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第一次來奚家大宅。
奚家宅子大,但人很少,奚正他爸常年在國外,不常回來,奚正結婚以後也搬出去了,所以這麼大的宅子,平時隻有奚太太一個人。
提起這件事來,奚太太也生氣。
結婚搬出去住,明麵上是奚正跟他提的,但肯定背後都是簡聞溪在攛掇。
不就是跟她脾氣不對付,不想跟她一塊住。
奚太太把簡聞鳴安排在了一樓靠東的客房裡:“你腿上有傷,上樓下樓的也不方便,這邊雖然是客房,但也什麼都有。”
“住我房間去吧。”奚正說。
“他上下樓不方便。”奚太太說。
奚正直接將簡聞鳴抱到懷裡,抱著他上樓去了。
彆說奚太太她們了,就是簡聞鳴自己都驚呆了。
奚正這是怎麼了?也是假冒的?
奚正直接抱著他到了二樓的臥室,將他放到了床上。
奚正的臥室特彆大,占據了整個二樓將近三分之一的麵積,房間大,就顯得特彆空,奚正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窗簾緩緩收起,外頭的陽光便鋪灑進來。
“你乾什麼?”簡聞鳴問。
奚正說:“你要搬進來,不就是想這樣?”
簡聞鳴警惕地看了奚正一會,奚正說:“我要上班,不能常在家陪你,你執意要搬過來,如果受了委屈,可不要哭鼻子。”
“我已經不是過去的簡聞溪了。”簡聞鳴說:“我已脫胎換骨,宛如新生。”
奚正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說:“看出來了。”
簡聞鳴道:“我受傷的事,不要跟我家裡人說,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我爸媽那邊彆說,我弟弟那邊,也不要說。”
“簡聞鳴的聯係方式我沒有。”奚正說:“想說也找不到人。”
乍然從奚正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簡聞鳴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往床頭挪了挪,說:“好久沒跟我弟弟聯係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是啊,”奚正微微歎了一聲:“你在這裡,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簡聞鳴坐起來,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奚正見他連最裡麵的睡衣也要脫,便說:“在這裡,你還要脫光?”
“我身上有傷,穿衣服不舒服。”簡聞鳴說著便將睡衣也脫了下來,隻著短褲往床上一趴,還故意拱了一下。
奚正看到他繃緊的短褲,薄唇便抿了起來。
“哎。”
奚正回頭。
簡聞鳴用胳膊撐著上半身,問說:“為什麼你對我一點都不感興趣?難道你身邊真的有比我還優秀的Omega麼?”
“我這臉。”他仰頭。
“我這身材。”他仰起腰。
“誰跟你說,”奚正說:“我對你一點不感興趣?”
“後悔了麼?”簡聞鳴問。
他還記得他在華城的時候,第一次接到奚正的電話,奚正說的那些氣人的話。
奚正說:“有許多事都談不上後悔不後悔,可能都是緣分還沒到。”
死鴨子嘴硬。
簡聞鳴笑了笑,往枕頭上一趴:“你下樓吧,不然你媽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
奚正下了樓去,簡聞鳴翻過身來,麵朝上躺著,盯著吊燈發了一會呆。
事到如今,隻能順其自然了。
奚太太提議把他接過來,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但不管她是什麼打算,他都會讓她自食其果。
隻要他自己認定了自己是簡聞溪,那他便是簡聞溪,除非他們去驗DNA。
他偷偷打開手機,去看了一下《星月之戰》的直播。
《星月之戰》如今隻開了一個直播窗口,他在直播畫麵裡,並沒有看到他哥那一組。
大概是為了保密吧。
他看他哥和顧雲湘的票數差距拉的更長了。
這激起了他的鬥誌。
他哥做的那樣好,他也至少要有他哥一半那麼好才行。
樓下,奚太太麵色嚴肅地坐在奚正對麵。
“你要乾什麼?”她問。
奚正說:“不是你讓我們搬回來的麼?”
“你跟他已經離婚了,抱來抱去的,像什麼樣子。”
“就是陌生人,受了傷,上不去樓,我一個大男人在旁邊,也會幫一把。”奚正說:“我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還有,既然聞溪搬過來了,這些天就不要讓錢瑩瑩過來了。”
奚太太一時怔住。
她感覺她這個兒子這兩年越來越強勢了。
奚正起身說:“我晚飯約了人,不回來吃。既然把人接回來了,就好好照顧他。如今我們已經離了婚,他就是咱們家的客人了。”
奚太太看著奚正離開,怔了好一會,一時竟然氣不起來了。
反正她也習慣了。
老子老子這樣,兒子兒子這樣。
家裡的陳姨問說:“太太,今天晚上,您想吃什麼?”
“上樓去問問樓上那一個,看他想吃什麼。”奚太太說。
陳姨便上了樓去,不一會下來,臉色有異。
奚太太問:“怎麼了?”
陳姨忍不住說:“他說他要吃輝慶福的包子和小菜。”
奚太太皺眉:“輝慶福?”
“說是華利區的一家店。”
“他怎麼不吃月球上的包子呢?”奚太太蹙起眉頭:“他倒是嘴巴刁的很。”
“那還買麼?”陳姨小心翼翼地問。
“買,當然買。”奚太太說:“剛你沒聽見阿正怎麼說的麼,他是客人,咱們自然要把他貴客待,他要什麼都給他買。你沒事就往上樓去看看他,儘量彆給他和阿正共處的機會。”
陳姨聞言立馬說:“是得看緊點了,剛我上去,見他就穿個褲頭在床上趴著,見我進去,才拿毯子蓋住。這要是阿正看到……”
奚太太一聽,立馬上樓去了。
到了門口就看見簡聞鳴趴在床頭,在伸手夠床頭上的水杯。
年輕勻長的身體伸展開,更見細腰翹臀,膚白貌美,還真是個極品Omega。
連她看了都愣了一下。
真好看啊。
她忍不住感慨。
屁股真是翹,腰凹陷的真是誘人。
這哪個alpha受得住啊。
還好她把他請到家裡來了。
她便咳了一聲。
簡聞鳴見她進來,便跪在了床上。
“陳姨,我要喝水。”簡聞鳴說。
陳姨趕緊進去,將水端給了他。
簡聞鳴接過那杯水,“咕咚咕咚”幾口便喝了個精光,然後將杯子還給了陳姨,這才重新躺到了床上,撈起薄毯子蓋在腰上。
但上半身沒蓋,櫻花一樣乾淨,胸膛精瘦。
奚太太說:“這裡不比你們那,家裡人多,你就這樣光著,不合適。”
“來的匆忙,我衣服都沒帶,我能先穿奚正的麼?”
奚太太看了陳姨一眼,陳姨便去了衣帽間。
奚太太又將簡聞鳴打量了一遍。
從前簡聞溪見她,永遠都是打扮得體的,胳膊都很少露,她知道他臉白,脖子也白,沒想到身上更白,皮膚也好,光潔如玉,很緊實。
臉還是那張臉,但她總覺得簡聞溪變了。
好像變得張揚了,但身上那股淩厲的感覺反而淡了,有點不知所畏的……嬌憨感?
還挺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