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末世天台種菜 西大秦 14680 字 9個月前

為了防止犯人越獄,監獄周圍幾乎是一馬平川,五公裡內沒有任何建築物。

這就導致了顧正德一行雖然從監獄裡順利脫身,但出來後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在大雨中艱難前行。

他們身上裹著塑料布之類的東西,甚至有人直接頂著水桶、臉盆,但是很快他們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雨太大了,除非穿著從頭包裹到腳的雨衣,不然根本擋不住雨,而且就算身上擋住了,地上還有積水。

他們沒想到地上積水那麼厲害,汙濁的、腥臭的、黑黢黢的積水蓋過了腳背,即便儘量挑著高的地方走,但還是難免被弄濕了鞋子。

用不了多久,這行人幾乎身上全濕了,黑雨黏糊糊的,又臟又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中間不少人崩潰地哭了。

“早知道就不出來了,喪屍已經被引走了,我們就算躲在樓裡也沒關係吧?”

“到底要去哪裡,你們有沒有計劃啊?”

“能不能弄一輛車子,孩子真的走不動了。”

顧正德沒想到路會這樣難走。

唯一弄到的一雙水鞋和雨衣穿在了龔溫如身上,龔溫如被他裹得無懈可擊,但他自己卻被打濕了。

末世通知第七條,接觸到黑雨的人有一定概率變成喪屍。

顧正德心中發顫,惴惴不安,但還不能表現出來,他被放出來後,龔溫如悄悄地和他講了“末世通知”的全部八條內容,但其他人卻隻知道通知裡的前三條。

如果現在讓他們知道,黑雨可能會讓人變成喪屍,他們會更加崩潰。

他安慰著眾人,好在此時雨突然變小了,顧正德大喜:“我們再加把勁,前麵有房子,我們很快就可以洗澡換衣服了。”

眾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就在此時,一個路口出現了一頭遊蕩的喪屍,喪屍看到他們,吼叫著衝了過來。

眾人嚇傻了,都想往彆人身後躲。

“開槍啊,快開槍啊!”

拿著槍的那人立即開了兩槍,但由於太過驚慌,一槍打偏了,另一槍雖然打中了喪屍的身體,但還沒等他們高興,那喪屍幾乎不受任何影響,連速度都沒有慢多少。

“打身體不管用!打頭啊!”

眼看著喪屍要衝到跟前了,忽然嘭的一聲,喪屍被從背後爆頭。

喪屍倒下去後,人們才看到遠處開來的兩台車子。

顧正德餘悸未消,等發現車子離這邊的距離,心下又驚又喜。

這隔著足有五六百米吧,而且下著雨,可見度還低,車還在行駛中,槍法居然還能這麼準!

這是個厲害人物!

兩台車在他們不遠處停下,大G副座的人探頭看了看他們:“剛從監獄裡出來的?”

其他人震懾於車窗裡露出來的一柄柄或長或短的各式槍/支,不敢說話,顧正德趕忙上前兩步:“對對,我們剛從裡麵出來的。”

說話的人掃了他們一眼:“裡麵什麼情況?”

“裡麵好多人都變成喪屍了,犯人占領了絕大多數地方,我們剛從裡麵逃出來。”顧正德眼熱地看著他們的車子和槍:“兄弟,外麵什麼情況啊?你們這槍從哪裡來的?你們還有多少人?我們能加入你們嗎?”

副座上的人震驚:“您貴庚啊?”一把年紀了,誰跟你是兄弟?

顧正德一怔,所以想要加入有年齡限製嗎?他剛想要不要把自己說年輕幾歲,後座的門打開,穿著防護衣的莊雪麟下車,車上其他人都詫異了下,難道說這群人裡有他們莊姑姑?

莊雪麟走到縮在顧正德身後,和女兒挨在一起的龔溫如,聲線清冷地問:“你看到莊夫人了嗎?”

