,隻配在待在彆人腳下當爛泥。”
“媽!”蔣夢萱無奈著望向開始撒潑的老人。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那你還繼續她在家裡氣我?”老太太指指點點的說動。
“您就少說兩句吧”蔣夢萱又攔了一下。
蘇景是她請到家裡的來的客人,公婆不給人家好臉色看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她難做?
幾個人就快要吵起來了。
就聽戴父舉著手機, 高興的從臥室裡出來:“薛紅來電話了。”
“紅紅來電話了?說了什麼?”戴媽媽快速衝好奶粉,就跟著戴父又進了臥室。
蔣夢萱一臉歉意:“蘇景,唐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
“這房子寫的是你的名字吧。”唐心幼四處看了看。
蔣夢萱老實的點點頭:“這是我婚前自己買來住的房子, 老戴沒提過加上他的名字……”
“當用不用加上他的名字,你死後,作為丈夫,他能繼承你的大量財產。”唐心幼說著,觀察著蔣夢萱的神色。
原本婆婆鬨一場,臉上就有些不高興的蔣夢萱,眉宇間漸漸浮現出驚疑,慌亂,擔憂。
她順著唐心幼說的話,仔細想了想。
身為一名演員,蔣夢萱對人物動機的感覺,天生像是比一般人要強烈。
但是忽然有人跟她說,戴詠德對她心懷不軌……
如果不是百分百信任戴詠德的愛情,戴詠德的忠誠,類似蔣夢萱這樣,一步步走來,穩紮穩打的女性,是不會隨意把自己交托出去的。
“您說的是真的?”蔣夢萱雙手交握,手指卻不安的扣緊。
她有些難受……
“我眼睛看到的,是這樣的。”唐心幼說道。
這個家裡上下都充斥著邪氣,而戴父戴母,還有小孩子都沒有沾染,還有戴媽媽身上佩戴著的佛珠……
“帶我每個房間都看看吧。”唐心幼說。
蔣夢萱點點頭:“好。”
蔣夢萱的這套房子,是一套彆墅。
上下三層。
三樓幾乎沒有用,二樓有戴詠德的工作室,蔣夢萱的書房。
一樓三間臥室,一間是蔣夢萱跟戴詠德的房間,一件事戴父戴母的房間,一間是保姆的房間,前兩天保姆辭職了,還沒找到新的。
一樓稍微轉了一圈。
“這是我爸媽的房間,要不然級不要進去了。”蔣夢萱說道。
唐心幼點點頭。
二樓轉了一圈,在樓梯口,唐心幼站定,她看著樓梯,目光定然落在樓梯上。
“嗯?唐小姐,你在看什麼?”蘇景順著唐心幼的目光看過去。
什麼都沒有……
乾乾淨淨的樓梯,那是通往三樓的。
“你們都沒有看到嗎?”唐心幼指著階梯說道。
上樓的樓梯是實木的,可能又幾天沒人收拾了,上麵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看著有種彆樣的乾淨。
“有什麼嗎?”蔣夢萱仰著頭,三樓階梯的拐角看過去。
“蔣夢萱……”
蔣夢萱心底咯噔一下,她臉上的血液一下倒流,臉色變得煞白。
“蔣夢萱!”
唐心幼擋在兩人前麵:“你是聽到了什麼嗎?”
“有一個人在叫我的名字……”蔣夢萱如實說道。
近些日子她總能聽到有人在她背後,一聲聲叫她的名字。
尤其是晚上開車回家的時候,或者是在家裡睡覺,道夜裡淩晨之後的時候。
那個聲音飄飄渺渺,音色很特彆,蔣夢萱聽到過很多次。
一開始還能以為是幻聽……
但是到了最近,蔣夢萱每次聽見,都睡汗毛倒豎,雞皮疙瘩起一身。
那個聲音很詭異。
硬要說一種對這個聲音的感受,那麼蔣夢萱隻能說……
每次她聽見這個聲音,都覺得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站了一個人。
那個人有一雙冰冷的眸子,臉色木然,皮膚白的像是日本歌舞伎舞台上的妝容。
“就是那個聲音,一直呼喚我,我第一次聽這麼清楚。”
這是那個聲音第一次出現,就在三樓上……
被聲音糾纏了很久的蔣夢萱,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一般,讓她覺得遍體生寒。
“怎麼叫你的名字的?”蘇景已經將腦袋探出去,唐心幼說樓梯上有東西,蔣夢萱說樓上有人叫她的名字。
神色有些痛苦的蔣夢萱說道:“三個字一起叫,沒有感情,沒有溫度,那個發聲的聲帶,可能都是冰涼的……”
“夢萱姐你彆怕,有唐小姐在呢!她很厲害。”
蘇景似乎對蔣夢萱的痛苦感同身受了,他在一邊為蔣夢萱加油打氣。
“唐小姐,這樓梯上有什麼東西?”蔣夢萱問道。
唐心幼轉開視線:“一行上去的……血腳印。”
一時間蔣夢萱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皮膚上,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細細密密,爭先恐後的從她的手臂上的皮膚冒出來。
“你沒有騙我吧……”蔣夢萱對著樓梯,呼吸不暢,頭頂的房間裡她很少去。
房子買到手裡,裝修好以後,去上樓的次數,就是有數的。
她在這個家裡,住的最長的一段時間,就是懷孕的時候。
挺著大肚子,很少走動,她的身份特殊,想要出門也要全副偽裝,所以平時的活動範圍,也就是一樓與家裡的院子……
“我可以讓你也看看,你得保證嚇到了,不用我負責。”唐心幼說道。
吞了一下口水……
“你讓我看看吧。”蔣夢萱堅定的說道,她直覺,這件事兒確實關乎她的性命。
唐心幼一開口,就說等她死了,戴詠德就能繼承她的一大筆遺產,要是換個人聽,說不定早就氣的,請唐心幼離開了。
之所以蔣夢萱的表現,無動於衷裡,又有些哀戚,就是因著她自己心裡,莫名也有一種,認定確實是有人在背地裡害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