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夏:“……”
雖然進行了一點藝術加工,整體好像是這樣沒錯,不過就算是這樣,你就這麼坦率照實說了?!鬱夏聽完就歎一口氣,心夠累的。
倒是喬越,沒得到回應還反過來問:“你咋不問了?”
“問啥?”
“問我媽咋說!”
鬱夏回身捧著喬越的臉:“那你媽咋說?”
喬越臉都熱了,他又有點得意:“她嫌棄我那天討好你的手段太拙劣,說同桌吃飯都沒眼看,又說沒想到你竟然能看上這樣的……夏夏你說,我這樣不挺好的?”
是挺好的,二得可愛。
鬱夏含糊應他一聲,又問:“齊教授沒覺得我一個女孩子主動提起交往的事不矜持?”
喬越抬手在她臉頰上戳了戳:“我媽說你在學校裡老多人喜歡,條件比我家好的能數出一把,還說真沒看出夏夏你看上我哪點,誇我好命來著。”喬越也覺得自己好命,喜歡的人正好也看上了自己這還不夠好命?這話從彆人嘴裡說出來就算了,想撮合他倆的明明是齊惠桐女士本尊,咋一轉身她還不敢相信了。
喬越又說還是他爸英明,誇他不愧是喬建國的兒子,看上了立刻就行動,有機會抓住就不放手!
看他一身輕鬆,鬱夏心想這關是過了,之後的種種也證明她和齊教授之間的確沒有因為關係上的突然改變而變得尷尬。
在討論學術問題或者當著外人麵的時候,兩人之間客氣一些。沒彆人的時候就隨意很多,齊教授總讓她周末多跟喬越回去,家裡熱湯熱飯不比上食堂強?又讓她遇上難題千萬要講,宿舍那邊要是有矛盾或者出了什麼事也明明白白說,生活上缺點啥彆藏著掖著直接提出來……有些事情對大老遠上學的孩子們來講挺麻煩,換個人隨手就能辦了,沒必要悶著為難自己。
鬱夏對喬越他媽媽齊惠桐教授是非常感激的,自入學以來,齊教授幫她很多,她能找到一份賺錢的活計是托教授的福。因對方的幫助,鬱夏的大學生活變得順暢,遇上難解的問題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求教,遇上困惑的事情也能從對方那邊得到一些指點和開解。
十一月中旬,齊教授還特地提醒她,說這幾天身上不對,恐怕要鬨天兒了,讓鬱夏注意添衣裳。
緊接著,京市果然迎來了今年的初雪,這場雪飄飄揚揚下了兩天,鬱夏從南邊帶來的棉襖隨之功成身退,還不到十二月,她已經穿上了羽絨服,不寫字的時候那雙軍綠色的手套就沒脫過。
樓下的王阿姨看她這一身行頭還算齊整,就把懸著的心放下一半。跟著她又想起來問說,周二周三這兩天要不要幫忙打飯?
會這麼問主要是因為鬱夏周二周三上午滿課,教學樓離食堂還不近,等她下課一路趕去食堂,那隊伍已經老長了,排到她就隻能打上最底下那層飯菜,打飯盒裡都快涼了,到嘴裡不剩什麼熱氣兒。
鬱夏有點意動,王阿姨跟著就讓她去上課之前把飯盒以及飯票拿過來,要吃什麼最好寫個條子,下課之後就不用趕去食堂排隊,直接回來就行。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
“你看我哪天不是打回來坐辦公室裡吃?帶一份有啥麻煩?”王阿姨還想著打好之後拿回來把飯盒泡一半在開水裡頭,這樣能保溫。京市這冬天是真冷,冷起來飯菜涼得太快了。
鬱夏真覺得她運道好,從來都能遇上好人,住集體宿舍麻煩事是不少,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鬨不愉快也常有,但是帶給她的還是溫暖更多。
因為不是一個係,二零五那幾個一開始還沒發現樓下舍管阿姨替鬱夏打飯這事。是臨床一班另一個女同學,她洗臉或者洗衣服的時候總愛跟人嘮兩句,老抱怨說每周總有兩天吃不上熱飯。下課之後跟打仗似的趕回來,到食堂一看,就剩點殘羹冷炙……
“那菜啊,都冷透了,咋吃得下去?我這兩天一到中午就啃白麵餅子,都快把自己啃成個餅子了!”
苗燕也在盥洗室了,順口問說:“你和鬱夏是一個班?咋她就能吃上熱飯?”
那女生倒是沒多想,擺擺手說:“還能咋的?請人帶的唄,鬱夏不是處上對象了?”
苗燕心說他對象又不是咱們學校的!那到底是誰給她帶飯呢?
