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四年之前,的謝予安可能永遠不會明白什麼叫那個土到了家的“感情總是讓人進退維穀。”的說法——但是時至今日,驕傲如謝予安和周延,都不約而同地被這句話捅了個皮開肉綻。
謝予安近乎於溫柔地看著周延:“可以嗎?你……想要嗎?”
周延的大腦宛如處在在一片烈火焚燒的廢墟之中,幾近嗡鳴,緩慢地反應著聽到的話,卻又難以自抑地沉溺於謝予安危險的氣息之中。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從來沒有想要求你什麼,我是說……”
謝予安直接上手捂他的嘴。
周延喉嚨上下一滾,他顯然也知道自己從來就沒有辦法拒絕,於是他說:“……想。”
得到滿意的答複,謝予安低頭,和周延額頭相抵,在一個無比繾綣纏綿的距離,周延感覺到他輕輕笑了起來。
地下室裡麵是沒有恒溫係統的,所以謝予安的手指帶上了中央城雨夜的微涼,摸到周延腰腹之下的時候,很輕鬆地讓周延一激靈,跟著顫栗起來。
“我幫你脫還是你自己來?”
謝予安扯開他的上衣下擺,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在周延的側腰,他聽起來一點沒開玩笑,好像很愉悅的模樣。
周延長長呼出一口氣,立馬坐起身,直接利落地扯掉了上衣,也學著謝予安丟到一邊。
謝予安伸長了胳膊把剛才丟到一邊東西摸過來,直接用牙齒咬開塑料包裝。
周延還是年輕,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就要開始升溫,臉上都隱隱發紅,目光從謝予安手上一閃就過,愕然道:“這是……哪兒來的?”
他們家裡絕對沒有這個東西,因為他雖然有賊心,但是一直沒付諸行動。
“醫藥用品……夜間緊急配送。”謝予安眯起眼,說:“不然你以為我乾什麼去了?”
——先不說夜間配送那高得令人發指的人工費足以輕鬆乾出去這倆正經公務員任何一個人的半個月工資,就說如此意義重大的一項救急保障製度竟然讓這兩個人用來做這種事,簡直大逆不道。
“唔。”謝予安撚了撚指尖滑膩的液體,心道還挺省事的。於是他看向周延,意有所指:“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周延的呼吸跟著這一句話一窒。
他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他不是沒有幻想過,但是現在發生的還是有一些太超過他的想象了——周延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上麵烤,他身體之中的溫度升得太高,足以把他整個人烘乾。
周延手足無措地被俘獲了,他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來應對,以至於耳邊甚至有些嗡鳴,莫名其妙的巨大響聲撞擊著他的耳膜,所以謝予安在他耳邊說話的時候,周延險些沒有聽清。
然後謝予安好像說了句什麼,握住他的手指,手把手帶著他,像是探索一片陌生的精神領域一樣,探索……他的身體。
周延徹底淪陷了。
他所有的本能、深入血脈的占有和掠奪的基因,都在同一時間沸騰了起來。滿地冷光之下,在一眾冰涼的機械之中,隻有對方的體溫能夠被感知。
向導的精神網猶如一片看不到邊沿的汪洋,溫柔而又不容拒絕地開始朝著周延的精神領域入侵。
然而周延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就完全向謝予安開放了精神領域的所有權限。
謝予安低下頭,因為忍耐所以唇角微微發顫,顫栗的呼吸宛如壓在一根細細的弦上,難以為繼地背負著潮濕的水汽和欲望。
謝予安按住周延的肩頭,閉上眼,徹底將精神網和周延的精神領域進行交融,與此同時,他將能夠掌控周延所有的感官。
“周延。”