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很不想承認,但亂步說的是對的。
“去思考一下動機怎麼樣?”亂步說。
中島敦有些驚奇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亂步先生很少這麼有耐心。
也不是說他是個急不可耐的人啦,就是在很多時候,亂步先生要麼直接把他所「看見」的東西闡述清楚,要麼就懶得開口,等著這群「愚民」自己恍然大悟。
現在這種情況……幾乎算得上教導了吧?
柯南說:“我思考過,隱約了知道犯人想做什麼,但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不要站在普通人的視角,也不要站在咒術師的視角。”
“您是說,按照異能者的立場思考嗎?”
“站在作者的立場。”
“……”
江戶川亂步說:“謀劃一件事情和寫小說唯一的區彆就是,那些角色不是由自己塑造的。相同之處很明顯,作者要讓那些角色按照自己設計的劇情走下去,這個過程不能違和,不能讓「運氣」主宰關鍵走向……這種事本來讓清張來解釋更清楚。”
“好了,亂步先生,不用再拿鬆本老師舉例子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暗示我!”研一求饒道。
“哼哼。言歸正傳,我們來玩快問快答的遊戲吧,柯南。”
這個人的思維太跳躍了……幾乎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還是說所有事情在他眼裡其實就是陳列整齊的檔案,不需要任何串聯,他直接一眼就能看完全部呢?
柯南在此刻意識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似乎就是思維模式的差彆。
亂步沒等他說好,還是不好,直接開始了他的遊戲。
“他們是被什麼困住的?”
“很多交雜在一起相互扭曲的能力。”
“是詛咒嗎?”
“有很大一部分詛咒的因素,罪魁禍首似乎也是在這方麵具有建樹的人。”
“除此之外呢?為什麼你們一直想從咒術方麵入手,那些咒術師也就算了,因為那才是他們熟悉的領域,為什麼你也會陷入「隻有咒術才能解決問題」這一誤區?”
“我是一個普通人,對出現的異能到底屬於已知情報,還是機械降神完全沒有概念。”
聽他這麼說,亂步揚起一個足以形容為燦爛的笑容。
“沒錯。”他滿意道,“犯人也是這樣想的。”
“您的意思是,犯人有意加重我們對咒術的重視,以此讓我們忽略掉了……”
“忽略掉了能解決這件事最簡單的做法。”亂步說,“隻要你起了想要研究異能的念頭,隻要你來到這裡,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知的辦法。”
亂步看向中島敦:“太宰還沒回來嗎?”
簡直跟召喚師一樣,在江戶川亂步問出這個問題後,中島敦的耳朵動了動,莫名看向緊閉的門口。
那扇門不負眾望地被推開,一個鳶色眼睛的年輕男人蹦了進來。
“我好像聽見亂步先生在喊我~誒,這不是禪院編輯嗎?又來找亂步先生要人了,很可惜,這次鬆本老師沒有在和亂步先生廝混呢。哦呀,我是不是說漏了什麼。”
他毫無歉意地捂著嘴偷笑。
禪院研一:“……”
我就知道之前那麼多次拖稿行為有一大半都是你江戶川亂步的問題!
江戶川亂步攤開手,指著對方:“這就是你要的答案,柯南。”
柯南:“這位先生是……?”
“太宰治。”那位青年這才看見柯南的存在,他自我介紹著,雙手插兜走過來,嘟囔說,“我可沒有在外麵亂來,總不至於發展成「小蝌蚪找爸爸」這種劇情吧?”
亂步掃了他一眼:“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吧,太宰。”
太宰治聳聳肩:“也不算特彆麻煩,被騷擾了一通,我已經解決好了。還好來的是「老鼠」,不是「古拉格」的那群瘋子——不過亂步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委托需要你出麵,是工作哦。”
“哦謔,能讓亂步先生拜托我,是棘手的異能吧。”太宰治在摸魚上頗具心得,但麵對江戶川亂步的要求還是收斂一點的,“沒問題,是什麼事?”
“這個孩子會給你解釋的。”亂步指了指柯南。
哎,事情本來就可以簡單到粗暴。
「死亡推論」本身就是被利用的牢房,詛咒是監獄長加在牢房上的鎖,你們打不開鎖……為什麼不乾脆把整個牢房都毀掉呢?
這在亂步大人看來就是再無聊不過的「難題」了,因為能毀掉牢房的家夥就在他身邊。
太宰治,沒有術式,不會受術式的影響被排除在外。
更重要的是,他的異能「人間失格」。
隻要接觸就能讓所有異能失效,在異能者裡完全像是耍賴一樣的能力。
“他有能打開一切異能的鑰匙。”亂步對柯南說,“或者說,太宰本身就是一把萬能||鑰匙——這就是犯人不想讓你們注意到的,根本不需要邏輯可言,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