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夏真的笑到胃疼:“那詞典呢?後來拿到了嗎?”
喬越懵了一下。
對哦,詞典呢?
“沒拿到也無所謂,我媽那本不是借給你了?”
前幾天,極其偶爾的時候鬱夏還想過,她和喬越剛認識就在一起是不是衝動了,多幾次相處之後就覺得好像是做了正確的決定,他們之間差異性不小,相處起來有很契合。鬱夏平常喜怒哀樂都比較淺,也就過來擼貓的時候真情實感一些,但是每次同喬越在一塊兒,她就能說很多話,隨便聊點什麼都非常開心。
鬱夏悄悄的將這傻子放在心裡更珍重的位置,她想了想,提議說:“我們之間的事,你要不要和齊教授談談?”
喬越將女友的手掌同自己對在一起,他一邊把玩一邊說:“我有事愛同我爸講,我媽有點麻煩。”
“可你想想,我每周都要上齊教授的課,你不把咱們這事以及你的態度擺出來,我和你媽湊一塊兒挺尷尬的。像周末,你要是上午來找我,咱倆一塊兒吃中飯,那晚飯你不如回家去吃,總不能因為咱倆談上戀愛耽誤你們一家子相聚的時間。假如說你周周都耗在我這邊,總不回去,你媽她慢慢就不會喜歡我了。”
喬越本來就缺根弦,這事他或許想不到,鬱夏夜裡睡覺時瞎琢磨過。齊教授是真心實意喜歡自己,但這個喜歡和她對喬越的母愛總歸沒法比,本來這兩樣也不應該放上一個天平衡量。
要是喬越因為談戀愛變得更好,當媽的一定會很喜歡兒子的女朋友。假如他就真的有了媳婦忘了娘,那會鬨得多難看不用說也知道。
鬱夏儘量平和的講了她的顧慮,喬越又不是真傻,他聽得明白,就點點頭說:“我以後周六晚上回家,在家歇一夜,陪他倆吃吃飯說說話。那你周日多睡會兒,我後麵晚點過來。”
這樣也好,“我聽齊教授說,你家是兄妹兩個,你妹人在外省,你隔得近是該多關心關心二老,你將你爸你媽全拿下,都擺平了,以後我才能大大方方去你家。咱倆要是跟地/下/遊/擊/隊一樣藏著掖著啥也不講,我咋去你家呢?平時是沒關係,遇上過節我去不好意思,不去又失禮得很。”
聽到這邊,喬越還自責上了,他滿是慚愧說:“我都沒想到這些,作為男朋友我太失職了。”
鬱夏覺得,他要真是隻哈士奇崽子,那毛茸茸的尾巴都該垂下去了。獨處的時候鬱夏是愛逗他,卻沒想看他低落下去:“好了不說這個了,寶寶你回頭陪我去照張相好不好?”
好啊,當然好,“我們合照嗎?”
“合照咱倆拿著,我還想照個單人的,洗出兩張年前和家信一起寄回去。我想了想,我這邊雖然買得起往返的火車票,不過一來手上不算太寬裕;二來寒假短,回去一趟半數時間都得耗在路上,這不劃算;還有你也知道我成績還行,要是回去怕是天天都有人上門來問題,也陪伴不了家人。”
“我想著買點東西給爺和奶寄去,再給我媽彙點錢,過年就在學校待著,下個暑假回家。”
喬越心情一下就飛揚起來,喜滋滋問說:“來我家過年嗎?”
“是要去給齊教授拜年,吃頓飯就走,咱倆這樣你還想讓我睡你家?”
夢是這麼做的沒錯啊!
喬越小聲說:“以後總歸要睡我家……”
隔這麼近,鬱夏當然聽見了,她裝作沒聽見笑盈盈問:“你嘀咕啥?大聲點兒!”
喬越挺直腰板,正氣凜然說:“我說過年之前你們宿舍樓可能會關,我那邊分配了房子都裝修好了空著沒去住人,不然你搬過去?”
鬱夏問他你覺得合適不?
“那我幫你租個屋,就租在我住的宿舍旁邊,也方便咱倆見麵。”
過年不能回家其實是挺難受的事,喬越覺得自己不對,但他心裡就就是開心。至於說明年暑假夏夏要回家,他到時候就向國家申請假期,然後厚著臉皮跟到S市去!
鬱夏因為想事情周全,覺得不合適她不會做。喬越就不同,他前程好,賺錢養家都沒問題,要說優點隨隨便便就能數出一大堆,短板也很明顯,人情世故方麵就欠缺很多,倒不是傻,就是不太愛琢磨。
這時候鬱夏還不知道喬越打定主意明年要跟她回老家,要是知道,從現在起就可以準備著手同情她姐鬱春了。
喬越不是很會照顧自卑的人可憐的自尊心。
至於鬱春,彆的能耐沒有,論那顆愛攀比的心隊上少有人及得上她。
兩人擱這邊兒長椅上就坐了個把鐘頭,一說起來根本注意不到時間,感覺肚子有點餓了才準備去吃中飯,走之前鬱夏沒忘記同兩隻貓咪打招呼。
聽鬱夏說“寶寶我回頭再來看你們,好好相處不許打架”,喬越就想起上周末女朋友交代他說“不要挑食好好吃飯寶寶你要想我啊”……
喬越當然沒覺得是鬱夏錯了,女朋友不會錯!錯了也是對的!