龔溫如茫然地看著他,雨水打在她雨衣的帽簷上,她兩隻手抓著帽簷,不讓眼睛淋到雨:“你,你是莊沁安身邊的那個侄子……”

她忽然閉上了嘴巴,心裡有些酸酸的,莊沁安真是好命,丈夫出息,娘家強勢,侄子還這般出色,這麼短時間內就帶著這樣兩車人回頭找她,而她的侄子昨晚直接不告而彆,眼裡根本沒她這個姑姑。

莊雪麟得到了答案:“看來是見到了,她在監獄的什麼位置?”

龔溫如不想說,甚至希望莊沁安已經被喪屍給咬了。

龔溫如哀求地說:“她和她丈夫在一起,身邊好多手下,很安全的,你看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還有不少女人和孩子呢,你們有兩輛車,能不能先把大家送去安全的地方?”

說著她看了看身後的人,後者聽了她的話,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反而都期待地看著莊雪麟。

龔溫如繼續說:“你們莊家世代從軍,是人民的子弟兵,也不忍心看到大家……”

她的話戛然而止,麵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一把手/槍的槍口對準了她的眼睛,莊雪麟頭罩下的表情就是完全沒有表情:“她在哪裡?”

顧正德驚懼得頭發都豎起來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車上又下來了幾人,第一時間控製住了那個手裡有槍的囚犯,副駕那個要笑不笑地說:“是你們不想好好說話,把咱姑姑的位置交代清楚,你好我好大家好。”

莊雪麟對他微微偏了下頭,這人會意,招呼了幾個自己人,每人隨手從人群裡拽了一個人出來,拉到一旁去問話了。

莊雪麟問龔溫如:“現在能說了?”

龔溫如聲音發抖:“她她在一棟半廢棄的樓裡,我不知道那是幾號樓。”

“那裡什麼情況?”

“有喪屍,有不少喪屍。”

片刻後,其他人都回來了,各自把問出來的信息一彙總,對監獄裡的情況就大致有數了。

莊雪麟看了一眼龔溫如,該說她膽子夠大嗎,被槍指著的情況下,透露的信息也是最少的。

莊雪麟收起槍:“走。”

龔溫如頓時軟了身體,被顧正德一把抱住,顧正德不忿道:“你是莊家人吧?拿槍指著自己的同胞,莊家幾代積累的好名聲都被你糟蹋了!”

莊雪麟停下腳步,隔著頭罩認真打量他一眼:“你就是顧正德?”

顧正德一驚,他居然認識自己?

隻聽對方用冰雪一般冷淡而又鋒利的聲音說:“婚內出軌,拋妻棄女,轉移財產,頂罪入獄。”他說出了下車後說的最長的一句話,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做這一切隻為一人,果然癡情。”

接著哢嚓一聲,一隻手銬被他銬在了顧正德的手上,另一邊則銬在了龔溫如的手上,“這麼癡情就不要分開了,祝你們長長久久,不用謝我。”

說完就上車了,兩台車朝監獄方向駛去,留下雨中淩亂的顧正德和龔溫如。

車裡,所有人都很安靜,隔著頭罩眉來眼去,難以掩飾自己的震驚。

他們雪大什麼時候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了?還能說出長長久久不用謝我這樣損的話!最重要的是,他是把人家的兩隻左手銬在一起啊,那多不方便啊!

那兩人回過神來氣也該氣死了吧!

損!太TM損了!

