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光傾瀉在河中,仿若玉帶一番,波光粼粼,緩緩流動,天上的星子伴隨著月光,眾星托月,在靜謐的夜空愈發顯得如夢似幻。
芸娘還是頭一回在這樣的地方坐著欣賞天空,顯然孩子們也是一樣,元澄忍不住指著天空道:“娘,那裡真的是銀河麼?”
“是啊,那就是王母娘娘用釵子劃下的銀河。”
侯爺順利下葬後,穆蒔就帶著芸娘同孩子們一道過來小莊子上了,孩子們也沒有住很遠,姝麗還是住他們夫妻的次間,元澄就在隔壁院子住著,這讓她們夫妻同子女的關係很是親近,這也正是芸娘想要的。
她本身就不是個感情特彆充沛的人,旁人對她不好,她不會自怨自艾,會很快劃清界限,餘生也隻有這一兒一女,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更加不會再想多生了。
所以,這一兒一女都是她的寶貝。
穆蒔看著打哈欠的姝麗,對乳母做了個手勢,乳母忙把小姐抱了下去。
芸娘看了看兒子:“你也休息去吧,可憐見的,明兒還得早起呢。”
以前在程家附學時,程家的一位先生教的十分不錯,這次回京,穆蒔便請了這位先生過來,還允許他攜家眷一起來,給予了豐厚的報酬。
那位先生也對元澄愈發嚴厲,若非今日是初到莊子上,也不會有片刻歇息。
可即便這樣,元澄依舊很感激爹娘,她們隻要閒暇時候都會帶自己出去玩兒,即便是讀書,讀完了,就不會要求很多,反而讓他吃的開心玩的開心。
“是,那兒子就先回去了。”
“嗯,小心腳下,夜深露重,回院子裡了要好生照顧自己。”
“兒子知道。”
見兒子走遠了,芸娘才揉了揉自己的臉,“都說養兒一百操心九十九歲,若非是你,我可不願意生。”
“看來咱倆差不多,我雖然一直認為人總得有自己的後代,可看了我父親之後,才覺著,若不是自己心愛女子所生,總是不會太喜歡的。”
穆蒔親昵的靠在芸娘肩頭,“真好,就這樣真好了。”
芸娘撫了撫他的頭,“我們也回去吧,下人看了笑話就不好了。”
守喪期間夫妻不能同房,穆蒔雖然忍的辛苦,但還是乖乖的睡在芸娘身畔,一動不動。芸娘打了個哈欠,問他,“我們就這樣出來了,固然高興,但是府裡還有個段姨太太,也不知道大嫂應不應付得來。”
“操心那麼多做什麼,我看大嫂現下心態都平緩了,邵大夫人顯然對元鳳十分滿意,大哥也不是那等拎不清的人。送上門的能是什麼好東西,林斛這個人確實是個狠人,比他哥哥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也更疼妹妹,他們兄妹感情極好。當初林斛被送往漠北,女兒便送往妹妹段家,段姨太太把那姑娘當親生女兒,現在林斛雖然另娶了高門婦,但是對這個妹妹捧在手心裡疼,這也是我帶元澄出來的原因。”
芸娘愕然,居然是這個原因。
她撓撓頭,“不會吧,身份都不相當啊!”
穆蒔冷笑:“反正這種事兒咱們避著些總是好的。”
他是極度不喜段姨太太的,林斛總歸是靠自己慢慢成了大官,這是靠他本人的能力,至少沒有侵害彆人。
可段姨太太主動爬姐夫床,這就是道德瑕疵了。
這樣的人養出來的女人,會是什麼好東西?
和旁的男人不同,旁的男人大概隻管外麵的事情,可穆蒔對自己的小家很在乎,他不想讓彆人有這樣一絲一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