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故事世界的第一個夜晚, 木歆睡得很好,不僅是她, 就連前半夜害怕的被子悶頭, 膽戰心驚生怕屋內會有什麼臟東西出現的吳思穎以及薑朝也扛不住困意, 在後半夜睡死過去。
等第二天一覺醒來,看著腐朽的房頂木梁,斑駁的牆漆,幾人才想起自己身處什麼樣的環境之中,恐懼也漸漸湧上心頭。
按照故事所說,村子裡,應該已經死了第一個人!
“這個屋子的主人呢?”
吳思穎有些膽小,始終抓著男友的衣袖沒有鬆開過。
即便是在故事世界裡, 人同樣會感到饑餓,同時各種生理反應和現實無異,他們進入故事世界是在傍晚的時候, 已經過了一個晚上, 早就饑腸轆轆。
可吳思穎不知道該不該吃這個村子裡的人提供的飯食,所以隻能旁敲側擊地像他們中間最有話語權的顧大福打聽。
“房主似乎出去了吧。”
顧大福摸了摸肚子:“你們等著,我去廚房看看, 有沒有什麼吃的, 等房主來了, 咱們和他說一聲,到時候給他錢就好了。”
在顧大福看來這就是一個虛擬的世界,等完成任務他們就要離開了, 給不給錢,都無所謂。更何況等任務完成,這個世界是不是還存在都不一定呢。
“我出去看看。”
顧楚似乎不餓,比起吃飯,她更想去看看,村裡誰死了。
“我也去。”
木歆也有一種強烈的緊迫感,第一個晚上已經過去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林峰看著一夜之間自己的小女友就和那個怪女人那樣親密,心裡有些淡淡的不爽,可是想到顧大福還留在劉家,他也就沒說要跟著一起過去的話。
*****
木歆和顧楚離開劉家,漫無目的的在村子裡閒逛。
這個村子並不怎麼大,房屋很是破舊,幾乎都是泥坯房,隻有少數幾間磚瓦房,一眼望去,一片平屋,道路兩邊更是雜草叢生,因為天氣暗沉的緣故,早晨的村莊籠罩在了一片白霧之中,無端多了幾分陰森。
不知道是不是村裡的人都下地去了,還是都跑去了死人的那戶人家家裡,他們這一路走來,沒看到一個活人。
“老栓頭怎麼就死了呢,昨天白天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
“誰說不是呢,你說他那身子骨多結實啊,不然村長也不會讓他守夜巡邏,他那些個兒女現在正在村長家鬨騰吧,一群不孝的東西,不想著把他爹的屍體收斂了,光想著敲竹杠要錢,也不怕他們老栓頭晚上找他們去。”
拐角處傳來了議論的聲音,顧楚和木歆互看了一眼,加快了腳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隻見鄉間小道的中央圍著十幾個人,透過雙腿間的分析,隱隱能夠看到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木歆覺得對方的衣服似乎有些眼熟,湊近一看,才發現死的那一個,居然是昨天晚上撞見他們的老漢。
對方的眼球凸出,嘴巴張的大大的,額頭,脖子的血管鼓脹,清晰可見,似乎看見了什麼讓他驚恐萬分的東西。
“你們是什麼人?”
有幾個昨晚上睡得沉,並不知道村裡有生人進來的村民盯著木歆以及顧楚質問道。
“我們是昨天晚上誤入村莊的學生,昨天晚上就是這個好心的老伯帶我們去找的村長,請問他怎麼了?”木歆表情驚恐,一副膽怯不敢直視死屍的模樣。
“學生?學生好啊。”
村裡人心照不宣地嘀咕了一句,其中幾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盯著木歆的眼神也變得放肆起來。
“小妹妹,幾個人過來玩啊,家裡人知不知道你們過來的事啊?”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繞過圍觀屍體的人群,走到了木歆的邊上,一隻手十分不規矩的就往木歆的肩膀上搭。
或許是因為常年下地的緣故,這個男人皮膚黑黃,手指甲的縫隙裡黑乎乎的一片,他穿著一件鬆垮的米黃色長袖,衣領和袖口的位置堆積著顏色更深一層的汙垢,看上去十分臟亂。
配合他那淫邪的目光和那不規矩的動作,讓木歆萌生了一種當場幫他淨身的衝動。
“啊——你你你、你鬆手。”
還沒等男人的手搭在木歆的肩膀上,顧楚一個手刀砍在了他手臂關節的位置,然後左腿向前一步,右手順勢抓住那個男人不規矩的那隻手的前臂,另一隻手則是抓住他那隻手的胳膊後端,然後用力一拉,背過身雙腿半蹲,直接將那人背摔砸在地上。
這還沒完,顧楚抓著那人的手並未鬆開,在對方摔倒後,順勢按住對方的手肘,將他這隻手折疊壓在他的麵部之上,自己的右膝蓋則是死死抵扣住男人的咽喉,隻要右腿稍微發力,就能將這個掙脫不開束縛麵色漲紅的男人殺死。
好帥!
木歆冒著星星眼,怎麼會有這麼帥的姑娘啊。
“乾什麼呢你們這些個外鄉人,趕緊把人放了。”
“沒錯,跑我們村裡來撒野來了,想不想活著回去了。”
那些圍觀的村民也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會兒看著自己人被人壓著喉嚨,說不出話喘不上氣都快翻白眼了,當即就緊張的圍了上來。
因為正是要下地乾活的時候,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鐮刀出頭之類的農具,這會兒一個個舉著這些武器,對著顧楚威脅到。
“啊啊啊,我好怕啊——”
木歆捂著臉,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既然受到了驚嚇,她就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來。
“啪——”
她揮著小拳頭,路邊一棵成人環抱粗細的樹哢嚓一身倒了下來。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打攪,我的心好慌啊。”
木歆小聲抽泣著,她還是個孩子,能不能不要讓她看這樣危險恐怖的片段啊。
“啪——”
又是一小拳頭,路邊一塊打磨光滑,類似石凳的石塊碎的四分五裂。
舉著鐮刀鋤頭的村民咽了口口水,這樣的拳頭要是砸人身上,未必會比被刀砍好上多少。
“吵吵鬨鬨的多不像話啊,大夥兒都把東西收起來。”
年長些的老頭站了出來,幫著兩邊說和。
“柱子叔,你先讓這些外鄉人把狗子給放了。”看到木歆大發雌威,這些人心裡已經隱隱萌生了退意,可這不是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嗎,如果他們先退了,豈不是說明他們很好欺負。
“是啊小哥,你先把人給放了,他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那個被稱為柱子叔的人認錯了顧楚的性彆,言辭懇切地對著顧楚說道:“你看現在大霧不散,你們的車也沒法上路,這些日子,還得在咱們村住著,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把關係弄僵了可不好。”
柱子叔這段話的意思也算是威脅了,他們幾個出來遊玩迷路的學生,身邊又沒有多少乾糧,要是沒有村人的幫助,恐怕隻能去啃樹皮吃草根了,這時候雙方都退一步,對他們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