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
“留在京城不就能戴了?”
“.......”
這個狗奸臣!居然打的這個主意!
沈梔梔躲開他的視線,故作不知其意:“奴婢又不是京城人,總歸要回自己的家鄉。啊......奴婢忘了還有事沒做呢,大人慢走,奴婢去忙了。”
見她慌亂逃走,裴沅禎無奈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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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風徐徐,水霧彌漫。
臨江畫舫內,裴沅禎坐著飲茶,漫不經心地觀賞江麵景致。
過了會,侍衛進來稟報:“大人,裴公來了。”
很快,裴彥出現在門口。
他嗤笑一聲:“你如此明目張膽邀我來,是太過自信還是小瞧我裴彥?”
他大步走進來:“連侍衛都沒帶,就不怕我殺了你?”
裴沅禎懶懶笑了笑,頭也未轉:“你若是能殺得了我,那你就殺。”
裴彥唇角抽了抽。
他大馬金刀在一旁坐下來:“邀我來有何事?”
“謝芩歸京了你可知道?”
裴彥頓了頓。
謝芩是他養子,對他孝順且恭敬,若是回京不可能不讓他知曉。
他麵色不大好,卻仍道:“我當然知道。”
“是麼,那謝芩的身份你可知?”
裴彥盯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裴沅禎收回視線,從小爐上取下水壺,給裴彥倒了杯茶遞過去。
“四叔,”他緩聲道 :“如今,我還願意喊你聲四叔,便是不想你繼續蒙在鼓裡。”
“何意?”
“去年我抓了謝芩,你提刀帶人闖我府邸,彼時我曾答應你不會取他的性命。”
“可現在,我恐怕不能答應你了。”
裴彥怒目而視:“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究竟是誰殺的了?”
“想。”
“那你最好彆動謝芩,否則,我不會再幫你查線索。”
裴沅禎逼視他:“你查了這麼久卻沒給我丁點線索。四叔,其實你根本就知道是誰人殺的,對不對?”
裴彥瞳孔一震,慌道:“我不知,我豈會清楚?”
“不急,”裴沅禎笑,卻笑意不達眼底:“你早晚會告訴我。但謝芩,我必須殺。”
裴彥拍桌站起:“你敢!”
“四叔彆動怒。”裴沅禎平靜而緩慢道:“你以為謝芩跟你一條心?你先看看這個.......”
他丟了封信過去:“你且自看,你最深愛的養子到底是何人。”
裴彥默了片刻,狐疑接過信。
看完後,滿麵不可思議。
“不可能!”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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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禎出門了,沈梔梔樂得清閒睡了個午覺。
午覺醒來,她開始收拾東西。
下個月她在裴府的賣身契就期滿了,現在還剩半個月時間,沈梔梔開始東收拾一點西收拾一點。
她把整理好的東西捆成小包,然後放進箱子。
角落堆了好幾個箱子,除了她要帶走的,還有帶不走的。她望著裝滿首飾的箱子,留戀又遺憾地歎氣。
這麼多首飾她還是還給裴沅禎吧,她已經欠了他許多,再不好拿他錢財。
時菊端水進來,見她又在收拾東西,頓時悶悶不樂起來。
“梔梔,你真的要走嗎?”
“嗯。”沈梔梔點頭:“我跟你說過的,我當初賣身進府隻簽了一年。”
這事當初兩人在後廚燒火時,沈梔梔就說過。
“但我真的舍不得你。”時菊說:“你走了,我也不想在這待了,想回後廚燒火。”
“為何?”沈梔梔可惜:“這裡多好啊,不用乾臟活累活,月錢還多。”
“可你走了我服侍誰去?陳管事定會派我去其他地方,但我這人笨,其他事怕做不好。”
“哦。”沈梔梔遺憾地呼出口氣。
“不過,若是大人不嫌棄,我也想服侍大人用膳。或者.......”時菊說:“梔梔你教我伺候筆墨好不好?”
“這個.......”沈梔梔遲疑。
“梔梔,你是不是覺得我功利心重?”
“不是這個意思,”沈梔梔說:“這事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得大人同意。”
“嗯,我知道的。”時菊高興起來。
兩人正說著,門外有人抱了個箱子進來。
沈梔梔問:“是什麼?”
“沈姑娘,”侍衛說:“大人說昨日賞沈姑娘的東西不滿意,今日再送一箱子過來。”
沈梔梔興致缺缺:“又是什麼不能當錢的東西?”
她走過去,懶懶揭開蓋。
下一刻,整個人驚呆了。
“哇——”
時菊也跟著“哇”起來:“梔梔,你這下發財了!”
是啊!
她真的要發財了!
沈梔梔望著滿箱子的銀錠,白晃晃、閃耀耀,閃得她腦子暈乎乎。
裴沅禎這是何意?
莫不是想用錢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