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城(她頂多有探望權,不能留孩...)(1 / 2)

再說閻西山, 一身西裝革履,拉著閨女的手,正在跟閻雄和閻三爺講自己競選人大代表的事。

牛批吹的叭叭響:“畢竟西山公司聲名在外, 我覺得自己當選的機率很大。”

“恭喜西山, 以後要走仕途了。”閻雄笑著說。

閻西山擺手說:“不敢當, 但咱必須努力, 好好做人, 向黨看齊。”

遠遠看陳美蘭來了,閻西山笑著走了過來, 說:“美蘭,有個事情必須圓圓幫忙,明天一早, 我們這幫民營企業家在人大組委會的安排下得去敬老院慰問。彆的老板都不是我的對手, 但有個姓熊的老板,單身,帶個兒子,因為是軍人轉業的商人,而且生意做得特彆大,主委會的人對他印象很不錯, 你把圓圓借我一天,我去給自己拉一下人氣,怎麼樣?”

要當人大代表, 就得豎人設,去敬老就是豎人設。

閻西山的夜大重新開始上了,對圓圓也很不錯, 看他麵色正常,人也胖了一些, 就證明最近沒有天天喝濫酒。

這就等於是走上正道了。

“明天一早你來接她吧。”陳美蘭說。

閻西山笑著說:“你就讓她陪我一晚上吧,我最近在戒酒,夜裡難過,有圓圓陪我一晚上,我能好過一點。”

“媽媽,求你了,讓我去跟爸爸住一晚上吧。”圓圓也笑著說。

畢竟圓圓是陳美蘭的親閨女,即使陳美蘭並不願意,但孩子想去,圍著的人也在勸,說讓陳美蘭把孩子放去,讓閻西山帶一晚上,陳美蘭也隻能同意。

圓圓聽說可以去跟爸爸住一晚上,牽著她爸爸的手,已經在跟陳美蘭說再見了:“媽媽,明天忙完我就回來,今天先讓小旺和小狼陪著你吧。”

閻雄和閻三爺要送閻西山出村子,因為正好看見齊鬆露買了點菜要回家做飯。閻雄就說:“西山,你也老大不小了吧,齊鬆露個頭挺高,人長得也不錯,這段時間跟三爺處的也還可以,要不要叔幫你介紹一下,你也彆挑了,跟齊鬆露結婚,組個家庭吧,怎麼樣?”

閻三爺也搭腔說:“鬆露雖說屁股小,估計生孩子還是生閨女,但多生幾個肯定能生出兒子來,你有錢,又不怕政府罰款,你怕個啥。”

閻西山抬頭一看,正好看見齊鬆露在盯著自己冷笑。

現在的閻西山可不比當年,馬上就是人大代表了。

齊鬆露瞧不起閻西山,閻西山更瞧不起她,一女人,沒屁股沒腰,還剪個短發,男人婆一樣,閻西山找她,瘋了吧。

他曾經的女人,陳美蘭多漂亮,胡小眉多溫柔,她齊鬆露怎麼比?

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隻剩齊鬆露一個,閻西山就是把自己騸了,也不可能娶齊鬆露。

“再說吧,咱還年青,慢慢找。”笑著彆過眾人,閻西山抱著圓圓,走的春光滿麵。

雄心勃勃的去參加敬老活動了。

陳美蘭喊了小旺回家,得讓小旺給閻衛打個電話。

她自己也不是不能打,但畢竟她是弟妹,閻衛是大伯,她怕自己單獨打過去,再談馮育的事,米蘭和王戈壁聽到會警惕,會多想。

把小旺喊進家門,陳美蘭說:“小旺,想不想你二伯啊,給他打個電話吧。”

“想他乾嘛,我為什麼要想他?”小旺覺得莫名其妙。

“畢竟是你伯伯,他回首都已經快半年了,給他打個電話吧,問候一下。”陳美蘭不由分說,已經撥通了閻衛家的電話。

小旺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了電話。

閻衛夫妻和閻佩衡並不住在一起,陳美蘭先撥到閻衛家,不過連著撥了兩次都沒人聽電話。

於是她隻好又把電話撥回閻佩衡家,這回倒是隻響了兩聲就有人接電話了。

而且就是閻衛接的,聽到小旺的聲音,隔著電話都能聽出閻衛語氣裡的驚喜:“小旺,你居然還記得給二伯打個電話?”

“二伯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好吧再見。”小旺隻是貓貓洗臉似的應付一下,就準備要掛電話了。

陳美蘭把電話接了過來:“二哥,父親回來了嗎,你們這是搬回去跟父親一起住了?”

閻衛在電話裡頗斯文的笑了笑,才說:“隻有我搬回來。美蘭,我和你二嫂最近正在商量,準備要離婚。”

現在是12月中,米蘭和閻衛回首都將近半年了,陳美蘭一直以為他們倆口子關係應該已經緩和了,這意思是倆人居然在鬨離婚?

“二嫂和小哈呢,現在在哪兒?”陳美蘭於是又問。

“他們?”閻衛歎了口氣:“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在家屬院我是個惡人,誰家了我都得罵幾句,咱爸是出差沒回來,要回來也得罵我,米蘭是占理的一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管的。”

畢竟米蘭失獨又結了紮,閻衛隻要張嘴跟她提離婚,不論因為什麼理由,也不論是誰的錯,他一個部隊軍人,敢拋棄為自己結紮了的女人,就是大家口誅筆伐的對象。

當代陳世美。

他住的家屬院裡又全是從小看他長到大的長輩們,光拿唾沫星了就能淹死他。

“那現在是戈壁王阿姨在照顧你?”陳美蘭於是又說。

前陣子打電話還是王戈壁接的,陳美蘭心說閻衛和閻衛也挺有意思,跟米蘭都在鬨離婚了,居然還天天讓王戈壁住在他家?

