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抽打在少年鬼魂的身上。
少年似乎是很少忍受這種皮肉之苦,他照舊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罵人。
他罵一句,唐心幼打他一鞭,罵兩句兩鞭子。
不過是第三鞭,還沒抽下來,就見少年整個人蜷縮起來,“我錯了,你不要打我了!”
“楊夫人,這件事兒其實再簡單不過了,但是我得讓您眼見為實。”唐心幼說道。
楊楚雙聽明白,唐心幼的意思是,叫她看看什麼,她急忙答應:“都聽您的。”
眼見病床上多少醫學專家束手無策,多少鄉野郎中不敢下藥,玄學大師查不出異常的兒子,不過是一會兒時間,從奄奄一息,吐息就正常起來,就連手都暖了起來。
唐心幼在她眼中的威望已經無人能敵,現在唐心幼說什麼她都信。
咚咚。
病房的房門被人敲響。
楊楚雙說道:“您稍等。”
唐心幼點點頭。
就見進門的是一個男人。
年齡與楊楚雙相仿。
一身西裝革履。
“我還以為你今天要在A市不回來了,我忙完公司的事兒,就趕緊過來了。”男人將領帶鬆開一些。
“醫生都說了……兒子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亂跑了,在至少在兒子生命的最後一程,你留下來,好好送送他。”男人摟住楊楚雙的肩膀。
唐心幼通過男人跟楊陽嘉,還是少年小鬼身上的血緣聯係,就知道這人是楊楚雙的丈夫,劉書旭。
兩人正在說話,就見房門外一個女人走過去。
醫院住著很多病人,有病人家屬路過無可厚非。
但是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
她是少年鬼魂的母親。
這下人物都聚齊了。
唐心幼心說這筆錢掙的也太容易了。
病房外的女人路過病房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對著房間裡看了一眼,唐心幼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
她看著那女人跟劉書旭對視。
劉書旭懷裡抱著楊楚雙,眼睛卻和那路過的女人交彙在一起,擦出彆樣的火花。
唐心幼忍不住笑出聲。
“唐小姐,您笑什麼?”楊楚雙推開抱著自己的老公,想著彆是她和丈夫摟摟抱抱,讓唐小姐覺得不適。
側對著唐心幼的劉書旭,沒有察覺任何異常,但是往病房裡遞眼神的女人,則神態慌亂,她快步從門前走過,頭也不回。
不給彆人一點抓住把柄的機會。
唐心幼也算見過不少男人出軌的了,小三能跟男人配合這麼好,兩人從默契上來說,已經差不多算是天衣無縫了。
唐心幼忍著笑,就聽見房間外有人問道:“方小姐,您在這裡啊,您兒子已經沒有一點生命體征了,死亡證明隨時都可以給您開……”
“我不需要,我兒子沒有死,我還有辦法救他。”一個女人說著,她聲音刻意壓低,不知道的人以為她是顧忌醫院彆的病患。
但是唐心幼猜,她應該是隻是害怕楊楚雙聽見她說話。
這麼一點距離,楊楚雙當然聽得見,楊楚雙低下頭。
假如有一天,他的兒子就這麼閉著眼睛,再也睜不開,她也會可能會不敢承認現實,就這樣守著孩子的屍體,不願意接受死亡通知,不願意兒子的身體被拉進殯儀館,不願意兒子被火化。
呸呸呸,有唐小姐在這裡,楊楚雙早就問過,唐小姐出手,就沒有失手的時候,什麼鬼門關的人,她都能給搶回來。
而且唐小姐不是說她還有彆的線索。
“這位是?你還未曾跟我引薦。”劉書旭問道。
“這位是我從A市請來的大師,你瞧瞧,兒子額頭上的印記就是她留下的,現在兒子的已經恢複了不少了。”楊楚雙欣喜的跟丈夫分享。
“這是什麼東西?”劉書旭瞧著,那用唐心幼血液化成的符籙。
“符籙。”楊楚雙說道。
“你這就是病急亂投醫了,這裡是特護病房,就是兒子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他的肺沒有自淨功能,他的腎不能排毒,這是什麼臟東西你都不知道,就往兒額頭上點,萬一要是不乾淨的東西,兒子一點外界的刺激都受不了。”劉書旭說著,拿起一張醫用消毒紙巾就像給兒子擦掉。
臟不臟楊楚雙不知道,但是有了這個東西以後,兒子確實更舒服了。
“彆動。”楊楚雙拉住劉書旭的手,她可不敢讓劉書旭的擦。
“你仔細看看兒子,是不是好多了,不能擦。”楊楚雙說道。
“萬一是被病菌刺激了,現在是回光返照呢。”劉書旭聲音哽咽著。
“你可以叫醫生來看看呀。”唐心幼淡淡說道。
門外的女人似乎沒走,無論護士說什麼她都不不肯接過死亡證明,不肯聽護士的話,去給孩子火化。
“屍體腐爛以後會在醫院滋生病菌,到時候我們也不好處理,我們從來沒遇見過你這麼執拗的人,你就老老實實聽話,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送去殯儀館,等著安排火化不好嗎?”
“我再說一遍,我兒子沒有死!”女人並沒有那麼好的涵養,一而再再而三,護士的勸誡之下,她終於爆發了。
“你不想擦就不擦吧,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論結果怎麼樣,你都好好的……那個,我出去看看,誰在嚷嚷。”劉書旭皺皺眉頭,指了指門外。
“嗯,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勸勸那個女人吧,失去孩子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楊楚雙有些心疼外麵那個女人,但是她還不忘征求唐心幼的意見:“唐小姐……”
“當然可以,最好不過。”唐心幼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劉書旭的。
劉書旭隻覺得自己被看的發毛。
這個女孩是楊楚雙花費了巨大人力物力,才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來,一過來,楊楚雙就舍得讓她在兒子的額頭上胡亂畫符咒,劉書旭不相信這樣的女孩,會是一個花瓶。
“那個人應該情緒都快崩潰了,你就不要湊上去了,萬一她在傷到你。”
劉書旭說著,眼神忍不住打量唐心幼,他想瞧出來,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不會讓她傷害到我的,我就上去勸她兩句,就說兩句,她也太可憐,我不能乾看著。”楊楚雙說著,就已經邁步走出病房。
走到門前的唐心幼回頭,她看著還站在病房床前的劉書旭:“劉先生,你怎麼不動身?”
“您先請。”劉書旭說著,手裡的消毒紙巾又收回手中。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唐心幼說道。
“做什麼?”劉書旭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唐心幼隻是笑笑也不說話,她轉過身,跟著楊夫人走到醫院走廊。
一個女人靠著牆站定,兒子已經下了死亡通知,她心裡卻咬定兒子沒死,而且麵容上沒有一點傷心的神色。
反倒是看見楊楚雙的時候,女人咬住下唇,似乎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