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曲1990(媽媽,我原來就長在你肚子...)(2 / 2)

對方一拳搗過來,閻肇一把掰上他的手腕,一個反擰,咯咯作響。

悶哼哼的,閻肇單方麵出手,對方隻有挨打的份。

“好漢,大俠,放我一馬,我可是公安呐。”那公安著不住了,哀求說。

閻肇冷哼一聲:“剪刹車線屬故意殺人,未成年乾這種事都要進少管所,更何況你是個公安,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要上訴檢察院判死刑,公審,槍斃的?”

“大爺!”

“叫警察,你這個人民警察中的敗類!”閻肇沉沉一聲,哢嚓一聲,銬子已經銬上了。把那公安銬在牆上,閻肇掰過了小旺:“好好在這兒反省,等我陪孩子吃完飯再收拾你。”

當然,這很可能是一場戲,故意演給小旺看的,等閻肇一走,那個公安就會自己用鑰匙解開手銬。

但小旺哪知道啊,他尿都不憋了,突然之間就覺得腳步特彆輕盈,拽著他爸的手,連蹦帶跳的說:“爸爸,我跟你悄悄說喔,記得昨天來咱家的那個王定安王公安嗎,他剪過彆人的刹車線哦。”

一個彈跳跳起來,小旺說:“你也抓他,好不好?”

“好,要他是個壞人,爸爸絕不會放過他,不,是公安絕不會放過他。”閻肇沉聲說。

“耶!”小旺伸開雙臂兩邊一甩,跑的像隻剛出窩的小鷹崽兒:“我知道,我的未來不是夢,我認真的過每一分鐘。”

倆父子回到啤酒攤上,大概再過了半個小時,啤酒攤上突然來了二三十號混混,一個個不是提著棍子,就是拳頭掰得咯咯響,來了之後,把剛才打過人的那個公安給圍住了。

其中一個混混端起一搪瓷缸子的啤酒,緩緩澆在那個公安的頭上。

那公安沒動,也沒吭聲,混混於是一巴掌又抽了過來。

閻肇示意陳美蘭和孩子們不要動,一個眼神,一幫津東分局,從老山前線退役下來的便衣公安們稀稀啦啦站了起來。

這可是一幫上過戰場的戰士,彆看他們看起來鬆鬆散散,但該守門的守門,該打人的打人,彼此間一個眼神,就把場子整個兒堵住,甕中捉鱉,把幾十號混混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在小狼磨嘰磨嘰吃著烤土豆片和烤羊蹄筋兒,烤蘑菇,小旺想要上去唱一首《我的未來不是夢》,但終究因為羞澀沒有開口時,一幫便衣公安和一幫混混來了一場惡戰。

小狼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自巋然不動,該吃就吃的。

圓圓和小旺,以及緊緊摟著他們仨的陳美蘭今兒真真見識了一場隻有錄像帶裡才會看到的警匪動作片。

當然,所有的混混無一例外,全給便裝的公安們銬上了銬子。

……

回家的路上小旺半途就肚子痛,進了門直奔廁所。

陳美蘭因為忍不住嘴饞,吃了兩串羊肉,居然也肚子痛的厲害,等不到小旺從廁所出來,隻好捂著肚子去上公廁。

隻有小狼吃得最多,但居然胃口最穩,陳美蘭怕他今晚要鬨胃痛,或者肚子痛,特意跟他和圓圓睡。

小家夥睡的穩穩的,而且回來得太晚,有點興奮過頭,一直醒著,一個人吐泡泡玩。陳美蘭一次從廁所出來,上了炕,就見小狼兩隻眼睛明明亮亮的還在看著自己。

“媽媽肚子疼嗎,我給你揉揉。”小狼說著,手捂上了陳美蘭的肚皮,揉了會兒,又說:“媽媽,我原來就長在你肚子裡,對嗎?”

“誰跟你說的?”陳美蘭笑著問。

“哥哥呀,哥哥還說,爸爸帶的公安跟彆的公安不一樣,我們的爸爸才是公安,彆的都是假的。”小狼說著,蜷在美蘭的肚皮上睡著了。

陳美蘭把小狼從自己的肚皮上撈了起來,心說閻肇這現場教學很管用啊。

至少小旺和小狼看他們逮了一場混混,知道大事大非了。

再說閻肇這邊,當然加了一夜的班。

審混混。

小混混們平常打架,尋釁滋事,頂多批評教育,或者關幾天局子,他們其實很樂意,進了局子有免費的飯吃,大家多多少少也都有點關係,乾幾天活兒就出來了,這有啥。

但這回可不同,閻肇他們釣魚執法,混混們的罪名將是襲警,是要判刑,記入刑事檔案的。

街頭的小混混們大多是待業青年,城裡孩子,是因為在等待安置工作才會出來混社會的,誰都不可能混一輩子,肯定要找工作,要成家立業生孩子,這要進趟監獄,出來還怎麼找工作。

所以他們不重要,一抓,閻肇他們就坐等,看誰要找關係給混混們求情了。

但閻肇是以王定安為混混頭子作為出發點來查這個案子的,可結果卻叫所有人大跌眼鏡。

在家裡養病的局長孫怒濤這天晚上接到了自己曾經的老領導,老上級米局長的一個電話。

米局長在電話裡說:“閻肇他們抓的都是些還未成年的熊孩子,有好幾個都是我認識的親戚朋友家的孩子,都是有大好前途的好孩子,也都是馬上要安排工作的,怒濤,閻肇家跟我們家是親戚,他們三兄弟中他的性格最獨,也最毒,不聽勸的倔驢一個,就怕他真的要給一群才十七八的年輕人判刑,毀他們的前途,那些孩子你給閻肇打聲招呼,就彆在你們分局審了,移交津西分局吧,王定安來收拾他們,狠狠教育,收拾他們,完了讓他們的父母給你們津東分局的公安陪情道歉!”

