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楊三所預料的那般,原本燃燒得正旺的樹枝,在被丟上船上後,火嗖地一下熄滅了,十分不給麵子。
女子臉色慘白一片,不可置信地呢喃:“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楊三隱約覺得她能夠從這人身上得到一點線索,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幻術,變成彆人的樣子,再撤掉身上的隱身訣。
“死心吧,你沒法對那船造成傷害的。”
大半夜的,憑空出現一道陌生的聲音,都能把鬼給嚇活了。
一道尖叫聲響徹雲霄。
……
楊三瞥了她一眼,“冷靜下來了沒?冷靜下來的話,就點點頭。”
這女尖叫聲太尖銳,她剛剛隻好先讓她閉嘴了。
短發女子拚命點頭,視線落在楊三地上的影子後,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
楊三解除了她的啞巴咒,開門見山問道:“你認識水媛?”
短發女子表情激動,“我是媛媛最好的朋友,你說我們認識不認識!”
楊三歪了歪頭,又問道:“你好像很討厭費嚴波啊?”
短發女子聽到費嚴波的名字,看起來更激動了。
於是接下來,楊三便從她口中聽到了一個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這女子是水媛的大學舍友沈青,也是水媛最好的朋友,她也見證了水媛和費嚴波這一路走來的曆程。水媛大學時和費嚴波談戀愛,在受到家長阻止後,水媛更是偷出了自己的戶口本,同費嚴波領證,兩個年輕人吃了一段時間的苦頭,最後才得到水家父母的默許。
一開始沈青以為水媛一直過得很幸福,直到她發現費嚴波在結婚後,還同自己的前女友戴晴藕斷絲連。沒等她告訴水媛這事,水媛便去世了。
沈青咬牙切齒說道:“媛媛一直有心臟病,平時靠吃藥控製。但是她去世那天,我找到了她當天吃的藥,發現裡麵的藥早就被替換了。”
“她是被害死的,肯定是被這對渣男賤女害死的。”
“他害死了媛媛,還有臉做出深情的模樣來蒙騙世人。我之前試過報警,警察卻被他給收買,說一切正常。沒有人相信我的話,他們都被他給收買了。”沈青眼睛含淚,手上的青筋凸出,又是氣憤又是難受。
“他現在將船做成棺材的形狀,肯定是為了鎮壓媛媛的魂魄,好讓他升官發財。”
楊三明白她為什麼大半夜跑來燒船了——沈青隻是不想自己好友的魂魄被鎮壓在船上,甚至被費嚴波所利用。但是用這種法子鎮壓的話,很容易出事。費嚴波還不如直接在陸地上設一個陣法。
她淡淡道:“那船上,沒有水媛的靈魂。”要是有的話,她不可能沒發現。
楊三看得出沈青沒騙人,她的一言一行,皆是發自內心。隻是白日費嚴波提起自己妻子時的深情和悲傷又不似作偽,這個看人的把握她還是有的。
整個事情,比她想象中更有意思啊。
楊三想了想,對沈青說道:“把水媛生前使用的東西給我。”她可以召喚水媛問問她情況。
陷入絕境的沈青將楊三當做最後一根稻草,回去後找出了一件水媛生前落在她那邊的衣服。有衣服和生辰八字在,召喚水媛小事一樁。
隻是楊三最終沒有召喚出來,這還是她頭一次失手。造成這種情況的,可能有兩種原因。一種是水媛的靈魂被困在某個地方,另一種則是她已經魂飛魄散,自然無從召起。
原本她以為隻是一件看風水的小事情,卻比她想象中還要來得複雜。楊三對於整件事的真相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說到底,她會如此積極還是因為她閒了,無聊了,所以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她這邊還沒找到更多的線索,費嚴波那邊就先有動靜了。
“老大,你之前不是接了費嚴波的活嗎?他怎麼又找彆人了?”尹文覺聞到風聲,特地尋楊三說這事。
楊三眼神閃了閃,語氣卻依舊平靜,“嗯,我覺得那船不宜下水,所以拒絕了。”
尹文覺說道:“費嚴波找了一個香江那邊的風水師,已經定下了船下水的時間,就在月底。”
“哪一天?”楊三問道。
“八月二十四。”
八月二十四啊,那天剛好是水媛兩周年的忌日。
楊三想了想,說道:“打聽一下船下水的地方,到時候我們租一條附近的船,說不定可以看到一場熱鬨。”那船真下水的話,不出事是不可能的。
尹文覺拍了拍胸口,“租什麼船!我家有的是船,老大到時候直接挑選一艘喜歡的,我們開過去!”
楊三麵無表情:該死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