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光華流轉,在黑暗中,像是一束星河。
昭擎握著戒指,冰冷的溫度令他輕皺眉頭。
舟嬌與他麵對著。他們今天沒開大燈,隻靠著睡眠燈微弱的光芒辨識著環境。
不能說是純粹的黑暗,但也不太亮。
一個自己握著戒指,另一個自己伸手擦拭臉頰。
舟嬌剛才洗了臉,臉上沾了濕漉漉的水,她眼睫濃黑,唇色朱紅,穿得很少,她在這黑暗中打了個噴嚏。又抽了紙巾,把濕掉的一團丟在一邊,她擤了個鼻涕。
昭擎與她對視,眨了眨眼,“感冒了?”
舟嬌回答另一個自己:“嗯。”
他們沒有進行身體接觸,這對話就再普通不過,像是一對熟人朋友的交談內容。
昭擎抬起手指碰碰她的臉頰,這下他們心念相通,又成了一人。
成一人的同時,兩張嘴還是能夠說出話來。
因著有兩具身體,兩個大腦,他們可以在心念相通時說出不同的話來。
舟嬌蔫蔫的:“什麼時候許願呢?”
戒指還沒發揮能量。
祝恒的心願,舟嬌&昭擎都在深思該如何做到最好。
她自言自語地問自己一句。
昭擎接著說:“再等等吧。”同樣自言自語。
他需要知道現在曾瑤的情況。
好在並沒有承諾什麼時候為祝恒達成心願——祝恒也覺得需要一段時間,並誠懇說自己不太著急,畢竟曾家人清楚徐皚之不會對曾瑤做出什麼更糟糕的事了。
還有什麼事情比曾瑤這前半生的經曆更糟糕呢?
……
昭擎·嬌決定看看曾瑤和徐皚之。
這個念頭一出來,麵前就出現了一扇門。
今日戒指的能量用掉了。
昭擎和舟嬌在D市公寓黑暗的客廳看著那扇門,久久沒動。
過了一陣子,舟嬌穿上了厚外套。
昭擎還是一身黑衣。
夏天,晚上還是有點涼的。昭擎思忖片刻,讓舟嬌進去,他看著門,以防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
舟嬌鼻子紅紅,她換了身便於行走的衣物,謹慎地推開門。
一陣海風送進他們的鼻腔。
兩個嬌同步皺起眉。
舟嬌關上門,客廳裡隻剩下昭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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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艘輪船,航線從國內港口到R國遊島。
因為突降台風的緣故,所有乘客都被要求進船艙。搖搖晃晃的船體讓不少乘客發出作嘔的聲音,舟嬌戴著一頂帽子,在餐廳裡拿了個盤子,行走自如淡定,拿了一碟子的食物。有外籍服務員看到她一點沒有不適,還豎起大拇指誇張地點了個讚。
舟嬌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船體搖搖晃晃,餐廳不久後也要暫時關閉,樓上一層傳來杯皿掉落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椅子挪動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她才低頭吃了點東西,就聽到了一道年輕、綿柔的女聲,十分悅耳,含著少女青澀的情意。
“快來,這個很好吃。”
曾瑤在搖搖晃晃的空間震蕩中,舉起勺子將甜食喂給徐皚之。
徐皚之不太喜歡甜點,但還是皺著眉頭吃下了。
曾瑤露出開心的笑容。
舟嬌的目光緊隨著他們。
——難怪沒人找得到他們。
前些年新聞爆料過,在這種輪船上隻要錢花得夠多,是可以用彆人的身份證上船的。官方曾經規製管理過一段時間,但成效不大,一直有人暗地操作,靠這個牟利發財。
舟嬌壓低帽簷。
現在是黑天,接近深夜十點。
她從D市公寓穿梭門扉到達這裡時,落腳點是一個空房間,裡麵沒有住人,房間裡有門卡,她不知道這裡有沒有監控器,不過沒關係,等到幾個小時過去,她可以變化昭擎馬甲,再用一次能量,用玄妙能力掩蓋自己來過這裡的痕跡。
今日願望是“見一見曾瑤和徐皚之”。
她也確實見到了。
舟嬌在餐廳裡呆的時間不久,餐廳關閉後,船員們讓這些留在這裡的乘客們趕緊回房間好好休息。
她跟在人潮後,前方幾米就是曾瑤和徐皚之。
曾瑤笑著對徐皚之說:“好喜歡和你在一起。”
徐皚之溫柔極了:“傻童童。”
曾瑤全程繾綣、癡戀著黏在徐皚之身邊,她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嬌弱、毫無主見的情人,無條件順從著徐皚之。
隻在一刻,舟嬌覺得有點奇怪。
徐皚之略帶責備地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