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對上了優雅坐在對麵的黑發男人的……臉。
憤怒的火焰被無形之物澆滅。
他張大了嘴巴。
舌頭肥大。
意識到不雅,居斯塔夫·福樓拜把嘴牢牢閉上,喉頭吞咽,活了五十年的法國人見到了這輩子最好看的男人。
“我的臉就是通行證,您相信了嗎?”
“……”
“我是您的讀者,亦是雨果先生的朋友,上次與您在書信中討論過健康問題,可惜您十分抗拒我的關心。”
“……是……你?”
“對,我擔憂您的身體狀況。”
麻生秋也上前,讓人的視力可以清晰捕捉到個人的所有缺陷。
居斯塔夫·福樓拜為他臉上毫無瑕疵的美貌窒息,下意識地看了眼對方的腳。東方人的鞋子尺碼不大,訂做的皮鞋裡是雙看不清細節的腳,那似乎會跟皮膚同樣光潔細膩。
這個動作很奇怪。
麻生秋也發覺了福樓拜的異樣。
所幸,後世的人把文豪們的癖好扒了個底朝天,盧梭喜歡被人打臀/部,伏爾泰可以忍受被戴綠帽,雨果有嚴重的性/癮,波德萊爾和巴爾紮克是欠債狂魔……福樓拜有嚴重的戀足癖。
不用懷疑了,福樓拜看他的眼神絕非直男。
法國馳名品牌的雙插頭。
麻生秋也說道:“我仰慕您的文學作品,來法國出差,想要在您身邊住個星期。”說著話,麻生秋也光明正大地誘惑道,“隻要您身體健康,我就讓您看我的腳。”
麻生秋也笑道:“這不是什麼難為情的嗜好,福樓拜先生。”
居斯塔夫·福樓拜在道道攻勢下淪陷了,竟然時隔多年,在彆人麵前露出了青年時不善言辭的羞澀。
他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了。
嗯。
隱隱的預感在他腦海深處說道:就像是當初的梅/毒那樣快。
這份不詳在之後的周裡成真了。
因為麻生秋也的居住,居斯塔夫·福樓拜硬生生禁欲了,在這樣的美人陪伴之下,誰能再去偷腥個普通女人?
居斯塔夫·福樓拜原本對麻生秋也讀者的身份將信將疑,聊天之中,麻生秋也把作品如數家珍,表示自己是在《包法利夫人》中看出福樓拜先生有隱藏的戀足癖。
隨後,居斯塔夫·福樓拜收到了維克多·雨果的來信,證明了麻生秋也所言不虛,對方真的是雨果承認的朋友。
在對方真摯溫柔的目光下,他後悔自己的打賭。
他不敢脫衣服啊!
常年服用碘化物治療疾病,導致他的皮膚發黑,而年輕時候感染上的梅毒把他的身體弄得塌糊塗,隻能借用水銀擦拭身體,緩解病症。為了躲開麻生秋也的視線,居斯塔夫·福樓拜在夜晚給自己上藥,不敢再召喚醫生來自己的彆墅。
七天之內,居斯塔夫·福樓拜並沒有偽裝成功。
次發作的癲癇讓他慘叫聲,跌倒在了樓梯間,麻生秋也及時趕到,攙扶起他,把他送回臥室的床上。
麻生秋也當機立斷,讓仆人去喊醫生。
居斯塔夫·福樓拜口頭結巴,斷斷續續道:“不……不要……”
麻生秋也捂住福樓拜的嘴,溫柔道:“快去!”
仆人飛奔去找醫生。
醫生來了。
醫生抖落了福樓拜的老底。
麻生秋也看完醫生留下的見鬼醫囑,拿起裝有水銀的瓶子。液態的銀色液體宛如月光,十分美麗,但是它是殺人的慢性毒/藥,不具備治療疾病的任何作用。
他微笑地注視著床上手臂發抖的福樓拜。
“福樓拜先生,您輸了。”
“您的身體太糟糕了,渾身是病,連七天都忍耐不下去,每天跟我交流的時候很痛苦吧,不知道雨果先生有沒有告訴您波德萊爾先生的下場,他和您樣毀在了這上麵。”
麻生秋也的聲音陡然冷冽。
“想要活命,把水銀戒掉,減少服用碘化物的劑量!”
“如果您不聽我的安排,我會讓全法國人知道您患有性/病,連法國街頭最醜的妓/女都不想碰你!”
“如果您仍然不在乎,我會為您找來寫實派畫家。”
“裸/體紅斑全身圖怎麼樣?”
恐怖如斯!
福樓拜的讀者化身為魔鬼,掌握著他的小命。
“對了。”
“克羅瓦塞彆墅歸我接管了。”
“接下來你的日三餐,葷素搭配,多喝酸牛奶,隻吃熟食,把醫生說不能吃綠色蔬菜的話忘記吧,試試看這樣的療程,如果有立竿見影的效果,您不妨堅持下去。”
麻生秋也軟硬兼施,最後放柔的嗓音,為哆哆嗦嗦的福樓拜蓋上被子,福樓拜虛弱地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會是最希望您活下去的讀者。”
……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是7月20日的更新。
【小科普】
染患梅毒之前,福樓拜就知道有梅毒這東西。
他寫道:“快樂就像梅毒,太快就得到,並且損害你的身體。”
***
明天準備買大桶礦泉水+儲備糧,圈圈建議大家都看一遍本地的天氣預報。
原本圈圈這裡沒有下雨,十分安心,結果一看,焦慮症發作,未來超過一周的時間都要降雨!
圈圈連忙給家人下單了買雨鞋,減少腳部浸泡在汙水裡的機會。
為雨天提前準備好,有備無患,心裡安穩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