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 114 章 添堵第一人!(2 / 2)

奸臣的話癆婢女 慕如初 13772 字 9個月前

“不回南汌去哪?南汌才是她的家啊。說起來這小公主也真是可憐,若是隱姓埋名長大就算了,偏偏被找到,如今國不是國、家也無家,她該何去何從?”

“什麼何去何從?聞嘉皇後在世時,救了多少黎民百姓?公主既然回來,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護住她......”

聽到這,沈梔梔臉上的笑淡下來,心情莫名地有些沉重。

若她的身世是真的,那他們談論的聞嘉皇後就該是她的母親。

他們有句話說得對,讓她隱姓埋名長大該多好?她根本不想接受這樣的身份。

謝芩想複國報仇,可她心裡完全沒有仇恨。她生在大曌,長在大曌,還遇到了最好的男子。

即便聽到聞嘉皇後,她心裡也隻是一抹淡淡的歎息。

這個南汌,以及這個身份,對她來說都極其陌生。

過了會,馬車突然停下來,沈梔梔回過神。

婢女忙拉開車門問:“發生何事了?”

車夫說:“前頭來了輛馬車,路堵住了。”

走的這條道比較窄,而今日恰逢趕集,街道兩旁都設了小攤,實在難以讓路,隻得其中一輛馬車後退。

服侍沈梔梔的婢女是謝芩安排的人,平日勢利慣了,這會兒聽見這話,頓時蹙眉。

“讓他們退回去!”

“是。”

侍衛上前交涉,過了會,走回來說:“對方說急著趕路,讓我們讓一讓道。”

婢女像是聽了個好笑的笑話。

整個蜀州都是謝芩的,馬車裡坐著的是謝芩的妹妹,是南汌的公主,哪有讓公主讓道的理?

“公主稍等,奴婢去看看。”

她正準備下馬車,那廂,前頭馬車的主人便過來了。

是個婦人,她著急地走到車前,說:“我是宋知州府上的女眷,不知馬車裡是哪位貴人,今日與貴人的馬車衝撞了實在抱歉。不過我急著帶孩子去治病,貴人可否行個方便?”

“宋夫人著急,難道我們就......”

“閉嘴!”

未等那婢女說完,沈梔梔斜眼嗬斥:“我還未開口,有你說話的份?”

婢女動動唇,不說話了。

沈梔梔探頭瞧出去。

那夫人見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且富貴非常,一時琢磨不定是哪家的小姐。

她歉意道:“我著急帶孩子去就醫,小姐可否行個方便?”

沈梔梔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徑直吩咐車夫:“馬車往後退,讓道給這位夫人。”

宋夫人大喜,一疊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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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彆院已經是傍晚,沈梔梔在裴沅禎那吃了些糕點,並不餓。粗略用了碗魚粥後,就吩咐婢女備水沐浴。

時菊站在門口,模樣欲言又止。

沈梔梔忍了忍,轉頭問:“你想說什麼?”

時菊斟酌了下,說:“梔梔,我聽說你半天就花了一百兩銀子?”

“嗯,不妥嗎?”

“我並非此意,隻是......”她走進來,壓低聲音說:“謝公子給你錢那你便省著些花,往後你要嫁人,總需要一筆嫁妝傍身,有錢能讓你過得舒坦些。”

沈梔梔不以為意:“我是公主,謝芩還能短我的嫁妝?”

“......總歸存著點有好處。”

沈梔梔奇怪地看她,她像是知道什麼秘密,卻不肯說。

你看,口口聲聲說拿她當朋友,卻又事事瞞著她。

沈梔梔不喜,轉身進了浴室。

泡在溫熱的水中,她整個人舒服地歎了口氣。

婢女問:“公主,可要奴婢幫您擦洗?”

沈梔梔搖頭,她可沒這個習慣,將人都攆出去。她自己擦,擦到身前時,胸口些微疼痛。

沈梔梔垂眼看了看,麵頰隱隱發紅。

想起下午在成衣鋪子跟裴沅禎胡鬨的一幕,令她又甜蜜又羞臊。

竟不想,素來清冷自持的男人,居然也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麵。

她掬了捧水緩緩淋上去,那裡又痛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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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結束後,天色徹底黑下來。

婢女幫她擦頭發時,突然想起什麼,她問:“你知道聞嘉皇後嗎?”

婢女一頓,心下竊喜。

九殿下交代她們要時常跟公主說些南汌的事,往回她們提起,公主總是厭煩,竟不想今日主動問起聞嘉皇後。

婢女輕緩地幫她擦頭發,邊說:“公主,聞嘉皇後是天底下最美麗最賢德的女子......”