因為舉報那個事,苗燕被輔導員記了過,哪怕沒公開批評,這事對她的打擊不小,她心裡是很仇視鬱夏的。
偏鬱夏學習好,討教授喜歡,平常往來也拿不到錯處,很讓她難受了一段時間。
現在,終於讓她拿到把柄了。
也就是隔天,二樓幾個宿舍就傳出謠言,大概是說不知道誰那麼癡情一片,這鬱夏都處對象了,還給她打水帶飯。
苗燕這回聰明了一把,她就起了個引導作用,從頭到尾沒說出任何需要負責的話,搞這個事也就想給自己出口氣,她因為鬱夏被記過,鬱夏本人好像毫不知情,還一副勵誌姐的模樣,一個個對她推崇得很。
都說她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是沒窮了誌氣,她能想到通過翻譯文獻賺取報酬來解決生活上的困難,並把補貼讓給其他同學這道德品質簡直高尚。
高尚啥啊?
叫苗燕看來,她那“報酬”指不定是誰給的,不就是長得好看出了個有錢的對象麼。
苗燕就是想膈應鬱夏一把,趕上鬱夏在盥洗室兌了溫水洗貼身衣物,她同班那姑娘沉不住氣,問:“就咱們周二周三上午不是滿課?我下課之後就趕去食堂排隊,還是吃不上口熱飯,鬱夏你讓誰帶的飯?”
這也沒啥不能說 ,鬱夏手上動作不停,回說:“我拜托王阿姨幫忙打的,也就那兩天。”
“……啥?王阿姨?”
鬱夏點點頭說:“就是咱們樓的王阿姨,工作負責不說人真是太好了。”
萬巧巧從盥洗室外頭經過,拿著草紙去另一頭蹲坑,就聽到這段。她聽過抹黑鬱夏那段謠言,因為不想惹上事,沒幫忙解釋,也沒嘴碎跟著討論,她裝作不知情。
聽到鬱夏這話真忍不住笑了。
人家暗諷她有對象了還不安分,搞了半天是樓下舍管阿姨幫忙帶的。這些女同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到底是誰告訴他們趕著給美女幫忙的隻能是男同學?
這次風波還沒起來,就平息了,傳播謠言這種事沒鬨大當然好,苗燕氣啊!她就不明白鬱夏這人咋就這麼邪門!真是見鬼了!
而鬱夏呢,真沒把心思放在這些閒雜人等身上,她算了算這學期已經過半,想著學期末忙,要寫論文還有各種考試,就提前複習起來,爭取不用等到最後那幾天跟打仗似的啃書。
當然她也沒忘記給家裡寫信,十一月中旬,鬱夏寄出去一封家書,裡頭提到降溫的事,說京市下雪了,她因為有膠鞋還有羽絨服,踩著雪出門也不打滑,身上還特彆溫暖。又費了點筆墨刻畫京市的雪景,說這學期已經過半,她感覺匆忙也充實,相信學期末拿到的成績單不會讓家裡失望。
鬱夏沒忘記詢問老家的情況,問S市降溫了沒有,家裡好不好。
這時候,她已經拿到洗出來的照片了,隻是沒隨信附上,準備等下次、過年那次和包裹一並寄出,給家裡一個驚喜。
前次跟喬越去拍那兩張照片,單人的看著中規中矩,合照就很甜了,拍照的時候鬱夏雙手環抱著喬越的胳膊,靠著他笑得像個傻子。
這張照片被鬱夏夾在筆記本裡,至於喬越,他還特地去商場買了個玻璃相框,將照片嵌好,放在單人宿舍的床頭邊,天天回來都要拿著看看。
十一月的家信,到十二月份,鬱爸才終於收到了,他照樣是第一時間將老爺子老太太請來,全家在堂屋坐好以後,讓鬱春讀信。信裡是沒寫什麼爆炸新聞,家裡人聽著就是高興,老太太讓鬱春多讀了一遍,這都是她的習慣了。
“這次回信過去把你的事同夏夏說一說唄,春兒啊,你和高猛說好了?婚事定了?”
說到這個鬱春心裡就高興,是啊,她努力這麼長時間,三不五時去討好陳素芳,終於把高猛給擺平了。
高猛好像還是有點不情不願,不過前陣子他和幾個狐朋狗友在外頭跟人打起來,把隔壁生產隊的打進衛生所了,聽說還轉了縣裡的醫院,高家為了把事情擺平賠了一二百塊錢。
問他為啥事兒打起來他也不說,說不說不重要,反正他媽陳素芳忍不了,非要他趕緊定下婚事,娶個懂事的婆娘回來。
陳素芳就指了鬱春。
以前,高猛還和他媽犟著,鬨這麼久他自己也泄氣了,想著左右就是那麼回事,娶誰不是娶,結婚之後也是一樣過日子,咋的還能叫個女人騎到頭上?
琢磨了兩晚上,他就應了。
高猛答應不是因為他對鬱春有改觀,就是死心了,你愛咋的咋的。
至於鬱春,她倒是乾勁滿滿,覺得最困難的一步終於邁出去,好日子跟著就要來了。
馬上,再有兩年高家就能發筆小財,再有個七八年高猛就能成大老板!她不就是闊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y▽ ̄)~*
給大家講一下更新,咱們晚飯這個點的更新是每天的固定更新,假如我更新之後晚上又寫了,會定時在第二天早上,這篇半夜不更,熬夜碼字壓力大,拖著等更也難受,這樣對大家都比較好。
所以有加更的話都在早上,早上沒有那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