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稷抿抿嘴模仿著那人的神情和語氣的命令道:“宋護法,把劍拿開。”
眼前的人臉上浮現出掙紮的表情,紅稷放柔聲音引誘道:“放下吧,本座胸口痛的厲害。”
正在念咒的賀川驊聽見了宋言卿幾乎卑微到塵埃裡的哀求,他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原本還勉強維持的理智直接被妒火衝垮。
他現在隻想鬆開手的紅線,不去管什麼陣法,也不去想什麼鬼王現世。
就在他準備動作的時候,他忽聽到宋言卿長長的歎息一聲。
“算了,他要是知道我變成這樣,多半會失望了。”
這句話說得很突兀,手中的桃木劍更是直接刺穿紅稷的心口。
紅稷怔怔的看著將自己貫穿的桃木劍,抬頭不可置信的望向宋言卿。
他沒有變回去,依舊維持著莫南辰的模樣。
他吐出一口鮮血,嘴唇微微顫抖。
明明挨了一劍的人是他,可對麵那人看起來卻比他還要狼狽。
“你不愛我了麼。”紅稷擔心宋言卿會再傷他,他一邊暗中掙脫著紅線,一邊蠱惑道:“你要忘記我,去找彆人麼。”
宋言卿的表情已經恢複平靜,隻有臉色愈發蒼白。
他沒有回答紅稷的話,垂著眼瞼問道;“你們是想殺了他,還是想封印他。”
說著他抽出桃木劍,這回對準的是紅稷的頭顱。
郝青杉沒等賀川驊說話,搶先喊道:“封印他!”
賀川驊聞言微微眯起眼睛,封印紅稷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現在已經將宋言卿視為私有物,所有能讓宋言卿想起那個人的東西,他都要毀掉。
執念如此,紅布條如此,變作那人模樣勾起宋言卿思念的紅稷更是如此。
賀川驊打定主意殺死紅稷,就不能讓郝青杉現在封印了他。
賀川驊心念轉動,麵上不動聲色。
宋言卿聽到郝青杉的話,應了一聲劍尖一轉避開要害,對著紅稷的肩膀刺下去。
給這柄劍開光的人手段高明,紅稷心口處的窟窿愈合的速度格外的緩慢,他見宋言卿還要動手,心知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
他猛地掙紮幾下,躲開宋言卿的劍鋒,高揚著頭顱發出淒厲的長呼:“吾的子民,吾的忠臣,你們都在哪裡啊!!!”
這聲音極大,極具穿透的喊聲震得賀川驊眼前一黑。
他連忙默念咒語穩定心神,宋言卿措不及防之下,後退數步手裡的劍掉落到地上。
賀川驊聽到桃木劍落地的聲響,不由得擔憂的叫了聲言卿。
宋言卿乾嘔著,他按住嗡鳴的耳朵喘息著回答道:“沒事。”
一直在外麵遊蕩的孤魂野鬼聽到了鬼王的召喚,齊齊向紅稷湧來。
宋言卿隻覺得溫度瞬間變得極低,鋪滿在房間裡的符籙被風吹得嘩嘩響。
他眼看著那些符籙在短短幾秒鐘燃儘,接著,主臥的窗戶上出現無數隻血手印。
手印順著窗戶蔓延到房間裡,它們染紅了牆壁,又順著曾經貼過符籙的地方爬下來,擦著宋言卿的腳邊直直的衝向紅稷。
賀川驊看見無數的孤魂野鬼衝撞著困住紅稷的陣法,其中還摻雜著兩個紅衣厲鬼。
他略微思索,摸出懷裡的符籙,向離他最近的紅衣厲鬼甩去。
鎮鬼符落到那鬼物身上,直接將它燒出個窟窿。
紅衣厲鬼慘叫一聲,不再衝撞結界,轉而衝著賀川驊撲過去。
賀川驊的符籙已經用光了,他麵沉如水嘴裡念著咒語。但是他念咒的速度再快,也不能再幾秒中之內結束。
他眼看著紅衣厲鬼掐住他的脖頸,撕扯著他的手臂,似乎想將他撕碎。
被鬼物拽住的手臂傳來陣陣疼痛,賀川驊被掐著脖子沒辦法呼救。他咬著牙,手上死死地拽著紅線。
正在驅趕鬼怪的宋言卿無意間看了賀川驊一眼,被那邊的情況嚇了一跳。
他扔出符籙,打散圍著他的鬼魂,徑直跑到賀川驊身前,一劍刺穿紅衣厲鬼的身體。
這桃木劍連紅稷都傷得到,更彆提一個剛剛變成紅衣的厲鬼。
宋言卿沒有理會灰飛煙滅的女鬼,他看賀川驊的身體搖晃了兩下,立刻過去扶住他擔憂的說道:“道長,你怎麼樣。”
“活著。”賀川驊喉嚨火辣辣的疼,他彎腰咳嗽兩聲。
宋言卿以為他受傷了,連忙抱住他說道:“我幫你拉著繩子?這東西可以中途換人嗎。”
賀川驊沒說話,郝青杉卻笑了。
他嘲諷的說道:“你當是接力賽,還中途換人。你要是真的心疼他,就過來殺了這些鬼怪!”
