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末世天台種菜 西大秦 13410 字 9個月前

四個人在那一頓扯皮,柳宏富他們說自己完全不知情,柳錦鵬說他就是被慫恿的。

撕扯起來嘴臉是難看極了。

顧秋聽得頭疼。

走出來後問莊雪麟:“你怎麼看?”

“我已經聯係一個法醫朋友。”

“你覺得龔言死因有疑?”

“如果是摔斷脖子而死,他應該在摔下來那一刻就死了,但如果是這樣,現場流的血似乎太多了些。”莊雪麟說著搖了搖頭,“我對這些不太懂,還得專業人士來。”

莊雪麟的這個法醫朋友,是從首都來的。

“說好了一個靈修名額啊。”他一見到莊雪麟就這麼說:“你不知道我在途中碰到了多少波變異鳥群,現在沒點膽子的人都不敢坐飛機了,我可是豁出了命來的。”

嘮嘮叨叨一通。

莊雪麟徑自跟顧秋介紹:“錢濟陽,當日上那彆墅調查時,他也去了。”

顧秋跟錢濟陽打招呼。

這青年眼睛一亮,雙手握住顧秋的手:“顧秋啊不顧主任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見您一麵,我對你的向往之情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顧秋第一次碰到這種自然熟到有點人來瘋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莊雪麟眉心跳了跳,黑了臉,這人性格雖然有點不著調,但平時也沒到這個程度,這是見到顧秋故意賣乖呢。

他冷著聲音說:“我覺得還是換一個人……”

錢濟陽馬上說:“人在哪?不對,屍體在哪,我要開工乾活了!”說著還擼了擼袖子,一副要去乾架的樣子。

等把人送到停屍間,顧秋就對莊雪麟說:“這人怪有意思的。”

莊雪麟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麼來。

很快錢濟陽就驗出結果了。

“死因確實是頸部椎體壓迫骨髓,導致呼吸受抑製,而頸椎壓迫骨髓,確實是因為頸部骨折,所以也可以簡單說成是摔斷脖子死的。”

他喝了口茶,小小賣了個關子,顧秋看出來了,問:“但沒有這麼簡單是嗎?”

錢濟陽笑道:“確實,如果是我說的這個死因,那麼死亡隻在很短的幾分鐘時間內,但在那之前,他卻至少流了十幾分鐘的血。”

也就是說,龔言摔下樓梯至少十幾分鐘後,突然又“摔”斷了脖子?

這是自相矛盾的。

所以脖子斷了,肯定是彆的因素導致的。

“除了這個,還有彆的發現嗎?”

“他的脖子上有壓迫淤痕,是死亡前造成的,我看了上一個法醫的結論,認為是和嫌疑人推搡間導致的,但我認為那是真正的凶手弄斷他的脖子時造成的,按照那個圖案,很有可能是某個鞋底的花紋。”

顧秋一愣,鞋底花紋?

是用腳弄斷的脖子?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前世她的手被踩斷時,那人也是穿著很厚很硬的鞋子。

莊雪麟和錢濟陽都注意到了她表情不太對,莊雪麟問:“你想到什麼了?”

顧秋搖搖頭:“沒什麼。”

因為出了這種事,莊雪麟又不放心顧秋一個人了,一定要把她送到家,兩人從靈氣園接了在這裡玩的大貓,一起回金桂園。

車上顧秋一直在思考著什麼,忽然說:“也就是說龔言確實是被滅口的,那麼龔行很有可能是被人改掉了記憶,而且兩件事都做得很神秘謹慎,基地裡的洗牌黨被拔除得差不多了,應該沒有這個能力,我覺得,是洗牌黨的上層結構出手了。”

莊雪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上層結構?你是說,濁黨?”

洗牌黨對於他們的上級,是不太了解的,比如田井,也隻知道上麵有一些超凡的人,就像駱幼山那樣的。

所以洗牌黨的上層結構,是以靈修為核心的一個高級組織。

官方以洗牌黨的標誌性圖案“濁”,將之命名為“濁黨”,還不如之前顧秋私底下給取的“濁派”好聽。

不過意思是一個意思。

這個濁黨,除了駱幼山,至今還未有其他人露過臉,非常神秘,他們對洗牌黨下達指令,讓洗牌黨去實施,自己從不現身,今天為了滅口,才冒了那麼一點頭皮。

“這個濁黨裡的靈修,你說造詣有多深啊?”顧秋說。單單他們能讓人無知無覺地更改記憶這一點,就很不可思議,顧秋是完全想不到該怎麼去做。

莊雪麟道:“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在他們那裡,恐怕也不多。”

“嗯?”