“你說我老丈娘啊,她這半年一直跟大女兒米雪住,沒怎麼回過軍區。”閻衛居然來了句。

這就有意思了,閻衛說王戈壁已經半年沒回過軍區。

但分明陳美蘭把電話打到閻佩衡家,接電話的卻是王戈壁。

這其中肯定有鬼,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得上了首都才能知道。

不過陳美蘭能確定一點,王戈壁是故意讓她和閻肇覺得,自己和閻佩衡關係不正常。

但很可能她在家屬院一幫老領導眼中,跟閻佩衡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係。幸好陳美蘭沉得住氣,沒有因此在米蘭和閻衛麵前說什麼。

要不然,就閻衛都得懷疑她的人品。

轉來轉去問不到馮育身上,陳美蘭就有點著急了,索性直接就問了:“二哥,米蘭大姐夫名字叫馮育吧,他好像要拿下咱們市的271廠,我也在做生意,也想拿那個廠,你覺得他我跟他比,有希望嗎?”

說起這個,閻衛頓了一下才說:“你說米蘭大姐夫呀,他在咱們軍區是大紅人,你怕比不過吧。”

馮育也是軍人轉業,轉業後憑借王戈壁的關係做軍工生意賺的盆滿缽滿。

米蘭要罵閻衛沒出息,就拿馮育做類比。長此以往,才會讓閻衛覺得,他們家的男人不會賺錢,都沒出息。

要不然,原來他怎麼會那麼瞧不起閻肇。

“要萬一我也想試試呢,咱們也是一家人,你在軍區有沒有認識的關係,能幫我打打招呼的。”陳美蘭於是嘗試著又說。

閻衛噓了口氣才說:“爸嚴禁我在部隊上搞關係,我是個文職,也馬上要轉業了,還真幫不到你,而且271廠馮育應該已經拿下來了,雖然目前還在辦手續,但他從前幾個月就呆在西平市,應該一直在271廠,要不你實地去看看?”

閻衛這一句,陳美蘭明白過來了。

271廠駐紮的軍人早就撤了,那廠子目前是關著門的。

馮育一邊在首都辦手續,一邊其實已經進駐廠子,估計目前已經在倒賣國有資產了。

“謝謝你啊二哥,照顧好身體。”陳美蘭說著把電話掛了。

彆的暫且不說,陳美蘭有一個當公安的丈夫,在這方麵就便利得多了。

今天晚上,她打算喊上閻肇,實地去勘察一下271廠。

但願馮育彆那麼心急,沒有從現在開始就在倒賣國有資產,要不然,他就要把王戈壁的臉給丟光了。

今天是周末,圓圓給閻西山帶走了,閻肇又出門去加班了,家裡就隻剩下陳美蘭和小旺,小狼三個。

一般到了周末,小旺和小狼都喜歡吃點外麵的飯。

最近村口開了一家四川小炒,味道還可以,辣子放的尤其重,陳美蘭於是就把倆小了帶出去,喊上齊鬆露,一起吃了個小炒。

熊大炮那輛普桑說了三萬塊,而最近,陳美蘭又從東方集團結到一筆14萬的款,刨去工程所需,那輛車就能拿下來了。

圓圓賬上的六萬,陳美蘭也想儘早給還回去。

正好最近宋槐花升職了,調到郵政儲蓄放款處當了放款主任。

吃飯的時候,陳美蘭就跟齊鬆露商量,整理好批發市場那幢樓的資料,把它抵押到銀行,從中貸出六萬塊錢來還圓圓的錢。

至於貸款,到時候把批發市場的房租全攢下來,一年就能還清。

飯桌上有一道宮爆雞丁,筍丁多,雞肉少,雞肉爆的乾乾的,味道又特彆香,齊鬆露,小旺和小狼三個埋著頭,公雞啄米一樣,正在搶裡麵的雞丁吃。

抬起頭,齊鬆露笑著說:“陳美蘭,你不愧是當老板的,可真夠會規劃的,幾個倒手,一幢樓就到手了。”

陳美蘭伸手摸了摸小旺和小狼的腦瓜子,說:“那樓是人小旺和小狼的,不是我的。”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她是後媽。

而且,樓不是小旺一個人的,蘇文死的時候還沒有小狼,要有的話,蘇文肯定會給小狼一分子。

閻肇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在這方麵不肯多說,但陳美蘭得讓倆繼子知道,自己沒貪過他們一分一毫的錢。

“為什麼要貸款,咱不是有30萬嗎,那不是我的錢嗎,媽媽,你為什麼要貸款呀,不要貸款,不要欠人的錢,好嗎?”小旺停了搶雞丁的手,突然抬起頭說。

陳美蘭也頓了一下。

那30萬事關閻肇父子的尊嚴,要怎麼花,不能隻憑她去想。

而且承包一個軍工廠頂多20萬,崔敏還要出10萬,那就隻能花出去10萬塊,剩下的該怎麼花,要不然她問問小旺。小旺是蘇文最疼愛的孫子,讓他把錢花了,蘇文在天有靈,才更開心吧。

吃飯的時候再沒提這事兒,吃完了飯回了家,洗完澡,今天晚上小旺和小狼一起睡,陳美蘭躺在床上給倆小子講完故事,這才問小旺:“小旺,要是給你二十萬,你打算怎麼花?”

因為圓圓不在,小旺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和小狼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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