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收了林滿堂送過來的玻璃鏡,勉為其難答應了。
林滿堂回了家,便把這一好消息告訴了媳婦。
李秀琴自是喜出望外,“太好了,我之前還擔心鬆塔回去沒人教呢。這下好了。”
自打成先生沒了以後,鬆塔都是一個人自學的,偶爾有不會的內容就請教隔壁的劉青文,但是這樣進度還是慢了些。
現在能在書院讀書,對鬆塔來說絕對是個好機會。
八月才院試,李盧丁自然不可能一直守在府城。
他賣完了米花糖,獨自駕著牛車回了新陵縣。臨走時,李秀琴讓範寡婦買了些府城特產讓二弟幫忙帶給爹娘。
七月初十,漆黑如墨的夜晚,天空中點綴著無數顆小星星,一眨一眨的,就像一顆顆小眼睛,閃爍著朦朧的光暈。
天熱得厲害,蟋蟀在草叢裡不停歌
唱,吵得人心煩意亂。
府城一處民宅點著二十多多個燈籠,將不大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晝。
在一刻鐘前,側躺在床上的婦人不停哼叫,終於忍耐不住推醒旁邊的男人,“快!快!我要生了。”
林滿堂從夢中醒來,腦子還懵著,眼睛也沒睜開,一個翻身下了床,兩息之後意識回籠,趕緊衝外麵喊,“快把穩婆叫來。”
外麵值夜的範寡婦趕緊穿鞋下床,飛快跑出去,把其他下人全叫起來。
鄭氏草草拿帕子兜住頭發,讓萱兒趕緊到灶房燒水,自己則是找生產用的剪刀以及孩子要用的包被等物。
拿完東西,鄭氏和老爺一塊將奶奶扶到隔壁產房。那兒鋪了涼席,裡麵全是按照奶奶早先吩咐的布置。
天氣熱得人受不了,穩婆被範寡婦連拖帶拽跑過來,已是累得滿頭大汗。
李秀琴這邊疼得受不住,斷斷續續喊疼,一聲比一聲比痛苦。
林曉和喜鵲守在外麵,兩個小丫頭眼睛不錯眼盯著產房,林曉等著心焦,不停轉圈圈,“我娘怎麼還沒生啊?”
她想進去瞧瞧,可其他人都攔著她,說她是個姑娘家,不能看這個。真是沒道理,她怎麼就不能看了?她又不是沒見過血。
喜鵲也著急,但她多少知道一些,聞言搖頭,“沒那麼快。我娘說她生我的時候叫了一天一夜呢。”
“我娘說了,她是二胎,速度會比頭胎快。”
喜鵲還真不知道這個,但小姐說的總是對的,她也就點頭,甚至還安慰小姐,“那應該快了。”
兩人在前麵旁若無人討論著,身後的兩個少年郎就有些尷尬。但他們也不能回房睡覺。主人都起來了,他們下人回去睡覺就是不知分寸。
穩婆吸引平穩,進了產房。沒過多久,林滿堂和鄭氏就被趕了出來。
林滿堂不死心,趴在門邊,隔著門縫衝穩婆喊,“要是出了事,一定要保大人。”
穩婆都被他氣笑了,“說什麼喪氣話呢。真是不吉利。”
說類將簾子關上,林滿堂訕訕地摸了下鼻子。
喜鵲衝林曉擠眼睛,“老爺可真疼奶奶。”
林曉木著一張小臉,噘了下嘴,不以為然,“他疼我娘還不是應該的。我娘可是為他生孩子呢。
這可是拿命在生。”
喜鵲細細一想,好像也是這個理兒。
產房裡,穩婆在摸胎位,“剛剛那一下用的力還是太小了,再使點力。要一鼓作氣,不要泄氣。”
範寡婦握著李秀琴的手,不停給她打氣,“奶奶,您一定要堅持住。老爺和小姐都等著您呢。”
李秀琴臉繃得緊緊的,想用儘,可身上軟得厲害,好似全身的力都化為汗水,根本沒法握成形。
“奶奶,再來一次!對!就是這樣!快!對!哎呀,還是差了一點兒。”
……
隨著時間越來越急,林滿堂的心越來越沉。二胎沒這麼慢的,這怎麼還不出來呢。
裡麵傳來穩婆的驚呼聲,“哎呀,這可怎麼辦?裡麵孩子出不來。大人使不出力。”
林滿堂聽得更著急,不停拍門,“媳婦,那你有沒有辦法?要不要開什麼藥?”
李秀琴臉上濕成一片,她倒是會側切,可是她不可能給自己做手術啊。剖腹產也是一樣的道理。這可怎麼辦?
穩婆也是心驚膽戰,這產婦沒力氣可不行啊,“要不然,你吃點東西,再使使力?”
李秀琴整個人已經累虛脫了,渾身無力,這胎可比她生曉曉時累多了。
穩婆用帕子擦掉手上的汗,示意外麵人送兩個煮雞蛋進來。
鄭氏剛剛就讓萱兒煮了雞蛋,趕緊將雞蛋剝了殼遞過去。
李秀琴吃了個雞蛋,又喝了點水,身上總算有了點力氣,隨後宮縮又開始了,到她難以承受的程度,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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