南汌是個朝代更迭頻繁的小國,但無論如何更迭,皆是南汌世家輪流坐皇位。

宇文家是南汌最大的世家,幾十年前在擊敗其他世家後,皇室總算冠上了宇文姓氏。不過宇文家的男人皆活得不久,第一代皇帝登基不到三年就駕崩了,第二代皇帝匆忙上位,也隻當了六年皇帝。然而皇帝死後,宇文家麵臨後繼無人的尷尬境地,是以,宇文族人隻能在嫡係支脈裡選了個人出來。便是前朝的惠仁帝,還娶了當時才貌雙全的世家女為後,便是聞嘉皇後。

可惠仁帝雖有個“仁”字,卻並無仁德,他天生喜好享受不務朝政,逐漸成為宇文家族的傀儡。但聞嘉皇後為了不讓江山拱手讓人,是以不得不極力對外遮掩皇帝昏庸荒政的作為。聞嘉皇後聰明、貌美,在豺狼虎豹的世家和野心勃勃宇文家之間周旋。

彼時南汌氣數已儘,世家和宇文族人爭相奪利壓榨百姓,是聞嘉皇後在其中力挽狂瀾穩住局勢,也讓百姓們得以喘息。

可總歸一人難擋眾拳,最後還是阻止不了南汌覆滅。據說死前命人催產,將肚子裡的孩子生下才肯咽最後一口氣。

“公主,聞嘉皇後死也要拚命將您生下,可見她對您寄予厚望。”

寄予厚望嗎?

沈梔梔心裡沉甸甸的,有些悶。

她起身:“不必擦了,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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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奚白璋正在跟裴沅禎談事。

“謝芩利用蜀州知府身份肆意加重蜀州的賦稅,蜀州百姓對大曌怨聲載道。”

裴沅禎蹙眉:“此時發生多久了?”

“真正的蜀州知府季霄被害沒多久,這條政策便出了,如今已有半年。”

“這是謝芩的計謀,他要的就是蜀州百姓對大曌怨恨,從而煽動複國情緒。現在,大街小巷隨處可聽見複國的聲音。”

裴沅禎沉默思索。

過了會,他說:“得儘快找到謝芩養兵的據點,然後一網打儘,不然局勢難控。”

奚白璋說:“謝芩狡猾,將地圖分成了三塊。目前我隻尋得一塊,另外兩塊還在找。”

“不過......”他又道:“聽說其中一塊在謝芩手中,還有一塊在南汌舊部世家手中,而南汌舊部世家以蘇家為首,想來應該在蘇家。”

“再過幾日,是蘇家太爺的八十大壽,屆時蘇家會大辦宴席,或許是個時機。”

裴沅禎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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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梔後來又出門逛了幾趟,半月不到,三百兩銀子花得精光。

錢花完了,她也就老實了。

不過也不全然老實,得知謝芩來彆院看她,她撒嬌道:“阿兄你終於來了!”

謝芩詫異:“你一直盼我來?”

“當然。”

“盼我來有何事?”

“嘻嘻......那個......”她攤開手掌:“最近手上沒錢了,阿兄能不能......”

“......”

謝芩悶了悶,說:“我不是才給你三百兩嗎?”

“三百兩很多嗎?”沈梔梔嘟噥:“都不夠我花幾天呢。”

“......你買那麼多東西做什麼?你若是缺什麼隻管與我說,我讓人給你準備。”

“哎呀,我不是說過嘛,我買東西又不是純粹買東西,是享受花錢的快樂。我整日待在這院子怪悶的,就想出門逛逛,誰知南汌的東西這麼好啊,我看了樣樣都想買,不買不得勁。”

“......”

“阿兄,”沈梔梔大眼睛眨巴了下:“再給我三百兩如何?”

“......”

謝芩心口堵。

她可知三百兩意味著什麼?

那可是三百兩!雖然他有錢,但錢來之不易,而且他還有許多人要養。旁的不說,光練兵每個月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此前還好,但自從岱梁被裴沅禎整頓後,斷了他大半的財路。如今每花一分都是掰開用,她居然開口就是三百兩。

沈梔梔見他遲疑這麼久,頓時橫眉豎眼不高興起來。

“你不是說讓我來當公主嗎?三百兩都沒有?”

她說:“往回我在京城給裴沅禎當婢女,他時不時都要賞我幾十兩呢。後來定親,他當即就將所有家業都交給我了。”

沈梔梔低聲抱怨:“早知道當公主這麼窮我就不乾了。”

謝芩:“......”

他忍了忍,咬牙道:“好,過幾日我派人送來。”

沈梔梔一聽,頓時喜笑顏開,賣乖道:“阿兄真好,果然是與我血緣關係最親的阿兄。”

“......”

謝芩本來是百忙之中抽空來跟她培養培養感情的,但坐下來還沒一刻鐘就沒心情培養了。

他想走。

不過走之前,還是交代道:“過兩日是蘇家太爺的八十壽辰,父皇在世時與蘇家交好,屆時你準備準備,我帶你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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