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蒔這樣剽悍的戰績,讓整個福州都抖了三下,竇濤急忙找了兒子來問,竇斌都震驚了,“那穆將軍斬人首級就跟削西瓜似的,若非是他的一位心腹勸他,讓他留些功勞給彆人,怕是他真的更剽悍呢!”
“他一個侯門公子,怎麼這樣啊?”竇濤其實是瞧不起這些所謂的勳貴的,就像廣恩伯府,沒什麼大本事,杜若藍倒是罷了,杜若青在軍中可是搶了旁人不少功勞,學的功夫也是些花架子,每次功勞還少不了他們。
他本還高興這次讓兒子多立幾個功勞,沒曾想,全被穆蒔搶了去。
能在自己兒子前麵搶這些功勞的人可不多。
可穆蒔這個文官出身的才子,居然上馬就能這般,實在是奇才。
竇斌還道:“那父親,咱們……”
“想也不要想,穆蒔還不知道在這兒能不能乾久呢。”竇濤不相信穆蒔能夠在這兒乾的長久,他再能乾,不過是在這兒鍍個金,這裡隻是他往上爬的濃墨重彩的一筆罷了。
真的要留下來那不可能。
可竇濤呢,一輩子兢兢業業才乾到三品,兒子才是百戶,他興許過幾年就退下來了,可所有的人脈還在福建,為了穆蒔得罪福建軍中人物,那還真的犯不著。
竇斌見父親這樣說,也不好再勸。
那些不顧一切跟著穆蒔的人,卻人人得了獎賞,眾人皆知,這是皇帝在為穆蒔做臉,廣恩伯府送了重禮過來,卻是由杜若麟送來的,這次和杜若麟一起來的人是他二弟杜若藍。
杜若藍不像武將,反而有讀書人的氣息,和他弟弟杜若青完全不同。
這次杜若藍上門是來問世子的事情的,因著杜若麟和穆家人熟悉,他又帶了大哥過來,就是想拉近和穆蒔的距離。
穆蒔卻道:“你也不必著急,其實按照道理來說,你們家的爵位是挺好封的,就像我認識的開國公家裡,也是同樣的情況,折子遞上去就批了。”
“可……”杜若藍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穆蒔敲了敲桌子,“我說過來此處隻是替皇上打個勝仗,震懾一下倭人,免得沿海百姓總受倭人侵擾。其他的事情,你們不願意說給我聽,我也不願意管。”
看穆蒔壓根隻想在此處建功立業,卻不管事,他也生氣了。
若沒有我們廣恩伯府,你有這麼容易嗎?
杜若藍見穆蒔壓根沒在自己的事情上使力,生氣的回去了,連兄長都沒等。
還好杜若麟在他們這兒玩的起勁,沒有在意杜若藍提前回去了。
到了晚上,穆蒔才笑:“這個杜若藍渾然比不上他老子,有些書生意氣,廣恩伯這個老油子怕是這次要栽。”
見他笑的這樣開心,芸娘不禁道:“我見他夫人高氏也是很體麵的一個人,和三夫人蔡氏渾然不同。你看他娶的這位高氏,也是浙江巡撫的女兒,出身仕宦書香之家,俗話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倆種人,多半杜若藍是個有些書生氣的人。”
“你觀察的很對,杜若藍比杜若青要好。杜若青時常搶彆人的功勞,軍中的人對他很不以為然,不過是顧忌著廣恩伯的麵子罷了,他膽子可是大的很。”穆蒔不喜歡那種沒本事,卻膽子過大的人。
芸娘悄悄的道:“你還不知道吧,那蔡氏在外邊放印子錢。”
穆蒔捏了捏芸娘的臉,“我正愁沒事兒找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書給皇上,這不,瞌睡來了你就送枕頭。”
複而又問芸娘如何知道的。
芸娘笑道:“蔡氏急著和我結親,表現的十分露骨,齊夫人為我擔心,她雖然忌憚蔡氏,但還是悄悄利用本地人手去打探。”
她放印子錢無非就是放給福州的大小官員,那些人總有人會知道,齊夫人的長女齊大小姐因為和謝家結親,人脈也廣,也細細問了,還真的發現蔡氏不妥當。
“齊夫人說蔡氏早就開始做起了放印子錢的事兒,出嫁前就在做,所以她嫁妝穩穩壓了高氏一頭,當初廣恩伯還沒有想過立杜若藍還是杜若青為世子,蔡氏為討公婆歡心,錢撒的快,這些錢都是放印子錢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