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蓉兒敲了幾次主子的屋子,都沒有回應,便緊張了起來。正欲推門進去時, 院子對門傳來了開門的聲響。
昨日三爺是宿在主屋的, 那對門怎會有開門的聲音?
蓉兒循聲轉身望去, 隻見三爺披著外衫站在門口,麵色淡淡的道:“娘子在我屋裡,你們且過來服侍娘子梳洗。”
蓉兒一愣, 心想這昨日夫妻二人明明就是宿在主屋的,天亮後怎到了那屋?
雖然不解,但還是應了聲。隨即進了主屋,把主子要穿戴的衣服飾物拿出了屋子,去了三爺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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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沈寒霽不知怎了, 比平日都要孟浪了許多,溫盈被他發狠的折騰了半宿,累得睡著了。而半夜不知怎的就夢囈了,清醒後心悶鬱結, 所以後半宿睡不著,愣是早上才睡了過去。
沈寒霽素來不用婢女伺候穿衣, 穿戴衣物之時, 婢女都在外間等候。
穿戴好後,轉身看了眼在床榻之上酣睡的溫盈。想了想, 還是傾身入床幃, 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該起了。”
溫盈抱著被子輕哼了一聲,隨即嘟囔道:“天還沒亮呢, 莫要喊我, 讓我睡到天亮再喊。”
沈寒霽還是第一回見到她這般嬌憨的模樣。
頗為有趣的道:“日上三竿了, 怎還未天亮?”
溫盈睡不夠,腦子便不清醒,隻覺得他的聲音吵得很,乾脆蒙起被子繼續睡。
沈寒霽微微挑眉,隨即看出半透的屏風外,問:“你們娘子平日也這樣?”
蓉兒不好意思道:“娘子隻要睡夠了,便不會如此。”
沈寒霽聞言,看了眼蒙頭繼續睡的人,輕笑了笑。理了理衣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婢女立馬把溫水端了上來,放到了洗漱架上。
沈寒霽洗漱之後,用乾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乾了手上的水漬後,把帕子掛回架子上,轉身看向蓉兒。
吩咐:“娘子既然困,便讓她再睡一會。但她巳時要外出,記得喊醒她,她醒了,差個人到書房喊我。”
吩咐後,便出了屋子。
溫芸溫燕姊妹倆早起後便去尋溫盈了。
在這侯府說得好聽一點是做客,但說得難聽些便是寄人籬下。
哪怕是性子嬌蠻的溫燕,在被溫盈震懾之後,也認了那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理兒。所以在侯府住了這麼些天,早上都會與溫芸一塊去溫盈哪,偶爾一塊吃個早飯。
今日去到溫盈的房門外,敲了一會門,蓉兒從沈寒霽的屋子走了出來,朝她們喊道:“二位姑娘莫敲了,娘子宿在三爺的屋子。”
姊妹二人麵麵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們也是知道這初一十五的規矩的但昨日好像也不是初一十五呀?
蓉兒從對麵走了過來,麵帶笑意道:“三爺讓娘子多睡一會兒,兩位姑娘便先行去用早膳吧。”
姊妹二人了然的相視了一眼。
——哦,隻是初一十五回主房,平時都是長姐去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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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起不來,最後還是蓉兒喊了幾遍才喊起來的。
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透亮的窗戶,問:“什麼時辰了?”
蓉兒道:“快巳時了。”
溫盈一驚,立即從床上起來。一清醒,才發現自己是睡在沈寒霽的屋子。
想起他說那香許會有問題,便眉頭緊鎖,心裡也是沉沉悶悶的。但今日還要給堂兄表兄送東西過去,也就隻能把這事先行放下,等他從醫館回來再細問了。
梳洗過後,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墊肚子,便讓婢女去準備馬車,再去喊溫芸溫燕。
等她讓人先把東西都搬到馬車上後,沈寒霽也從書房出來了。
溫盈疑惑的問:“夫君要一同出門嗎?”
沈寒霽點了點頭:“自是一同出門。”
溫盈想起他昨晚說要去醫館的事,也並未多想。
出了院子,到了侯府大門外。
侯府外,候了兩輛馬車。
溫盈原想等送沈寒霽上馬車離開後再而上的馬車,卻不想他站在馬車旁朝她伸出了手。
溫盈有些愣。
沈寒霽笑了笑:“不是巳時去你堂兄那處嗎,現在似乎有些晚了。”
溫盈似乎聽出了弦外之意,試探地問:“夫君,是要與我們一塊去?”
沈寒霽略有詫異的道:“怎麼,昨夜我難道沒有與你說,我與你一同去?”
溫盈回想了一下,搖頭:“我不記得夫君有與我說過一同前去。”
沈寒霽沉吟了一下,恍然道:“許是殿試讓我太過疲憊,所以忘性有些大,竟忘與你說了。”
溫盈聽聞他這麼說,暗暗腹誹以他的記性還忘性大,那便沒有人是有記性的。
沈寒霽笑意頓了頓,眉頭微微一蹙:“不想與我一塊去?”
溫盈立馬笑著否認:“怎會,隻是有些意外向來忙碌的夫君會與我出門。”
“平日也不過無所事事會會同窗會會好友罷了,怎到了阿盈你這成了忙碌了。”沈寒霽笑道。
會會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