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快些。”
沈梔梔屏氣凝息,生怕屋裡的聲音被聽了去。
然而下一刻,裴沅禎挪至身下。她驚呼了聲,渾身打了個激靈。
異樣的感受令她神誌浮浮沉沉,再記不得什麼婢女,也記不得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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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兩個婢女如廁好後,互看了眼,皆明白屋子裡怎麼回事。
她們躡手躡腳往回走。
從後邊茅房出來會經過西邊的甬道,但主人們的屋子也正好在西邊。
屋裡的人像是正在經曆什麼甜蜜的折磨,聲音難耐且愉悅。
聽得兩個婢女臉紅羞臊,忙匆匆回屋關門。
沈梔梔也聽見了急切的關門聲,羞得臉通紅。
她抬腳蹬裴沅禎的臉:“夠了。”
少頃,裴沅禎從被褥裡鑽出來,笑問:“現在舒服了?”
沈梔梔彆過臉,不想理他。
她想象中的情\事不該是這樣,而應像尤冰倩給的那些畫本子裡的,兩兩交融。
可裴沅禎卻硬生生忍著自己,隻讓她在他唇上發泄。
她緩了緩,問:“你就不憋得慌嗎?”
怎麼不憋得慌?裴沅禎都快炸了。
隻不過,他不能在這裡要她,也不能這麼潦草地要她。
“梔梔,”他說:“等回去,我便請旨賜婚。婚前我不能唐突你,萬一有孕對你不利。”
他想得如此周到,沈梔梔心下慚愧。
“嗯。”她點頭,隨後又問:“那你現在難受嗎?”
“難受。”
想了想,沈梔梔翻身將他壓住:“換我來幫你。”
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沈梔梔像泥鰍似的鑽進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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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天氣轉好。
沈梔梔跟裴沅禎用過早膳後出門,今天,她要帶裴沅禎去爹娘的墳墓前祭拜。
因太久沒回來,坡上長了許多雜草,連路都看不見了。還是隔壁常嬸的丈夫得知她要去祭拜,便熱心地幫她領路。
常叔拿著把鐮刀在前頭盤草,將路邊的荊棘以及多出來的樹枝都砍掉。
侍衛們一道幫忙。
裴沅禎背著沈梔梔在後頭走。
“你累不累?放我下來歇會吧。”沈梔梔說。
裴沅禎搖頭:“你趴好彆動,我就不累。”
“哦。”沈梔梔箍著他脖頸,果真不動了。
不遠處的山上有人打柴回來,看見兩人這般親密,促狹地笑。
“看見沒,”一個婦人對自家丈夫說:“這才是會疼人的。”
那丈夫聽了,笑起來:“你要我背你下山?行啊......”
他把肩上的柴一撂:“來來來,我背你。柴不要了咱們下山,回頭一起喝西北風。”
婦人氣得很,跳起來就去打他:“你這個挨刀的,我就說一句,丟柴做什麼?我哪裡說讓你背我?除了這個你不會旁的了?疼我兩下你會死啊!”
婦人罵罵咧咧追著打,丈夫邊笑邊哎喲哎喲地躲。
夫妻倆打打鬨鬨下山了,惹得沈梔梔好笑。
裴沅禎也莞爾。
沈梔梔的父母就葬在後山上,很快,兩人就到了地方。
墳墓周邊的草都被清理乾淨,露出兩座小土丘來,上頭歪歪斜斜地立了兩塊墓碑。
沈梔梔指著左邊的說:“這是我爹的墓。”
又指著右邊的說:“這是我娘的墓。”
“他們死的時候沒有屍首,裡頭埋的隻是兩人的遺物。墓還是村裡人幫著挖的,我當時從家裡掏了些錢請人打了兩塊墓碑。”
裴沅禎摸了摸她後腦的頭發。
他記得她曾說過,父親在她六歲時去世,母親在她十歲也去世了。到了十一歲,家裡的積蓄用光隻好自己賣身為奴。
當時,她隻是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裴沅禎望著兩塊墓碑,在沈梔梔驚訝的目光中,跪下去。
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你——”
沈梔梔張了張口,不可思議。
說起來,墳墓裡的人跟裴沅禎毫無關係。她們隻是沈梔梔的養父養母,而且還是南汌皇室的仆人,一個奶娘和一個侍衛。
卻不想......
沈梔梔愣愣地看了他一會,見他神情肅穆莊重,像在默念著什麼。
過了會,她問:“你跟我爹娘說什麼了?”
裴沅禎笑,不語。
沈梔梔壓著唇角嘀咕:“神神秘秘做什麼,我才不想知道。”
裴沅禎笑,起身拉過她的手:“告訴你也無妨。”
“我跟嶽父嶽母說我是他們女婿,以後會替他們好好照顧你。一生一世,生死不渝。”
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話,饒是沈梔梔臉皮厚,也臉頰發燙。
她嗔怪地瞪他:“誰是你嶽父嶽母了?我們還沒成親呢。”
說完,她忙幾步上前,羞臊地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