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9(2 / 2)

“這些摩耶國人可真是壞啊,要不是他們,我們哪裡會過這樣的苦日子。”

“誰說不是呢,足足一千萬兩白銀啊,國庫空虛,這些都是咱們老百姓咬牙湊起來的買命錢啊。”

晉國百姓對於摩耶國人感官不好,但是最近聽說了有關摩耶國人茹毛飲血的傳聞,他們在議論的時候都不敢太大聲,生怕那些摩耶國人聽見後,活吃了他們。

“我娘家妹子嫁到了鄉下,原本家裡有幾畝田地,家境還算殷實,可現在王上加重了賦稅,還搞出了一個荒唐的免兵役稅,她家五個孩子,舍了哪個都不忍心,隻能變賣田地,湊齊了銀兩,真是造孽啊,最大的孩子才九歲,最小的孩子剛滿三歲,這樣的年紀,哪裡需要服兵役呢,現在好了,家裡沒了田地,之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熬的下去呢。”

人群中,一群人湊在一塊窸窸窣窣地說道。

“誰家不是呢,不僅僅是鄉下那些親戚,就連咱們住縣城裡的,家裡好幾個年紀在免兵役稅征收範圍內的家庭,照樣為了湊錢發愁啊,這世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讓人活了。”

一聽有人提起前段時間剛公布的新稅賦,大夥兒心裡的怨氣是怎麼說都說不完。

“還不是那木飛將軍,要不是他殺了摩耶國的將軍,咱們何至於受這罪,你們瞧,那可是木飛將軍的兒子,長得白淨斯文,細皮嫩肉的,他爹犯了這樣的罪,他倒是和沒事人一樣。”

不知是誰,將矛頭指向了木昕。

“你說的可是麵上有疤的那一個,好家夥,那一身鐵甲該不是銀子打的,鋥光發亮的。”

不知不覺中,有越來越多的人將注意力放在了木昕身上,原本就躁動的情緒,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變得越發焦躁難忍起來。

“滾出去,你們這些晉國的罪人。”

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人群裡飛出來一把爛菜葉子,徑直扔向了坐在馬背上的木昕,隻是那人的準頭不好,沒砸到人,那一把爛菜葉子四散著從木昕的麵前飛過。

“就是,木飛是晉國的罪人,憑什麼他犯的錯,要讓我們這些無辜的老百姓承擔。”

日子沒有曙光的百姓需要一個發泄口,而木昕就是他們此刻最好的發泄渠道。

不舍得扔雞蛋菜葉,那些圍觀的人就撿起地上的石塊土堆砸人,反正那麼多人都在砸呢,即便朝廷抓人,又怎麼知道是誰乾的呢。

秉著這樣的想法,人群越發躁動,全然瘋魔了。

“乾什麼,乾什麼呢。”

這一次護城司的人來的格外及時,一個個手持利器將沿途的刁民給擋住。

那些人砸人本就是因為第一個人的引導以及一腔衝動,這會兒看到士兵拿著武器過來了,一個個也就老實了。

摩耶使臣走在最前頭,但是後麵的動靜太大,他們也回過頭來圍觀了那一幕。

“這晉國人腦子沒病?”

泊桑忍不住對著身側人問道,誰給他們的勇氣砸木飛的兒子,要不是木飛守著,他們早就成了摩耶國鐵騎下的亡魂了。

“可能是真有病。”

那人同樣無語,等到他們摩耶國休養好後,真的要攻打這群愚民所在的國家嗎?

而作為當事人的木昕,卻比他們想象中心態平和了許多。

那些百姓之所以那麼容易被引導,隻是因為現如今他們的生活真的已經困難到了一定境界,在艱難果腹都達不到的程度下,百姓怎麼會有理智,怎麼會願意思考呢。

她擦了擦臉上的泥巴,剛剛那些石塊都被她避過去了,這會兒除了沾染了一些臟汙,並不算太過狼狽,而對於那些本就被苛待的普通百姓,她也沒有要計較的心思。

“那個灰布衣裳,穿著黑鞋的,還有那個下巴上一顆大痦子的,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茶館二樓,一個穿著白狐裘的文弱男子喝了口熱茶,平複了一下剛剛過分緊張的心情,對著身側的人吩咐到。

“是。”

站在他身邊的侍衛沒問為什麼,疾步從他身邊離開。

第二天,在國都的某條小巷裡,多了兩具無人認領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