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了,這位夫人就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的宋夫人。
“原來是公主殿下,”她說:“那日多虧殿下謙遜讓道,我兒得以及時救治,說來我還欠公主一份人情。”
“好說好說!”沈梔梔笑,趁機將她拉出人群:“此事我們細談。”
宋夫人一愣,不明所以地被她拉去了園子。
沈梔梔遠離那些小姐們後,頓時長長舒了口氣。她轉頭對宋夫人笑道:“實在抱歉,我也沒什麼事要跟你細說,隻是借你躲一躲。”
她指著花廳裡:“夫人和小姐們都太熱情了。”
宋夫人也笑:“公主有所不知,聞嘉皇後未出閣時,曾與許多夫人交好。聞嘉皇後恩澤廣傳,眼下大家得知你歸來,皆是高興。”
沈梔梔客氣笑了笑,正要開口說話,那廂聽到不遠處有人嗬斥:“你是哪裡的侍衛?可有腰牌?”
她扭頭看了眼,頓時愣住。
那身影......不是裴沅禎又是誰?
他來這做什麼?
今日聚集在這裡的可都是南汌舊部,若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她忙走過去,對裴沅禎道:“你怎麼才來?快跟上!”
那巡邏的衛隊見她,行了一禮,問:“公主認得此人?”
“當然,這是我的侍衛,武功高強著呢,你們可不一定是他對手。”她轉頭對裴沅禎說:“愣著做什麼?萬一我被人擄走了你擔待得起?”
衛隊首領道:“公主,我等在此,不必擔心。”
他看了眼裴沅禎,許是此前沈梔梔那句“你們可不是對手”刺激了心,令他看裴沅禎不順眼得很。
裴沅禎:“......”
衛隊首領說:“既然是公主的侍衛,且跟緊了,後院女眷多,切莫亂走。”
“我的侍衛豈是你能訓的?”沈梔梔一副公主架勢,擺手攆人:“行了,你們去忙吧!”
衛隊聽了,訕訕離去。
沈梔梔帶著人走回原處,宋夫人還等在那裡。
她歉意地福身:“抱歉,我適才丟了重要的東西,讓侍衛去找,不過他說沒找到,想來得我親自去看看。”
宋夫人問:“可要我帶婢女幫忙尋?”
“多謝夫人,不必,我慢慢尋,就當散步罷。”
辭彆宋夫人,沈梔梔帶著裴沅禎離開。
轉過月門,她扭頭吩咐婢女:“是一支鐲子,許是路過時丟在附近了,都找找。”
婢女猶豫。
沈梔梔斜眼挑眉:“怎麼,我還使喚不動你們了?”
“是,奴婢這就去。”
裴沅禎也行了一禮,裝作找東西離開。
沈梔梔見他身影消失,這才鬆了口氣。
她沿著回廊徘徊,少頃,倏地被人拉進間屋子。
裴沅禎將她拉進去後,立即關上門。
“你怎麼還在這?”沈梔梔的心口砰砰跳。
裴沅禎望著她,滿意笑意:“我的梔梔冰雪聰明。”
適才的做派,簡直滴水不漏,頗有公主風範。
沈梔梔瞪他:“我問你話呢。”
“我來尋東西。”裴沅禎說。
“尋什麼東西?就不能讓侍衛來?非得你親自出馬?”
“此事重要,還真得我親自來。”
“是什麼?”
“是謝芩養兵的據點分布圖。”裴沅禎抱著她,在她耳畔用極低的聲音說:“這張圖被謝芩分成了三份,目前我們隻得了一份,另外兩份在謝芩和蘇家手上。”
“你放心,我此來自有把握,不會涉險。”
沈梔梔拿眼剜他:“還說自有把握,適才若不是我解圍你當如何?”
“我有腰牌。”
“......哦。”
沈梔梔放下心來,有腰牌那就能暢通無阻了。
“不過還是得小心。”她說。
“嗯。”裴沅禎道:“你快回去吧,沿著遊廊一直往東邊走,很快就能到花廳。”
“你怎麼知道?”
“我記得蘇家每一處路線。”
沈梔梔眨眨眼,她倒是忘了這個男人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她勾唇,踮腳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驕傲地說:“我男人真聰明。”
裴沅禎無奈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