西平市在部隊上有幾號人物,閻佩衡是一,崔部長是一,米局長的弟弟也是一個,不過早在七十年代他就去世了。

米局長曾經就是從津東分局上去的,還是孫怒濤的老上級,83年的嚴打就是他主持的。

那可是孫怒濤這輩公安們的師傅,前輩,也是他們最尊敬的人。

孫怒濤真的以為閻肇他們是抓了一幫十七八歲的小孩子,因為目前還在養病,就跟閻肇在電話裡商量,不行就彆判刑了,打一頓關幾天然後放了?

閻肇建議他先到局裡看看再做決斷。

孫怒濤於是回了局裡。

然後在羈押室看到幾十個或者麵帶刀疤,或者一身紋身,再或者滿臉橫肉的社會人。

他們目光陰狠,對答如流,顯然非常有經驗,看著公安,就仿佛看過家家的小孩子似的。

這就是米局嘴裡所謂的熊孩子?

……

今天是周末,倆大的在家,陳美蘭帶著小狼去崔敏家做客,特意給小胖墩兒穿的是黑貓警長的背心兒,黑貓警長都給他撐大了一號。

見陳美蘭捧著一束花進門,崔敏笑著問:“哪買的,這麼漂亮的玫瑰?”

“家裡有花瓶嗎,我替你插著?”陳美蘭說。

崔敏家的孩子大了,都在外麵上學,一見白白胖胖的小狼,母愛之情就抑製不住的要泛濫了,忙的要給小狼找巧克力,找餅乾。

陳美蘭趕忙製止了:“他不吃東西,你給他弄杯水就得,我家這孩子安靜,喜歡看書,家裡要有連環畫你給他找幾本。”

這個容易,家裡孩子們留下的連環畫擺滿一個書架呢。

崔敏把小狼帶進她兒子的臥室,給了一杯開水,還真是,小男孩坐在陽台上,安安靜靜的開始看連環畫了。

崔敏家有花瓶,也有剪刀,但在她看來,花嘛,澆點水一泡不就行了?

陳美蘭先替她修枝葉,然後在清水裡灑了些白糖,才一枝枝修剪著,把根蒂去了後,再用打火機燙一下枝口封芽,才把花插入水中。

現在國內還沒有插花藝術一說,但人的審美是共通的,雖說倆人頭一回見麵,而且見麵之前崔敏就聽說過陳美蘭,農村婦女,包工頭,還挺怕倆人聊不來的,但陳美蘭把一束玫瑰捧到茶幾上,崔敏一下就覺得,自己怕是找著知已了。

“米蘭的母親王戈壁,你是不是還沒見過?”崔敏問陳美蘭。

陳美蘭連米蘭都沒見過,當然搖頭:“是不是丈夫死得早,一直在守寡?”

“她丈夫是烈士,死得早,革命年代烈士家屬待遇優厚,她一直過得很寬裕,不過寬裕也是有限度的,大概十年前吧,開始做生意,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有錢了。”崔敏頓了會兒,再沒說話,隻笑了一下。

陳美蘭當然知道,也知道婆婆和顧霄之間雖說沒什麼,但就因為那筆錢,鹽關村還好,首都閻佩衡的老戰友,老同事們,是拿顧霄當成閻佩衡真正的綠帽子來看待的。

崔敏又主動說:“對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閻肇前妻是為啥從首都回來的?”

陳美蘭笑了一下,沒說話,但她樂意傾聽。

崔敏喊她來,不也是為了說這些八卦的?

“當時閻肇前妻上了首都就有身孕,孕期,女同誌都懶一點,愛睡覺,這也是為啥我不喜歡住軍區大院的原因。米蘭和王戈壁對她特彆好,王戈壁整天又是燉湯又是燉肉的,把她伺候的比閻參謀長還舒服,慢慢的她就懶了,出門也不注意形象,蓬頭垢麵睡衣進出,院子裡有些大爺大媽就傳閒言碎語,說她不注意形象,丟閻參謀長的臉,還有些人背地裡說她在西平市是朵交際花啥的。她也不知怎麼的,居然說是米蘭和王戈壁母女看不慣她,在背地裡傳她閒話,於是大吵了一架,當天晚上王戈壁就服了安眠藥了,差點沒救過來……閻參謀長一生氣,就直接把她掃地出門了。”崔敏說著又笑了一下:“你就說多大點事情嘛,人嘛,什麼事不應該緩著來?”

周雪琴衝動,易怒,想一出是一出。

當初去找呂靖宇的時候,應該也剛重生不久,去了把呂靖宇摁倒就睡了。

不過她不是那種坐等躺贏的類型,她一直雄心勃勃四處抓商機,雖說因為不管小旺和小狼讓陳美蘭覺得有點可恨,但不得不說,有時候也覺得她挺可悲。

雖說還沒見過米蘭和王戈壁母女,但聽崔敏的口氣,都是性格特彆溫柔,會示弱的女人。

周雪琴又天生不肯受氣,一點就炸,可不是天雷撞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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