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江能聽見他的呼吸聲變得激烈又急促,那雙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睜大,仔細看去裡麵還蒙著一層水霧。
他看見這個美得不似凡人的言公子,雙手顫抖的拿起那張薄薄的紙。白玉一般的手不住的輕顫著,他咬緊嘴唇,直直的看著那幾個字像是要將它們看穿。
“你怎麼叫這個名字。”
他聽見言公子柔聲問道。
許思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總不好說是自己腦袋裡忽然蹦出來的,就說道:“是家父取的,家父先前是個落地秀才。想著取個好名字,孩子日後好出人頭地。”
他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就落了一滴眼淚。
儘管隻有那麼一滴,儘管言公子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可那一滴淚還是印在了許思江心裡,梨花帶雨,這是許思江第一時間想到的詞。
“言公子?”許思江遲疑的叫道。
“沒什麼,是我失態了。”宋言卿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悸動。他拉過書生的袖子,細細的看著他,聲音柔和的說道:“你的名字我聽著甚是喜歡,你家裡可有人給你留下過什麼東西。”
那可多了,許思江想著,留了一塊封地算不算。
他抽回手沉吟道:“小生家境貧寒,倒是沒有留下什麼特彆的東西。也就隻有先前那塊玉佩,和寺裡大師送的一條紅繩,說是能結姻緣,讓小生收好。”
“可否給我看看。”宋言卿深吸口氣道。
許思江把小的時候白馬寺大師送的紅布條拿了出來,言公子接過紅布條,仔細看了看。接著他就看見言公子雙眼放光,像是看著什麼珍奇異寶一樣盯著他。
許思江被這眼神看的渾身發毛,他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抿抿嘴說道:“言公子可是有什麼問題。”
宋言卿上上下下看了許思江幾圈,也沒看出一點莫南辰的模樣。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懦弱的書生,沒什麼特彆的地方。這不科學,明明莫南辰每一次轉世都是大反派。
宋言卿想到這裡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他撐著身子湊過去,幾乎貼在許思江身上。
“莫公子,你是哪裡人士?”他輕聲問道。
“悠州高台。”許思江想了想,說了自己的封地。
“你今年多大了。”宋言卿抓住許思江的手腕繼續問道。
許思江強忍著一掌把人拍飛的衝動,運轉內力憋紅了臉磕磕絆絆耳朵說道:“今年三十七歲。”
“可有娶妻。”宋言卿道
“沒有。”
“怎麼不娶妻?”
許思江誠懇的說道:“小生不喜女子。”
宋言卿滿意的坐回去,他一拍手心說,漂亮,基本信息和大反派許王爺一模一樣。
他有心想問問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許王爺,又怕暴露了自己。
儘管一看到那條紅布,宋言卿就有種熟悉的親近感,但他一時間還是沒辦法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戀人。
按照前幾世的經驗,自家的戀人絕對是書裡最大的反派,而且還都沒有好下場。
許王爺就是原文最大的反派,隻要確定麵前這書生是許王爺,那麼就能確定他是自家的戀人。
隻是宋言卿想不通許王爺有什麼理由,要費力氣偽裝成一個窮書生來他的南風館。
許思江看著麵露沉思的言公子,有那麼一瞬間都以為自己暴露了。但他很快就釋然,就算言公子懷疑他書生的身份,也絕對不會想到一個王爺會無聊到扮演書生逛南風館。
兩人思緒重重,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宋言卿倒了一杯酒遞給書生,捏著嗓子說道:“莫公子的名字和我一個故人一樣,我一時間有些激動,真是多有得罪。”
“哪裡哪裡。”許思江故作緊張的接過酒水喝下去,酒是好酒,一口下去還沒喝夠。
等宋言卿看過去,就見書生臉上的紅暈更勝。
他抬手撫上書生的肩膀,又給他倒上一杯,嘴上笑吟吟的說道:“這是我珍藏的好酒,莫公子今日有福了。索性我的客人也被公子弄跑了,我也閒的無趣,不若公子陪我喝上幾杯吧。”
許思江見他有意灌醉自己,再加上這酒裡還加了料。他不敢多喝,被宋言卿哄著喝了幾杯之後,他就漲紅著臉說話都大了舌頭。
宋言卿見把人灌醉了,就放下酒杯準備套話。
他這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許思江就把杯子往地上一甩,故作悲痛的看著宋言卿。
宋言卿還以為他想起了什麼,臉上剛露出一絲喜色。
就見書生一把奪過他的酒杯,氣勢十足對著月亮作了一首不倫不類的詩,然後倒頭就趴在桌子上開始打鼾。
宋言卿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黑著臉看著桌上的書生。那人張著嘴嘟囔著什麼,宋言卿湊過去一聽,先是說的孔子老子,接著開始說隔壁村的李福貴趙有才,到了最後還說什麼要當上狀元,迎娶當朝太子。
宋言卿木然的聽著,腦袋嗡嗡的疼。
他摸出那條紅布條,左看右看最後心想著,這多半隻是巧合。
書裡的大反派好歹是個王爺,誰家王爺會這麼狗。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張我正在嘗試解鎖,唉,真刀實槍的來都沒事,就是說了幾句騷話反而把我鎖了。
我最喜歡說騷話了,我不光說騷話,我還要開跑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