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去你單位鬨,去孩子的學校鬨?”
劉巧玲咬牙切齒地威脅到。
“你想鬨儘管鬨,隻是我想著國家和政府應該會保護咱們烈士家屬的權益,國棟那些朋友也不會看著他的孩子被人欺負的。”
木歆緩緩說道,語調雖然輕柔,可其中蘊含的威脅不言而喻。
“你、你......”
想到了□□這十天的苦日子,想到了江國棟葬禮那天看到的帶槍的警察,劉巧玲還想再撒潑,可終究是不敢了。
******
木家人回家後不久木歆就收到了法院傳票,不出她的預料,木家人還真將她告上了法庭。
不過因為木文博還沒退休,劉巧玲又在老家用樓房的一樓經營著小賣部,收入足夠日常生活的緣故,在他們未滿六十周歲之前,不要求木歆按時給與生活費。
這會兒兩人中年紀最大的木文博也就五十五歲,距離六十歲,還有五年的時間呢。
至此,木家人才徹底消停。
後來木家發生了什麼,木歆就不太清楚了,隻是隱約聽以前老家的朋友說木文博夫婦將木劍豐那套婚房給賣了,沒了房子,木劍豐和女朋友自然也就告吹了。
等木文博和劉巧玲接連到了六十歲後,木歆每個月按時往他們的賬戶上各打三百塊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在小地方,這筆錢能夠保證他們不餓死,想要幫襯兒子,卻是不夠的。
隻要他們一日不改變對兒子溺愛的態度,木劍豐就是他們餘生最大苦難和折磨的來源。
不需要木歆動手,他們就能夠嘗到應有的報應。
如果他們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停止對木劍豐無休止的溺愛和縱容,憑著木家的那些家底,他們照樣能夠過上普通平凡的小生活,一切就看他們自己的抉擇。
*****
十八年後
“奶奶。”
單人病房裡,江寧康和江寧馨分彆握著老太太的左手和右手,紅著眼眶看著那個時日不多的老人。
木歆則在床頭的位置,她蹲著身,將耳朵對著老太太,好聽清她說的話。
“我偏心了一輩子,臨死了,我還得偏心一次。”
徐翠花說話有些艱難。
“菱湖灣的彆墅,天逸小區一百六十八平的複試平層,還有江家的老房子,都留給康康,他是我的孫子,是江家的傳人,家產的大頭,合該是給他的。”
老太太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木歆雖然潛移默化的改變著她,可是十多年的時間,不可能消弭之前五十多年的記憶。
“不過馨馨啊,奶奶也疼你,女孩子得自己有房才有底氣,天逸小區那套一百三十四平的房子是留給你的,女孩子出嫁得陪輛車,你現在也沒對象,車買早了那得跌價,奶奶給你留了一個存折,存折裡有六十萬,能讓你買輛好點的車子,存折在哪兒你媽知道,密碼她也會告訴你,我也快走了,你就彆怪我又偏心你弟弟一次嘍。”
說完這一長對話,徐翠花已經開始大口大口喘氣了。
“不怪你,奶奶,我不怪你。”
江寧馨是知道奶奶管著家裡的鹵味店有多忙碌的,她掙的錢,想怎麼分都是她的事,相反小時候最偏心的奶奶這會兒還願意給她留一套房,一筆存款,江寧馨已經覺得很開心了。
並不是因為奶奶給她留了錢,而是江寧馨意識到奶奶也是疼愛她的,隻是這份疼愛沒有她對弟弟的那份愛來的深罷了。
“這兩個孩子都乖,都孝順,不過將來有了對象,有了孩子總歸會忽視你這個當媽的。”
徐翠花的安排還沒完:“這些年,也苦了你了,家裡的鋪子留給你,商鋪我已經買下來了,寫的是你的名兒,手裡頭攥著錢,就算將來兒女不孝順,你也有底氣,至於鋪子將來留給誰,就看你自己的想法。”
徐翠花用自己粗糙乾裂的手緊緊握住木歆的手掌。
“謝謝,謝謝。”
她艱難地對著木歆連道了兩個謝謝,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最愛的孫子孫女,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這一次,再也沒有睜開過。
病房裡隻能聽到抽噎的聲音,又輕到重的嚎啕哭聲,久久不能平息。
作者有話要說: 好不容易保持了幾天健康的作息,今天又破功了,明天要十二點之前睡,不知道這次能夠堅持多少天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