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倚靠在學校的香樟樹樹乾上,一條腿微微彎曲,一條腿隨意地伸展。初夏熾烈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星星點點地落在他清俊的眉眼上,他麵色平淡地虛虛望著某個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晚雙手背在身後,用力朝他麵前一跳,“嗨。”
看到她,霍騁的眼底很快劃過了一抹意外。
蘇晚忍不住問,“你在這裡做什麼?是在曬太陽嗎?”
說完,蘇晚也不等霍騁回答,自顧自在他邊上的位置上坐下了。
兩人肩膀靠著肩膀,近到蘇晚能感受到從霍騁身上傳來的熱度。
霍騁倚靠著的香樟樹的姿勢下意識變得有些僵硬。
不過這在蘇晚看來,完全不算什麼。
畢竟,她都和二十七歲的霍騁同床共枕過了。她和二十七歲的霍騁都那麼親密了,那麼她和二十歲的霍騁肩靠著肩坐在一起就完全不算什麼事了。
蘇晚見慣了成熟穩重的霍騁,見到年輕時比較青澀稚嫩的霍騁,難免對他有點好奇。
“你不去打籃球嗎?”
P大那群男生留給她的印象隻有“球衣”,“汗水”和“籃球”。她想,這個年齡段的男生,應該都很喜歡打籃球吧。畢竟,就連數學係的係草都在籃球場上揮灑著汗水。
霍騁垂眸看著地上的青草,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不打。”
蘇晚一臉好奇,“為什麼不打?男大學生,就該多打籃球。”
見霍騁不答,蘇晚也沒再追問,她也不是那麼沒眼力見的人,她見霍騁像個悶嘴葫蘆一般,隻能自顧自找話題。
“你知道嗎,我今天遇到了一件特彆有意思的事情。”
果然,她這麼一說,霍騁的注意力很快被她的話中內容吸引了。
蘇晚輕咳一聲,繼續繪聲繪色地說,“有人把我的祖母綠手鏈搶走了,送給了另一個人,結果另一個人和彆人吹牛皮,說這條祖母綠手鏈是她的,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霍騁聽得很認真,像是在等待後續。
結果,蘇晚乾脆地兩手一攤,“然後沒然後了。”
二十七歲的霍騁說要走法律程序,不過具體怎麼處理,後續會怎麼發展,蘇晚本人也不太清楚。
她以為霍騁至少會安慰一下她,再不濟,他也會給她出出主意。不過霍騁的關注點顯然很奇怪。
二十歲的男生,聲音聽上去還不夠低沉,顯得清冷而悅耳。他問,“你喜歡祖母綠手鏈?”
想到那條水頭極好,不知道花了二十七歲霍騁多少錢的祖母綠手鏈,蘇晚點頭說,“喜歡呀,這麼漂亮的手鏈,誰不喜歡?”
要是手鏈不特彆的話,鄭女士也不會直接上手,從她手腕上直接將手鏈扒拉走了。
肯定是見“物”起意了。
問完這個問題,霍騁又不說話了。
蘇晚也不指望他的回答,她撐著下巴說,“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證明那一條手鏈是我的。”
聽她這麼說,那道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
“祖母綠是國際上公認的名貴寶石之一,價值不菲,一般賣出一顆之後,上麵都會留有特殊的編號。而且一般能買的起這種寶石的人,要麼送人,要麼自用,不管哪種情況,他們一般都會在手鏈上留下屬於他們的獨特標記。”
這還是蘇晚第一次聽到霍騁說這麼長的話。
即便隻是科普,她也已經很意外了。
聽完霍騁的話後,蘇晚雙眼微張,竟然是這樣的嗎?
那豈不是壓根就不會認錯?
她下意識緊緊握住了身側霍騁的手。
霍騁的手乾燥又溫熱,即便現在的他還年輕,但是他掌心的溫度卻已經足夠給人安心的感覺。
蘇晚的臉上露出一抹純粹的笑意,“這樣的話,我就不擔心了。謝謝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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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們,女士們,飛機已經降落在……”
蘇晚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平穩降落。她摘掉了睡眠眼罩。
緩了一會兒之後,她才睜開眼。
一睜眼,她就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二十七歲的霍騁。
和夢中清冷的嗓音不同,低沉性感的男低音在她耳邊響起,“睡得怎麼樣?”
“還可以。”說完,想到剛才做的夢,她一臉迫不及待地問,“祖母綠上是不是有特殊的編號?”
霍騁眼底極快閃過一抹光。
“是。”
蘇晚雙眼彎起,“手鏈上有沒有獨特的標識?”
霍騁深深地看她一眼,“有。”
怪不得霍騁說要走法律程序,看來他心裡早就有把握了。
蘇冉茶想要將她的東西據為己有,看來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麼想著,蘇晚和霍騁一起下了飛機。
一下飛機,眾人就再次恢複了網絡。
此刻,蘇冉茶直播間裡的觀眾都在問她真假千金的事情。
【茶茶,之前蘇晚說你是假千金,她是真千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茶茶,蘇晚姓蘇,你也姓蘇,可是《豪門style》錄製之前,我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蘇家還有一個蘇晚。】
【茶茶,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蘇冉茶麵色蒼白,她勉強笑了下,似是而非的回答說,“我就是爸媽的孩子。”
蘇晚聽到這句話,淡淡地說,“是啊,二十四年的時間,就算是養寵物,都養出感情了。”說完,見到蘇冉茶目光恨恨地看著她,蘇晚歪了歪頭,反問道,“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