宋言卿一聽也對,他提著劍剛想過去,賀川驊突然一把拉住他。
“怎麼了。”宋言卿回頭問道。
賀川驊微眯著眼睛,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他張張嘴似乎想說話,嘴角卻流出鮮血。
宋言卿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他扶著身子癱軟的賀川驊焦急的叫道:“道長。”
他的話音未落,賀川驊像是終於承受不住體內的痛苦。整個人軟軟的倒下,一直握在手中的紅線也滑落出去。
宋言卿眼疾手快,一把將紅線拽住。隻是就像郝青杉說的那樣,這東西不是接力賽,中途換人陣就沒用了。
與此同時,拴著另一根紅線的草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哀嚎,便被湧上來的鬼魂撕成碎片。
同時失去了兩方束縛,隻剩下郝青杉一個人根本維持不了局麵。
陣法瞬間被鬼魂衝破,紅稷猛地掙脫出來。
他揮手將柳詩音手上的木釘打成粉末,抱起昏迷不醒的柳詩音快速的向窗外飛去。
“孽障!哪裡走!”郝青杉大喝一聲,急急地跟上去,卻被紅稷驅使著小鬼圍住。
等他打散圍著他的小鬼時,紅稷早已帶著柳詩音逃走了。
紅稷一走,被他召喚來的小鬼也漸漸離開。
郝青杉站在窗邊,看著滿地的狼藉,氣得渾身發抖。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向靠在賀川驊。
賀川驊靠在宋言卿懷裡,時不時的咳嗽兩聲看起來傷的不輕。
宋言卿聽到郝青杉的腳步聲,剛想讓他幫忙看看賀川驊到底上在哪,一抬頭卻看見郝青杉眼中冰冷的殺意。
宋言卿一開始以為郝青杉是想殺了自己,可聽到郝青杉讓他滾的時候。他哦了一聲,意識到他的目標是重傷的賀川驊。
雖然不明白這倆相親相愛的師兄弟怎麼反目成仇了,宋言卿還是握住桃木劍,將賀川驊死死地護在懷裡。
郝青杉見狀冷哼一聲道:“怎麼,剛剛看到那個人的臉還哭的要死要活,現在又跑來和我師弟抱在一起。我剛剛還真以為你是個情種,現在看來不過就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態。”
賀川驊微微側頭,將臉埋在宋言卿懷裡,免得露出眼中的冷意。
宋言卿嘶了一聲,戳戳係統說道:‘原來郝青杉師兄恐同啊。’
係統沉默半晌,回答道:[顯然,相比起恐同,他更像一個瘋狗。]
一向正經矜持的係統用詞難得激進一回,宋言卿一時間覺得新奇,他隨意的問道:‘你生氣了?’
[事實上,我隻是一個半智能的人工客服。]係統平靜的說道:[為我設計程序的人並沒有為我加入情感程序,我不認為我具有生氣這一功能。]
宋言卿在腦海裡和係統對話,郝青杉看他緊抿著嘴不言語,也沒再出言侮辱。
“你離開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郝青杉說道。
宋言卿摟住賀川驊,握緊手裡的桃木劍護在身前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我不許你傷他。”
郝青杉看著宋言卿瘦弱的身子,隻覺得可笑,他冷聲道:“趁著我還心軟,你最好趕快離開。”
宋言卿將賀川驊放到地上,他站起身一揮手中的桃木劍仰首道:“若是我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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