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菱退出煙殼的頁麵,重新回到最初始時的圖案。
然後輕車熟路的對著最上麵的長方格念了一聲:“大米。”
頁麵再次回到了那一長溜,有許許多多大米的地方。
她隨手點了一個最大包裝的進去,然後直接點了:立即購買。
相同的頁麵再一次出現了。
隻是這一次在付款頁多了很多選擇——
信用卡,銀行卡,支X寶……
全是一些奇奇怪怪薑曉菱聽也沒有聽說過的名詞。
這是什麼?
莫不是這就是未來人的錢?
他們用這買東西?
薑曉菱驚訝極了。
隻覺得匪夷所思,完全不能相信。
可除此之外又能有什麼解釋呢?
人家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支付方式”這幾個字呢!
她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腦袋。
隻覺得今天晚上接收到的東西有點多,腦子裡滿當當的,有點亂。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她繼續用手往下劃拉。
這時,有一個詞忽然映入眼簾——
再次吸引了薑曉菱的注意力。
那個詞叫做:以物換物。
以物換物?
她輕輕的用手在那四個字上摸了摸。
腦子裡飛快的旋轉著。
心裡敲起了邊鼓。
以物換物啊!
會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嗎?
就,她也能拿煙殼紙去換東西。
用那麼個紙片兒換大米?換錢?
想到這兒,薑曉菱激動的手指都在發抖。
她想也沒想的就朝那四個字按了下去。
結果那個黑匣子忽然“叮咚”一下,發出了響聲。
毫無防備的薑曉菱嚇得一個趔趄,朝後倒退好幾步,禁不住的驚叫出聲。
不是她反應大,實在是太嚇人了!
她活了兩輩子,這玩意從來就沒有發出過聲音啊?
她都不知道,這匣子也是能叫的!
薑曉菱站在那兒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又走上了前。
她這才發現那個頁麵又轉換了,現在變成了一個很樸素的白底紅邊兒的圖案。
上麵隻有一行簡短的字,寫著:“您還沒有建立店鋪,沒有商品可進行交換。您是否需要立即建立店鋪?”
在這行字的下麵,還有一個對話框,裡麵寫著“是”和“否”。
這是要讓自己開店嗎?
看著那行字,薑曉菱糾結了。
這年頭是不可以開店的。
彆說開店,就連鄉下的人家把自己省下來的雞蛋偷偷拿到城裡來換東西,被抓住了都會被安上一個“投機-倒把”的罪名。
□□不說,還會連累一家人。
要是自己開店被彆人抓住了,那——不得批-鬥給批死啊!
很有可能連爸爸的工作也保不住。
想到這兒,薑曉菱打了個冷顫。
就在這時,那個寫著“是”與“否”的頁麵忽然閃了閃,再次發出了叮咚的聲音。
似乎是在催促她做選擇。
薑曉菱這才反應了過來——
這又不是當下,自己是在夢裡啊!
要是在夢裡還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話,那還叫什麼美夢?
她毫不遲疑的在“是”的地方按了按。
於是頁麵再次改變,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有著紅色屋頂的房子。
房子裡彆的什麼也沒有,隻擺了一個類似書架一樣的架子。
架子並不算很大,但是空間很高。
隔板上擺著的也並不是書,而是很多空蕩蕩的草編籃。
每一個籃子前麵都粘著一個標簽,隻是此刻標簽上都是空的,沒有字。
看著那些籃子,薑曉菱有點呆。
這是——讓自己用東西把籃子放滿嗎?
放滿了就能開店了嗎?
可,她放什麼?她又有什麼呢?
薑曉菱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能夠找到的隻有煙殼紙了。
雖然現在媽媽和奶奶不再折了,可是,家屬院的叔叔伯伯有很多人是吸煙的啊!
這裡不是他們老家景平,除了一個印刷廠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工廠,人們手裡並沒有多少活錢。
寧林機械廠是一個大廠,是國家重點工程。
即便現在廠子還沒有擴建,可在崗的工人人數也有好幾百。
而且,機械廠大部分工作是屬於特殊工種,工資比彆人高的。
他們廠工人工資每月最少要比彆的廠裡工人多兩塊錢。
兩塊錢已經能乾很多事了。
所以在薑曉菱的記憶裡,廠裡的老工人很多都是抽得起香煙的。
特聘的那幾個技術員,甚至能夠抽得起從海城那邊買的高級香煙。
雖然薑曉菱知道自己是在夢裡,這一切待她醒來後都不複存在。
可還是忍不住的想把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