“你覺得,今天對付龔行和龔言的人,是兩撥人,還是一撥人?再細一點,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

顧秋道:“應該是兩個。”

“對付龔行的那個,改了他的記憶,殺死龔言的那個卻做不到這一點,不然何必滅口?龔言摔成了那個樣子,就算被及時搶救也未必醒得過來,就算醒過來了,想不起來或者記錯一些事情,也很正常,但那人直接把他殺了。”

殺人滅口,本來就是沒辦法的辦法。

粗暴直接,但並不高明。

高明的應該像對付龔行那樣,改變他的記憶,如果不是顧秋激靈,還真的被糊弄過去了。

當然,如果不是莊雪麟把錢濟陽請了過來,龔言的死會被完全記在柳錦鵬頭上,這大概也是那人無所顧忌下死手的原因

顧秋揉了揉眉頭:“你說得有道理。”但隻有一個人有那種手段,也夠叫人心驚了。

到了金桂園,莊雪麟依舊是止步在電梯下,看著人上去了才離開。

錢濟陽留在靈修部,他剛剛成了靈修,正是新鮮的時候,放言今天晚上就要在練習室裡過夜了。

要勤奮修煉到天明。

但剛接觸靈氣的人,吸收靈氣時非常耗心神的,而他今天坐飛機已經挺累了,根本堅持不下來,不到零點就打著哈欠去宿舍了。

靈修部的宿舍樓已經建了幾排平房,就是那種拚接房,建起來可快了,作為過渡之用,不少家住得遠的員工就先住進來了。

莊雪麟就住在這,杜鮮東遼也住這,反正對於他們來說,住哪不是住,住在這裡還能幫忙看園子。

錢濟陽自然也住在這裡了。

他回去的時候,莊雪麟也正好剛回來,一身未散的煞氣,仿佛打哪兒殺了個人回來。

錢濟陽也不問,自得地和他說起對靈氣的感悟和收獲。

“我在首都老聽說咱們顧部長怎樣怎樣,還以為多不好相處呢,結果挺好的嘛,還誇我悟性好呢。”

莊雪麟投毛巾的動作一頓,淡淡道:“她現在對誰都能扒拉出好幾個優點。”

意思是誇你是客套話,而且還是批發的客套話。

錢濟陽卻聽出了點意思。

“現在”能扒拉優點?

那就是說“以前”不這樣嘍?

這語氣也不對啊。

錢濟陽嘿嘿道:“你小子不會是因為她誇彆人,吃味了吧?”

莊雪麟道:“去和杜鮮他們睡吧。”

“彆啊,一個屋子這麼小,他們都已經兩個人了,我再過去不得擠死?”剛這麼求饒,但語調一轉又欠欠地說,“首都那邊都傳你們兩個有不能說的秘密,每日裡幾乎形影不離的,但我看,你還沒把人拿下啊?”

莊雪麟冷冷看他:“注意用詞,不會說話就閉嘴!”

什麼叫“拿下”?這個詞用在顧秋身上,不尊重。

請錢濟陽過來,給他個名額,已經兩清了,莊雪麟真能做出大半夜把人趕出去的事。

錢濟陽也知道他做得出來,終於閉上嘴巴。

不過入睡前,這人還是不安分:“我說,既然你們沒關係,那我去追她啦?”

這麼一個人,追到手,權勢地位資源就都有了,本身又長得好看,誰不稀罕啊。

然後他就被黑著臉的莊雪麟趕出了屋,一人大半夜的委委屈屈去敲杜鮮東遼的房門。

至於其他屋子,都住了人,沒多的。

而顧秋這邊卻是徹夜未眠,一整晚都在練習凝聚水珠。

隻見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家地板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頭頂一盞溫暖的小燈,她凝神良久,然後對著家裡的麥地一伸手,那泥土裡、葉片上的水分瞬間被吸了出來,然後聚攏在一處。

聚沙成塔,積水成淵。

雖然沒有那樣的恢弘浩大,但這一刻,無數極細小極細小的水粒一點點聚集成一個水球,水球又慢慢變大,卻是真的帶給顧秋這樣一種感受。

她看著這個水球許久,然後一揮手,水球又重新瓦解成無數細小水粒,洋洋灑灑地撒入麥田,令小麥一陣晃悠,如同起了一層綠色的海浪。

她思索片刻,攤開手,靈氣一點點地凝聚起來,然後一顆小小的水粒憑空出現,接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成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水球。

冬冬和大貓都蹲在邊上看著,冬冬一臉嚴肅,大貓卻一臉稀奇與崇拜。

顧秋額頭慢慢沁出細汗,終於堅持不住,撤了靈力,那顆水球噗一下碎了,打濕了顧秋膝蓋處的褲子。

冰冰涼涼地一直沁到肉裡,這是真實的水,卻是她用靈氣變出來的。

顧秋喘了口氣,慢慢地把呼吸平複均勻了,看著膝蓋上的水漬出神,片刻後長出一口氣,對冬冬笑道:“終於成了。”

終於能夠憑空凝聚出水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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