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元澄日和和龔瑾瑜關係看起來不錯,但終究還是遠了,倆家長輩的觀念不同,勢必日後自家和他也可能會出現分歧,還好這個時候隻是在讀書,元澄這點城府還是有的,不會輕易去談論什麼朝中大事。
但不可避免,二皇子禮賢下士的好名聲,讓書院的先生都倍加推崇。
似乎都忘記了還有一群人遠在邊關浴血奮戰,隻記得二皇子每每為這些儒生們說的話。
芸娘即便是緊關門戶,也知道二皇子如今大不一般了,更甭提陳明喻了,他起初未必看好二皇子,但是八皇子那裡投靠不了,二皇子那裡延攬,他就不假思索加入了二皇子的陣營,要他說,這也是宸王自己鬨出來的。
他自以為養母是夏氏,認為自己在夏氏一事上做的不夠光彩,又有福建的事情,對他避之唯恐不及,陳明喻心道,我這樣,也是你們逼迫的。
有些事情不要那麼非黑即白,他也不是主動靠近二皇子。
但一旦下定決心幫二皇子,那就沒有退路了,這些皇子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如今朝廷分黨派,不少大皇子黨羽消散,二皇子黨就越發的堅固和壯大。
好在二皇子吸取大皇子的教訓,對手下的人管控極嚴,陳明喻雖然暗地裡投靠,但二皇子也沒大喇喇的直接要人辦什麼事情。
好鋼都用在刃上,這個道理二皇子比誰都懂。
陳明喻是個有才能的,卻不好掌控,那就不能讓他爬的太快了。
書房裡的有小廝過來報喜,“大人,咱們夫人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
“是嗎?”陳明喻站了起來,臉上似冰雪融化,他高興的打賞了下人,又去看唐氏和小兒子。
路上碰到了長子陳捷,陳捷生的很像陳明喻,見他父親久違這樣喜悅,有些不解。
還是陳明喻的小廝道:“大爺,是咱們太太為大爺生了位弟弟呢。”
陳捷這才笑著恭喜陳明喻,陳明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走到產房前就看到了唐夫人,唐夫人抱著一個紅色的繈褓遞給陳明喻看。
“好好好,方才我沒想到的事情,如今全部想通了,有了此子,我也知道該如何辦了。”
那就是不再猶豫彷徨,一力助二皇子。
他的長女甚至還許配給了二皇子母家龐家的一位公子,以示姻親結盟。
程三老爺就點道:“陳明喻在某種程度上和穆蒔很像,急功近利,為了往上爬,真的是不擇手段。”
樂氏暖了酒遞給他,坐在他身邊道:“穆蒔和他出身都一樣,都是庶出,又都與夏氏有緣。”
“你說的都是麵上的,這倆人主要是在仕途上,都是做最冒險的事兒求得功勞,你看穆蒔那裡,文武兩邊被他占便宜占了個遍,如今打仗,他也要去,內閣他也要去,就是個野路子,其實內閣那幾位老大人哪裡看的起他。”
那陳明喻還有座師,穆蒔就真的是野路子,二甲吊車尾進來的,因為膽子大,專破那些特大凶煞的案子,立了點功勞,在大理寺混出名堂來後,嫌棄自己官位低,又去西北剿匪。
總而言之,在大家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急功近利。
內閣的老大人們表麵上誇他,其實不知道多嫌棄他。
樂氏“嘖嘖”稱奇,“也虧得皇上還要他做宸王嶽父。”
程三老爺冷笑:“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處,若這次打仗去的不是宸王,你看他會去?”
“也是。”樂氏不明白的問程三老爺,“那您的差事?”
這就是程三老爺高興的事情了,“父親已經同於閣老有了默契,我入閣是遲早的事情,隻等那劉家退下來就成。”
樂氏忙道:“那妾身就先恭喜您了。”
程三老爺眸子又黯淡下來,“也不要這樣高興,明兒宮宇修好,我還得去跟那穆小姐講授經文。”
還得去教這位穆小姐,樂氏也不禁道:“皇上為何這樣啊?”
“這話可不能亂說,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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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麗又能去宮中讀書了,芸娘自然欣喜,在家練字溫書雖然也有母親哥哥偶爾指點,但是宮中教她的都是鴻儒,她也想多學點。
這次又是芸娘帶姝麗進宮,她已經把經書奉上了,“本欲在您萬壽節奉上,但是今日逢九,是吉日,遂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