那就是這兩隻臭貓的問題,就它倆,一點兒不矜持,一點兒不潔身自好,就會學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引夏夏。
好氣哦!
喬越把自己氣成個河豚,還偷偷在心裡發誓說以後家裡一定不養任何寵物,不管是貓貓狗狗都不要。公的、能動的、會賣萌撒嬌爭寵的隻要他就夠了!
中飯是出去吃的,喬越領鬱夏去國營飯店體驗了一把,他倆點了一葷一素一湯,因為分量不大,填飽肚子也剛好,沒有剩下。
吃飽之後兩人沿著街邊走了幾步,鬱夏問他這周回去過沒有,喬越搖頭。
才剛處上對象,一到周末就飛來京醫大了,咋想得起回家?
鬱夏想了想說:“我下周要交稿子,手上還有好多頁沒翻,想趁周末多做一點。”
“那我陪你。”
“我也高興你陪我,可你在旁邊我真能安心做事?我恐怕心思都飛了。寶寶你回去一趟,回去陪你爸媽聊聊,下周你不得陪我去照相什麼的?我想著徹底冷下來之前就給他照好,等到天寒地凍的時候一身臃腫拍出來多難看。”
鬱夏就是想勸他回家,周日一天假,前半天陪了女朋友,後半天不得回家看看爸媽?
那話從她嘴裡過一遍,你就聽不出灌雞湯的味道,反正喬越覺得很有道理,他設身處地想了想,要是夏夏在旁邊,他也無心工作。
那就回家去?
仔細想想回家一趟是很有必要,齊惠桐女士從前總嫌棄他不會來事兒,還說他做人遲鈍,這麼下去不和顯示器在一起也得和主機結婚。他現在有女朋友了,還是這麼溫柔這麼漂亮叫人一看就喜歡得不得了的女朋友……不得回去顯擺顯擺?
喬越欣然接受了鬱夏的提議,將她送回女生樓去,跟著提醒了一大堆,才高高興興回了自家的小四合院。
齊惠桐是真沒想到今兒還能見到這小子:“你才剛處上對象,不去和女朋友培養感情咋還回來了?家裡又沒備你的飯,你回來乾啥啊?”
說是這麼說,一周才見兒子一次,齊惠桐心裡還是很高興的,接著就要去給他洗蘋果,又問他臭小子吃了沒有。
“我上午去京醫大了,中午跟夏夏吃的,她說下周要交翻譯稿,今天準備多做一點,就讓我回家來了。”
齊惠桐心想她才交了稿子,咋下周又要?正想說那頭不靠譜這麼壓榨人……話到嘴邊她反應過來了。
反應過來以後再去看坐在那邊沙發上啃蘋果的傻小子,不自覺就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喬越不當心看到他媽的表情,咕噥說:“媽你笑成這樣滲人得很。”
“誒我說你一周才回來一趟,就會氣我,能不能說點中聽的?”
要中聽的?
喬越跟著改口:“我的意思是媽你笑得很好看,就是看了挺怕人的。”
齊惠桐:……
“對了媽我問你,你們學校宿舍樓過年關不?我記得好像要關?”
“等各學院都放了,宿舍樓跟著就關,總不能讓舍管員空守在那頭,”一邊說齊惠桐還看了兒子一眼,“你問這乾啥?”
“夏夏說S市到首都太遠,坐火車費時寒假又短她不準備回去,想在學校待著。”
齊惠桐點點頭,她早先就想到鬱夏不會每學期都回家:“讓她來咱家她一定不樂意,你倆剛處上這也不適合。這樣我推薦她去醫院學習,彆的同學可能不行,鬱夏在醫學這塊兒雖然才入門,跟著看一看學一學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年前醫院忙得很,有給她做的活。到時候你去租一間屋,就說是醫院給安排的,她學習這段時間就住那頭。”
聽著是不錯,可放假不讓她好好休息?還安排去醫院學習?“我倆還能有時間相處不?”
齊惠桐挪了挪位置,坐到喬越身邊去:“鬱夏家裡是什麼條件?她從農村考出來,千裡迢迢上京市讀書是要給自己爭口氣的。你倆處對象我樂見其成,你也不能耽誤人家閨女。是!你能掙錢!你出息!人家那天分也不比你差,明明可以全優畢業推薦去大醫院做個治病救人的醫生,讓你耽誤了你虧心不?”
“再說了,你過年那會兒就敢說一定有假?搞不好比鬱夏還忙!處對象這種事,也不是說天天都要膩在一起,現在一起奮鬥不是挺好的?往後日子長得很呢。”
齊惠桐一邊教育兒子一邊拿了個大蘋果準備削,蘋果在手上轉了兩圈,都轉出一溜薄薄的皮,傻小子還在琢磨。
她就拿胳膊肘撞了撞喬越:“上周你跑得太快,都沒講講人是怎麼追到手的,今兒個回來得正好,來給媽說說。”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都是晚上寫文,這兩天努力在往白天靠,還有點不習慣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