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誰的同窗能是王侯將相之子的。
會會好友?
也不是誰的好友能遍布各行各業的。
溫盈笑了笑,不予置否。
二人同坐一輛馬車,而溫芸溫燕則另坐一輛。
溫燕撩開了帷簾略微探頭的看了眼前邊的馬車,隨即收回腦袋,放下了帷簾。
臉色有幾分沉思。
這長姐與姐夫如此恩愛,哪裡像阿娘說的“夫妻關係冷漠”了?
一旁的溫芸道:“姐夫對長姐可真好,後宅也無妾侍通房,就長姐一人。”
這一點溫燕也發現了,雖說平日二人極少住在一塊,但雲霽苑裡邊莫說沒有侍妾了,就是連個侍寢的丫頭都沒有。
看來阿娘也是被那幾個陪嫁到侯府的婢女給誆騙了。難怪她們幾人,一個被發賣了,兩個不得近身伺候,原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
溫堂兄與靳琛昨日就收到了溫盈派人傳來的消息,說今日要過來。
可……
似乎未曾說那沈三爺也會跟著過來呀。
溫堂兄溫霆是粗人一個,先前對上這般文質彬彬,氣度儒雅的堂妹夫,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但也不知怎的,在雲霽苑的一頓飯下來,這種不自在就淡了。
不可否認,這堂妹夫著實是一個很健談的人。無論說道什麼話題,他都能對答一二,就是說到武人的一些招式路數,他也能說得頭頭是道,讓人不得不欽佩他的淵博才識。
再者他還托了人,讓他們二人去了一趟考場,還讓人幫忙尋了場地予他們在金都這段時日練習。
所以見到沈寒霽的時候,溫堂兄滿臉真摯的笑意。
“來金都不過數日就勞煩了堂妹夫兩回,我都覺得難為情了。”
沈寒霽淡淡的笑了笑:“小事罷了,不足掛齒。”
話落,與話向來極少的靳琛相視了一眼,靳琛斂神與他微微頷首,也說了“多謝”二字。
一旁的溫盈讓人把東西都拿了進來,與他們說道:“怕堂兄與表兄在客棧吃不慣外邊的飯菜,我特地讓人鹵了肉乾給堂兄表兄,且聽說考試也要考到比武射箭,便讓人準備了護膝,護腕。”
溫霆聽聞她這般費心,心裡滿是感動。出門在外,能得親戚真心相幫,怎能不感動?
溫霆父親去得早,他娘就他一個兒子,所以對二叔家的弟弟妹妹從小就很是照顧。
在一眾妹妹中,溫霆最為照顧的就是溫盈。大概是他自幼沒了父親,所以也格外地心疼沒了娘親的溫盈。
隻是隨著年紀越大,堂兄妹二人的往來少了,他便以為二人關係淡了,但不曾想還是惦記著他的。
東西送到他們手上後,沈寒霽便讓青竹去附近的雲香樓定下了一桌席。
上一次在雲霽苑時,因溫燕而鬨得有些不歡而散,這次她乖順了許多,安安靜靜的跟在溫盈的身旁。
看著溫燕的轉變,溫霆都很是驚詫。仔細想想,向來溫順的阿盈,現在居然都能把這麼鬨騰的堂妹治得服服帖帖,想必在侯府這兩年過得並不好,所以性子才沒了以前那般溫軟。
飯席上,溫盈端起茶水敬道:“我以茶代酒,祝二位兄長應考順利,旗開得勝。”
溫霆與靳琛皆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沈寒霽見她喝了茶,隨即拿起長筷夾起了一塊酥肉放到了溫盈的碗中,溫聲道:“雲香樓的酥肉是出了名的外酥裡嫩,你嘗嘗。”
溫盈放下了茶杯,低眸看了眼碗中的酥肉,心中詫異得很。
沈寒霽竟給她夾菜了?
隨即想到同桌用飯的都是她的娘家人,猜測他僅是想裝出恩愛夫妻的表象給旁人看,到也沒有多加懷疑。
畢竟不想讓他們知道她在侯府以前都是怎麼過的,所以麵上也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適應來,而是順勢配合他。
夾起了碗中的酥肉一嘗,嘴角彎了彎:“確實是外酥裡嫩,口齒留香。”
沈寒霽見她吃了,便看向靳琛,笑著請道:“堂兄與表兄也嘗一嘗這酥肉。”
靳琛垂下眼眸,夾了酥肉到碗中,麵色淡淡的吃了一口。
不過是酥了些,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
一頓飯罷了,溫盈與他們道彆。
溫盈看向堂兄,情真意切的道:“堂兄若是考上了大理寺的捕快,往後在金都要是得空了,便來看看我。”
夢中因發生了溫燕的事情,估摸她與溫家的關係已形同決裂,又怎可能繼續與堂兄往來?
溫霆聽到這話,不知怎的就有些為堂妹感到心酸。她不算遠嫁,可兩年來,娘家親族不親近,她一個人在侯府是如何撐過來的?
想到這,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若堂兄能留在金都,往後必定多去看看你。”
沈寒霽看了眼溫盈,也多了幾分心思。
她顯然極為在意這位堂兄,或許比雙親還要在意得多。
直至現在,沈寒霽才覺得他對這發妻的了解少之又少。
溫盈笑了笑,隨之看向靳琛:“表兄也一定能考上,繼而留在金都的。”
靳琛麵色看似淡漠,道:“借表妹吉言。”
沈寒霽看向他,麵色溫潤的客氣道:“若是靳表兄也留在了金都,便與我時常走動走動。”
前者是有血緣的堂兄妹,多走動也沒有什麼。後者是無甚關係的表兄妹,則直明與他這表妹夫多走動走動。
靳琛似乎有幾分疑惑,但卻也細究不出什麼,也就應了下來:“若能留在金都,必然多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