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憑穆芙如何反抗,皇上的旨意穆家不敢違抗,穆擎天雖然為她的親生父親,但是也知道如何叫做清理門戶,才讓皇上放心。
那杯毒酒是無色無味,不會七竅流血而死,體體麵麵的,沒什麼太大的痛苦。
侯夫人臉色蒼白,“侯爺,我讓大兒媳為芙兒安了一處吉穴,她……”
到最後,侯夫人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侯爺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的孩子走到這一步,誰都不想看到。可侯爺從她嫁出去的那一天就說過,他是絕對不會參與任何奪嫡的。
即便現在也是如此,更何況,建國候知道穆芙死的不冤,但六皇子夫妻一場,卻如此薄情寡性,實在是讓人覺得不痛快。
“你放心,我也不會讓芙兒就這樣走的,六皇子那裡,此仇不報枉為人父。”
聽到侯爺這句話,侯夫人也安心了。
但侯夫人也病了一場,芸娘難得遇到剛辦案回來的穆蒔,十分唏噓,“太太那裡也不必去請安了,正難受著呢。我是真沒想到她居然會死。”
穆蒔笑道:“你還以為是笑話呢,奪嫡是很慘烈的,我父親遵從做純臣,雖然屢次被打壓,但總有個爵位在,大哥隻要按爹的走就行了,保千秋萬代。否則為了一時的榮耀,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又有什麼好的。”
這大概就是蘇子瞻所說的【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天下父母的心願莫如是,所以世子對同胞弟弟不喜,也是認為他們家早就富貴至極,何必再站隊六皇子。
芸娘其實和穆芙還有四爺都不是很熟,她嫁過來的時候,四爺早已成婚,同端敏郡主幾乎不怎麼和其他房兄弟接觸,穆芙就更不必說,她身份高貴,見麵次數十分有限。
可現在活生生的倆個人,一個還好,隻是貶謫,雖然去了荒野之地,但隻要活下來,可能會有生存下去的機會,另一個則自縊了,據說是被皇上貶謫,自覺沒臉拖累娘家,所以一壺毒酒結束了自己。
與其這樣,還不如平平安安的度過一輩子呢。
“好了好了,不提這個了,上次你讓我寫的那封信,有沒有用啊?我是真的怕被戳穿。”芸娘有點不自信,雖然她自個兒是覺得不錯。
但是畢竟這是辦案,就怕彆人眼睛太利。
穆蒔趕忙擺手,“戳穿?沒有,放心吧。不僅僅是沒有戳穿,還幫了我一個大忙。”
再者,穆蒔看了芸娘一眼,“你如果進我們順天府就好了,你還真算是個人才。”這種特殊人才其實哪裡都需要,他和旁人格外不同,是個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人,無論你出身如何,隻要你有用,他就會招納入麾下。
芸娘笑道:“真是說笑話,我要是個男的還差不多,興許你都不一定能超過我。但是我去了,也是做你的手下,做個小吏我才不願意呢。”
“咦,沒想到你還是個有大誌向的啊。”
“是啊。誰不想做男人啊,又能出人頭地,又能考取功名,還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看你一辦案,十天半月不回來都沒事,我要是帶著兒子去哪裡住幾天,旁人怕是連閒話都要說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嫌自己沒有回來呀。
這樣酸溜溜的話,穆蒔聽了心中很是受用。
但是他還是解釋道:“那沒辦法呀,這個案子關乎到皇子和小公爺,還有萬家那邊都是事兒。”
芸娘撇嘴,“我知道,等會兒我還得去一趟九房呢,你是不知道,九老夫人都氣病了,月姑說侯夫人身上不好,大嫂那邊也忙,就得我過去了。”
本來是樁喜事的,搞到最後卻變成了凶案,這樁婚事是九老夫人說親的,九老夫人自覺對不起兒子和孫子,很是慚愧,也氣病了。
“我送你過去吧,好不好?”
聽穆蒔這麼一說,方才還有點小意見的芸娘瞬時就好了,“好,你送我過去。”
真是的,還是個小姑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