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層艙室。
電梯忽上忽下,來回都是清晰的軍靴落地聲,秩序井然。
醫療艙室中,謝予安靠在椅子上,一個醫療官上前來,利落地剪開開了他肩頭的衣服檢查傷口。
醫療官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謝予安正借著醫療室的通訊係統查看實驗基地發過來的資料,看了對方一眼:“愣著乾什麼?勞駕,做個局部麻醉清創,傷口縫合就行了。”
“局、局部麻醉?”
“有什麼問題?”醫療官大驚失色,覺得這個人真不要命了:“容我提醒你,謝司,貫穿傷口比起一般的傷口本來就更加難以愈合,洛克號上也沒有配備高級彆的醫療係統,我建議您……”
“哦。”謝予安不容置喙地一抬手:“勞您抓緊,我趕時間。”
醫務官隻好閉上了嘴,滿臉專業受到侮辱的表情轉過身去了。
不一會兒,醫療係統接收到指令,“吱吱呀呀”地湊上來,有條不紊地開始清創縫合。
一個多小時,真用來睡覺也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醫療係統正在對謝予安的狀況進行實時監測,掃描到他的動作,於是屏幕上彈出滴滴答答的警報準備告狀。
“患者已違反相關醫療建議,請——”
謝予安不想被抓個現行,於是直接把屏幕撥向了另一個方向。
十分鐘之後。
謝予安緩步邁進另一間單獨的醫療室。
這一間醫療室和其他的布置都不一樣,進門就是巨大的隔離玻璃,檢測室裡麵坐著兩個嚴陣以待的工作人員,看到謝予安進來連忙要站起身來問好。
謝予安一隻手動不了,隻好高冷地衝他們一點頭,隨後他把目光挪到玻璃之中,低聲問道:“情況怎麼樣?”
這是專門用來製服發瘋的哨兵的隔離艙室,具有獨立的通風、檢測和防禦係統,能夠徹底隔絕信息素。
隔著一層玻璃,謝予安盯著周延安靜的麵容看了一會兒——周延屬於五官棱角特彆深邃的長相,成年之後骨骼生長得更加明朗,眼型似乎更狹長了一點,沒那麼溫良了,氣勢更勝,像是專門用來拍照拍電影的男模。
他整個人又有點缺乏色素,金發淺瞳色白皮膚,有種與現實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總之,謝予安覺得他好看得不怎麼講道理。
“額……”一個工作人員說:“強效麻醉劑的效果還在持續,預計還要幾個小時他才會醒。但是謝司,他的信息素一直在警戒值之上,而且數值不斷地在往上增加,我們不能確認他到底有沒有進入狂躁狀態。”
“這種程度的麻醉劑會不會有有什麼不良的反應?”
“根據我們分析,麻醉劑的濃度和強度都是根據他個人的身體情況,經過科學配比的,一次性使用不會危及生命。但是您懂的,這東西用多了總歸是不好的。”
謝予安眉心擰著,一時間沒說話。
另一個工作人員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讓出了位置,道:“謝司、您要不你先坐下……”
倒不是這個工作人員拍馬屁,而是謝司長現在這幅尊容實在是令人膽戰心驚——這位大爺被繃帶從脖子纏到右邊肩頭,上半身要是再沾點泥就是一個活生生剛從土裡拋出來的木乃伊。
謝予安肩頭搭著一件白襯衣,估計也是在哪兒順手薅來的,並不合身,鬆垮垮的勉強不算是裸奔。
謝予安擺了擺手,說:“不礙事。”
那一瞬間,檢測人員看到謝予安完好的那隻手臂微微抬起來,快要摸到麵前的玻璃,又放了回去。
謝予安:“準備單獨的小型隔離艙室,不需要束縛設施,我現在返回中央城,確保路上夠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