他們不由得懷疑莊雪麟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

副座的杜鮮忍不住問:“雪大,那個叫顧什麼的,和你有仇啊?”雖然那顧什麼的和那個女人說話真的很煩人,但按照莊雪麟的性格,要麼不理會,如果要治他們,也不會用這種方法。

莊雪麟淡淡說:“看他不順眼罷了。”

哇塞,這麼個冰山還有“看不順眼”這樣的情緒?杜鮮還要問,莊雪麟提醒:“要到了,注意戒備。”

……

酒店裡。

自那十幾頭喪屍被集火秒掉之後,酒店外麵就變得很安靜,大約是喪屍的屍體太多,腐臭味太大,反而掩蓋掉了人味,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彆的喪屍靠近。

大家輕輕鬆鬆挨到了中午,後廚大廚們趕緊做出香噴噴的午飯來犒勞大家。

有參與各項工作的人們分到的份量多,那些沒做出什麼貢獻的,隻能分到正常一頓飯的份量的一半。

顧秋和董敬、經理等幾個核心人物坐一桌,經理邊吃邊跟大家算賬:“後廚食材不算多,我們現在有一百三十六人,一百三十六張口,早中晚三頓供應著,滿打滿算隻能吃兩天半。”

“兩天半也可以了。”董敬說,“等雨停了,大部分人應該都不會留在酒店。”

他看向顧秋:“到時候你有什麼打算?”

顧秋吃完最後一口,拿紙巾擦了擦嘴,又喝了口水,說:“我會離開。”

經理問:“你要回家鄉嗎?可西武縣距離這裡還要跨市,以現在的情況,回得去嗎?”

顧秋說:“總要試試。”她對回去這件事很有信心,無非就是行路難了點,但也不過是多走幾天路而已。

經理有些失落,他也惦記著家裡,但他家在外地,比西武縣更遠,照現在這種情況,他還能回家嗎?

董敬安慰他:“現在我們聯係不上外界,但國家肯定在行動了,等黑雨結束,一切聽從國家安排就是了。”

這是個絕對信任國家和黨的主,對未來很有信心。

經理雖然還憂心忡忡,但也被他的堅定感染了,振作起來努力乾飯,不浪費一顆米飯。

顧秋吃完飯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房間的電子鎖也失靈了,她直接破門進去,然後把安全鎖掛上,再插上插銷。

一直被她捧在手裡的花盆放下來,掀開罩子,裡麵的人參已經長出來了,莖頂長著一葉,這一葉有三片小葉子,這三小葉俗稱“三花”,是一年生人參的標誌。

小兔子躺在花盆上,就在人參邊上的泥土裡,整個兔子身子拉長,好像一條毛茸茸的粉藍色圍巾鋪在花盆上麵,圍繞著中間的人參植株。

它呼呼大睡,兩片大耳朵跟被子一樣蓋著臉頰,粉嘟嘟的三瓣嘴不時蠕動兩下,小舌頭吧唧吧唧地舔啊舔,仿佛吃到了什麼好東西。

顧秋眼裡溢出笑容,戳了戳它的身體,不過隻戳到一手毛,陷進去半個指頭才能碰到肉肉。

她微微眯起眼睛,心想顧正德什麼時候才能從監獄裡出來,如果三天後還是不出來,那她還得找過去。

下午酒店門口還是挺平靜的,雖然來了一些喪屍,但都被陸陸續續消滅了。

有幾個人實在焦心家裡的情況,幾番掙紮之後,從酒店裡離開了,酒店方麵送上了一份食水一把傘,再多的東西就給不了了,然後安安靜靜地把人送出門。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對麵樓裡的人大約是發現酒店這邊很可靠,去了多少喪屍都死在門口,於是在天快黑的時候,十幾個人組隊過來。

“求求你們讓我們進去吧,我們那邊樓裡好多喪屍,在他們自己家裡砰砰地砸門,太嚇人了!”

董敬到底沒法把這麼多人拒之門外,拉起卷簾門把人放進來,不過每個人都要經過檢查和登記,如果被喪屍咬過,就不能放進來,如果淋過雨,那就要如實告知,然後安排隔離。

這邊還沒登記完,那邊又來了一撥人,呼啦啦的足有五六十號,也要求進來,而且以身強力壯的男人居多,氣勢上一看就不好惹,最重要的是,手裡居然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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